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无咎观察着吴悠的表情,感觉他并不像狼。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他有守墓人的视角,知道死的安德鲁的确是好人,也很容易分析到吴悠这一点, 这种战术狼队不是做不来。

毕竟他都已玩了刀做银水预言家的战术了。

“如果是这样的一个战术……”吴悠了,“那周亦珏就有可是打煽的那个狼了,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把松浦献祭。”

“反过来的话, 如果安德鲁是真的预言家,那这一轮其实可他验来的狼人梅根,或者是松浦,这就是明着打的局面了。”吴悠看了一圈,“我只需要找那个石像鬼就好了。”

“我觉得预言家还是挺重要的,如果预言家在,就可验到石像鬼,如果他不在我就只己听发言判断行为逻辑,看他像不像,还是有误差的。”吴悠越越觉得纠结,“我先听听松浦的发言吧,看看他怎么说,我这一轮肯定是跟无……哦不,跟中祭司投票。我过了。”

吴悠说完,看向了即将发言的诺亚。

诺亚今天的脸色看起来比昨天好了一些,小脸蛋红扑扑的,冷蓝色的眼珠转了转,锁定在周亦珏的身上,“我也不是守墓人呢,难不成是守墓人正好是在最末尾发言吗?”

她说着,看向杨策和安无咎,“我看不来周亦珏哥哥是不是真的守墓人,但是他说安德鲁哥哥是好人,这一点我也有同感。因为我觉得藤堂姐姐有点奇怪,她昨天说己是女巫,救了梅根姐姐,梅根姐姐是安德鲁哥哥验来的坏人,所要推走安德鲁,她没有聊梅根姐姐可杀的情况,直接保下了她。那个大叔也说他是女巫,救的刚好是松浦哥哥,也没有分析松浦哥哥杀的可性,就直接推走了安德鲁哥哥。”

诺亚闭了闭眼,“我是觉得有些可疑的,两个女巫同时跳来的情况,好像很多都是因为女巫站队不同的预言家,但是这一次……”

诺亚笑了笑,“偏偏都站的是同一个预言家呢。”

安无咎望着诺亚,尽管她看起来可爱又乖巧,但他总觉得诺亚的智不属于她这个年纪,有种强行融入这副外表的违和感。昨天黄昏献祭时诺亚被控制住的样子到现在都还浮现在安无咎的眼前,那画面实在令人毛骨悚然,至于安无咎现在看她,都有些许不在。

不过诺亚的确聪明,或许真的是所谓天才儿童,早早地就达到成年人的智力水平和逻辑维力。

“我前听一个大人说过一句话,”诺亚老神在在地对他说,“事反常必有妖。所我感觉松浦哥哥不是真正的预言家。至于周亦珏哥哥是不是守墓人,就留给其他哥哥姐姐分析吧,如果到最后都没有人站来和他对抗,那我只认为他就是守墓人了。”

她说完,一脸天真地转过头,对杨策扬了扬眉,“大叔,你说吧。”

叫杨策大叔于年龄上一点问题也没有,只是他看起来的确不那么显年纪,并且相貌英俊,即便不与同龄人相比,在一群年轻人里也显得颇具魅力。

只是杨策的表情实在冷淡,是从骨子里透来的冷漠,只是说话时又显得有风度许多。

安无咎盯着他,忽然间到了一个人,两人的五官走向惊人地相似,只是因为说话做事的感觉不同,他之前才一直没有联到一起。

杨策。

杨尔慈。

难不成这就是杨尔慈苦苦寻找的父亲吗?

“我也不是守墓人。”杨策的声音富有磁性,声线低沉,“昨天死了三个人,这里面我认为是有至少一个狼人的。所我为,在四号周亦珏发言称守墓人的时候,我前面的五号、六号、七号、八号、九号这五个人里应该至少有一个人说己是守墓人,因为这里面总要狼。”

“所我很意外,这五个人竟然都说己不是狼。七号沈惕更是奇怪,上一轮就热衷于给其他玩家安一个身份,到了这一轮竟然说己是平民,说人也是平民,一个平民怎么这么肯定其他人是么身份?除非你才是那个有特殊力的神官,或者狼。”

这一点点了沈惕行为上的诡异之处,但安无咎依旧没么反应,从第一轮开始他就知道沈惕的发言不太对劲,但沈惕这个人本身就很违背常理。

安无咎对沈惕多少是有些消极抵抗的,他率先将沈惕排除在外,不盘算他,也不计较他,只管其他人,假若真那么倒霉,沈惕真的是最后那头狼,安无咎也只认命。

这种放纵唯独对不住他的队友,但安无咎总归不是圣人,也有私。

“其他的前面的玩家已说了许多了,我就不赘述了。”杨策继续道,“我认为沈惕不太好,至少在我这里他在找神,也可做成那个方设法与己的狼队友对话的石像鬼,只是他有点急了,可验来的全是民吧。”

杨策说完,笑了笑,“听听这个幸存的预言家和中祭司怎么说吧,过。”

转了一大圈,有关预言家的风向就一直颠来倒,从最初的一面倒支持安德鲁,到后来一面倒支持松浦献祭安德鲁,这一刻,松浦又成为即将被献祭的人。

他的眼神停留在藤堂樱的脸上,有怜悯,又有悲伤,这些情绪被他揉了揉,咽下,冷静地开始了发言。

“我的确是预言家,本来我昨晚是要查验五号的,但是我了,因为安德鲁把神杖给了一号,反正我如果死了,也无法传递信息给好人,我只给我己求个安稳,所我验了这个一号。”

松浦说:“他是我的查杀。”

尽管他的可信度已不那么高了,但是给现在执掌大权的安无咎一个狼人身份,还是让人有些底寒。

如果他是真的预言家,那安无咎是狼吗?

如果松浦是狼,那么他给安无咎查杀,是拉他下水,还是反向操作保下他呢?

这些都是众人困惑与纠结的地方。

“我不明白为么守墓人不跳,周亦珏摆明了不是那个真正的守墓人。”松浦对众人说,“你说找不到安德鲁的狼队友,现在不是很明显了吗?安德鲁、周亦珏,两个女巫之中的一个,还有安无咎,真正的狼就是这四个人。我只对守墓人说,你的这个角色是无法证身份的,这也就意味着,任何一个狼人都可利用这个身份扭转局势,只要他说死的狼队友是好人就可了。”

“或许你害怕今晚死在狼人的刀下,我明白,没有人不畏惧死亡,”松浦的手指向那倒在地上的两具冰冷的身体,“现在我已损失了一名女巫,今天真正的守墓人不站来,我或许就成为众矢之的,被献祭在山顶上,那至少在我死后,明天,你一定要站来,证明我的身份,不让好人完全被狼人愚弄,因为这是要我所有人付命价的游戏!”

他义正言辞,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安无咎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个游戏的意义,尽管他再清楚无比,眼前的松浦并不是真正的预言家,且大势已颓,很难扭转乾坤。换作是另一个人,或许在这里就已放弃了。

但松浦依旧拼尽全力试图力挽狂澜,或许他为的不是剩下的某个队友,而是已死的藤堂樱。

这是他最后的机,如果失败,就无法从npc复活成为普通玩家。

安无咎对所谓的敌对阵营已丝毫没有敌意,换做是之前的他,或许还做些玩弄人的把戏,可这根本就是徒劳的。

他真正的敌人,分明只有一个,就是圣坛。

“我是真的预言家,安无咎是我的查杀,这一轮希望你跟我一起投票,让安无咎局。”松浦垂下眼,“我过了。”

安无咎收回绪。

他是一个很难让人看穿的人,就连被松浦说是狼人,他的脸上也看不任何的情绪起伏,不像人类,而是设定精密的人工智。

“既然一圈下来,只有周亦珏站来说己是守墓人,那我就不相信还有其他守墓人了。”安无咎淡淡道,“这个游戏,如果真的有守墓人看到狼企图冒充他,一定站来为好人指明方向,我这是这个角色的指责所在,这也是我相信周亦珏的原因。”

安无咎三言两语将己的守墓人身份撇干净,一是现在场上的格局已十分明朗,就算周亦珏真的是狼,他既然在这个时候卖队友,安无咎也不是不暂且利用他一次。

“其实很简单了,守墓人已说昨天献祭的情况,安德鲁是好人,那和他对跳预言家的松浦守梨就一定是狼。”

安无咎看向松浦,“其实你改说要验我的理由很牵强,你己应该也到了,才解释那么多。不验梅根,恐怕是因为你觉得你的狼人身份已藏不住,就避开你的队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