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推门进来,一进来就挨着鱼漾坐下,环抱着她,头靠在她肩上求安慰:“老婆,快给我充充电,又被你爸教育了?三个小时了?。”
“为什么呀?”
“因为清悦酒店评选的事情。”鹿鸣觉得怨,“我都没参与你酒店的事,明明是要训你哥的,结果连同我一起遭殃。”
“我爸是不是经常训你们啊?”
“还好,他其实?也没什么空训我们,但是训一次就能让我们记住一辈子的那种?。”
“比如?”
鹿鸣回?忆说:“我和你哥八岁那年,我俩在击剑馆训练了?一下午,人累得不行,手脚也酸得不行,我俩拐着腿一边喝水一边从击剑馆出来,门口几?十米外有个老太太在那捡空瓶子,我和你哥打算把瓶子给她,就把瓶里的水一饮而尽,然后把空瓶子往老太太那边扔,被在前面等着我们的你爸爸看到了?,他就走过来,一手拽着你哥,一手拽着我,把我俩拽到老太太面前,要求我俩弯腰把瓶子捡起来,再送到老太太的塑料袋里。还瘸着腿帮老太太捡了?一路的瓶子,你爸才放过我们。”
“其实?我和你哥当时就是觉得腿太酸了?,走路都艰难,而且你爸又在等我们,我们不想?让你爸等太久,图省事才把瓶子扔过去的,真的没有不尊重老太太的意思。”鹿鸣说,“但是说实?话,这事我一直记忆深刻,也时刻被提醒要注意言行。”
“怪不得你和我哥见谁都恭恭敬敬的,做什么事都不叫人诟病。”
“那倒也没那么厉害。”鹿鸣看到鱼漾这么久才只涂了?一个脚指甲,于是坐到对面的小圆凳上,“我来帮你涂。”
鱼漾也不客气?,细白的长腿架到鹿鸣的腿上,享受被他服务。过去的两?年里,也都是他给她涂脚指甲,他的技术已经很熟练了?。
他毫不嫌弃地?握着她的脚,一边涂一边说:“你爸想?退休了?,希望你哥可?以完全?接手他的工作,这样你哥就忙不过来,他就希望我可?以去学习酒店管理,日后好监督清悦酒店的事,你说我要参与你酒店的事吗?”
“我爸妈说了?这几?天挑个日子去把清悦酒店那楼的产权都过户给我,你不管谁管?”清悦酒店的那块地?是范家当年买的,楼也是范家建的。
鹿鸣抬眸看她,有些惊讶:“不是婚前就过户给你了?吗?”
“没有啊,他们本来就打算婚后再给我们。”
“真没把我当外人呢。”几?个脚指甲涂后,鹿鸣对着吹了?吹,使其迅速风干,然后又对着鱼漾干净的脚背亲了?一下,“娶个千金就是好,自带亿万嫁妆,我就安心?躺平吃软饭。”
“躺平不了?!”范行之又突然出现在了?房门口,对着鹿鸣说:“清悦酒店你要管着,万物必须做上市,这都是你要做的事情。”
鹿鸣只管点头,不敢多说一句。
接着,范行之一改刚严肃表情,对着女?儿笑盈盈地?说:“宝贝呀,我跟阿鸣有事没说完,你可?以放他出来吗?”
“好的爸爸,我等下就让他下去。”
“好的,宝贝好好休息。”
说完,范行之就下去了?。
鱼漾把腿从鹿鸣腿上拿下来,问道:“爸爸找你干嘛?”
“你爸把清悦酒店的总经理约到家里了?,让我去跟他碰个面。”
“那你去吧,我睡个午觉。”
“恩,老婆好好休息。”鹿鸣起身,弯腰亲了?一下老婆的额头就依依不舍地?走了?。
一楼,范行之和鱼韵坐在大厅等候清悦酒店的总经理。
范行之对老婆说:“我刚看到鹿鸣给悦悦涂脚趾甲,能做到这份上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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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第一次,他都涂了?两?年了?,我还亲眼见过他给悦悦洗内裤呢。”鱼韵见怪不怪,“你就放心?吧,悦悦在他那里不会受半点委屈的。”
“干爸,陈总来了?吗?”鹿鸣从楼上下来。
“还叫干爸呀?”
鹿鸣向?范行之他们这边走来,微微清了?清嗓子,开口喊:“爸。”
范行之嘴角微微上扬,心?里很满意。
鹿鸣在他们侧边坐下,说道:“爸,妈,下次你们把清悦酒店那块的产权过户给悦悦时,顺道签一份只赠予悦悦个人的协议吧。”
鱼韵和范行之只是笑着,想?听?他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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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说:“那是你们送给悦悦的礼物,以她名?字命名?的礼物,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礼物,我即便作为她的丈夫,也无权共享。你们能把悦悦交给我,我能从喊你们干爸干妈到喊爸妈,我就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了?。”
这个答案,鱼韵和范行之都很满意,点头应道:“好,那就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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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7日,上海,晴。
22年前的今日,鱼漾被救,因此过了?二十年以8月7日为生日的生日。
这一天,也将永远被记住。
清悦酒店大厅内部,流光溢彩,聚光灯聚焦于大厅舞台中央,一知名?乐团正在演奏,为这场盛大婚礼开启前奏。
短暂演奏会结束后,婚礼伴奏响起,鹿鸣站在舞台中央,既紧张又期待地?望着那道门。
伴奏高?潮时,聚灯光转移,那道门被打开,新娘出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哇”的一声?,挪不开眼。
都说新娘子五官明媚大气?、身材窈窕、皮肤瓷白,简约无过多装饰的绸缎面料婚纱穿在她身上尽显高?贵典雅。
她一出场,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为保留第一眼惊喜,在这之前鹿鸣都未参与过鱼漾婚礼前的新娘试装。
而今天,看到鱼漾穿婚纱出来的第一眼,他一直以来的期待和幻想?在这一刻都具象化了?,一下就湿润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