“啊...啊...唔...放...”
“放开我。”
“林君...雅,你想死啊,放开我。”
左右手各扇了十个巴掌,林君雅一把将她两胳膊甩开,紧接着自己粗粝的巴掌送上去了。
“刚刚你自扇的二十个巴掌,是你欺负我们的利息,林好好她们都自扇了,你也不能少。现在我抽的十个巴掌,本是给你妈的,既然她人不在,你当女儿的帮她受着吧。”
三十个巴掌落下,林花花被扇得头晕目眩,头上的发夹也全打落在地上了,头发散落凌乱,脑袋和脸蛋身上全是脏污泥渍,漂亮的棉衣裤子也都脏得不成样了。
新华书店里有两三个人走出来,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冲出来阻拦她,说着就来拽她:“喂,你这个女同志怎么能这样打人?你未免太过分了,你快放开人家。”
林君雅一把将人甩开,瞥了他一眼,见是陌生面孔,态度冷漠:“少来多管闲事。”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冲?”对方摆出一副教育的姿态。
林君雅此刻起身了,朝他翻了个白眼,“你这人怎么这么爱管闲事?”
“你...”
眼镜男被她一噎,面皮一下红了。
“喂,你说话不要那么冲嘛,你们有矛盾好好商谈解决,不要当街打架,打架总是不好的行为。”同行的女生语气倒是没那么呛,上来也不是说教的口吻。
见她态度好点,林君雅对她说话也客气些:“你们不了解我们之间的纠纷,请不要干涉。你们要是看不过眼,可以去报公安,就算公安站在我面前,我今日也要揍她,公安也最多口头教育我两句,绝对不会抓我。”
“林君雅。”
林花花刚被扇得眼睛都发黑了,这下终于缓过劲来了,摸着已发肿的脸,挣扎着坐起来,眼泪如决堤般泄洪,“我要报警,我要告你。”
“去,去,喏,公安局就在前面,你赶紧去,我现在送你去。”
林君雅一把将她拽起来,用力推搡着她往前走,嘴上激她:“林花花,不去的是狗。”
“怎么回事?”
齐公安从外边办事回来,从新华书店旁边的小路绕回公安局,走到这里正好听到熟悉的声音。
“公安同志,她打我,你看她把我打成这样了。”
林花花立即冲上去报警,一张脸肿得跟核桃包似的,脸上扑的粉也被眼泪洗刷了些,此时又脏又丑得像大花猫。
齐公安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面色一变,还没开口,林君雅先一步问好:“齐公安,李公安,又见面了,你们几个脸上的伤好了没有?”
“林君雅,是你啊。”
齐公安这下看到她了,指着林花花的脸,“你揍的?”
“我和她一起揍的,她自扇了二十个耳光,我扇了她十个。”
林君雅是一点都不怕公安,神情坦荡得很,还大声告知:“几位公安同志,她是林家的长孙女林花花,她奶奶是许青竹,她妈是赵红秀,正是拒捕反抗把你们打伤抓伤的两个泼妇。”
齐公安等人:你大可不必说出来。
林花花本还想卖惨告状,到嘴的话被林君雅这话给击了回去,在看到这几位公安同志脸上还未消掉的红印淤青,她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五彩缤纷了。
站在旁边还没走的眼镜男此刻表情也很尴尬,可更尴尬的是,林君雅转身点他的名:“这位爱管闲事的同志,公安同志来了,你要留下作证吗?”
“你动手打人总归是不对的。”眼镜男绷着脸道。
第28章 敢作不敢当的孬种
林君雅冷笑了下,侧头看向齐公安等人,“几位公安同志,你们去了趟胡杨生产队,应该调查过林家是怎么欺负我们母女俩的,这十五年来,林家人打我们母女俩的次数有没有一百次?”
“没有,每次都是你打我们,我们次次受伤。”林花花抢在公安之前回答。
“我们孤儿寡母,你们家八个大人,九个跟我同龄的人,打架的时候次次是你们吃亏?”
“林花花,你说这种话骗谁啊?”
“骗傻子吗?”
林君雅满脸讥诮的看着她,又把公安同志拉出来当例子,“五个公安同志去你们家抓人,他们五个都受伤挂了彩回来,就你们家那种战斗力,十里八乡谁能让你们吃亏啊。”
几个公安听着有点尴尬,齐公安忙岔开话题:“刚刚又是什么事起冲突?”
“公安同志,我只是喊她一句,连话都没说,她就突然冲过来揍我。”林花花立即告状,声音跟她妈一样尖锐。
“对,刚刚没起冲突,也没吵架,是我先动手揍她。”
林君雅敢作敢当,点头承认,又解释:“昨天中午,他们一大家子又跑到医院来欺负我妈,来了十个人,在医院里撒泼闹事,连保卫科的同志都压制不住。我实在气急,动手挟持了林家的孙子,逼着她们自扇了耳光道歉,也趁机将他们抢走的三百多块钱和我妈的嫁妆金镯子要回来了。”
“林家人回去后在家里大打出手,原因是两个老家伙对家产分配不均,偏心二儿子夫妻,将钱偷偷给他们了,老大和老四联手揍老二,林家的孙子孙女也都有上阵,一家人打成了一锅粥。”
“林家老头上前劝架,被他们撞倒踩断脊椎骨瘫痪了,结果林家人却把这事盖在我头上,说是我拿回自家的钱才引发这些事,要我承担老头的医药费,要把我手里这笔钱要回去,让生产队大队长来要钱。”
“我们这个大队长的处事方法也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林老头瘫痪这事跟我明明没半点关系,他却帮林家,不分是非对错,亲自找到我要钱,在大街上拦着我讨要,还拿我们母女俩的户口威胁我。”
“他一走,林花花又来找我,她不说来意,我也知道是奔着钱和她奶她妈的事而来,无非又是用她公婆家的背景来威胁我。”
“她没嫁人之前,天天唆使家里那群泼辣货来欺负我,我们母女俩辛辛苦苦挣工分分的粮食,她们转头就抢走一半,我打一篓子猪草去算工分,她们也要抢走去交差,我砍的柴也来抢,每天都以抢我东西为乐。”
“她嫁了人又仗着婆家的势来我面前张牙舞爪,那姿态做派跟封建社会的官宦地主一样,屁大点事都张嘴威胁要收拾我。”
“公安同志,我承认动手揍人是不对的,但他们家跟旧社会的恶霸地主一样欺负人,把我们母女俩往死里欺负。”
“我妈已经被她们害得骨折住院了,我无依无靠,连村干部都不帮理,偏帮这些恶霸欺负我,我给自己所受的苦难委屈讨点公道,难道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