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边咳嗽：“况且，女人天生卑贱，尊贵如我，即使杀了一些女人，又能怎么样？”

“不可能的！”国王挥舞着双手：“叫医生来！”

他暴怒的神情落入茉尔的眼底，茉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本以为只要男人感同身受女人的痛苦，他们才会忏悔，才会同情女人的处境，可没想到，对于有些男人来说，杀死一个女人，跟杀死一只动物没有什么分别，即使他们感受到了与女人相同的痛苦，只会觉得自己病了，坚决不会承认自己的罪孽。

在他们眼中，女人居然生来就是卑贱的，是低人一等的，生来就是给男人亵玩的，男人拥有如此骄傲自大的想法，所以，他们才会无法共情女性。

茉尔沉默着，拿过卡莎手中的水：“陛下，你咳成这样，喝一口水吧。”

她说道。

阿依提斯的国王，如今咳得满嘴流血，他难受极了，直接不管茉尔的身份，接过水杯，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一夜过去，这位阿波罗之子，阿依提斯之王，被活生生地疼死了，而茉尔并没有闲心，观察完全部的过程。

相反，她只是深深地叹息，为这个国家的人们，感到悲哀。

次日，太阳照耀在皇城的上空，茉尔站在国王的卧室前，胁迫侍卫，敲响召集群臣的铃铛，使臣来到每位大臣的家门前通知，一个小时后，大家聚集在王宫的参议院，而茉尔坐在国王的座椅上。

她来，宣布了两个消息，一是因为阿依提斯一直以来，对待女性过于残忍，招致天谴，因此，阿依提斯的男性才会陷入怪病的折磨之中。

二是，她乃上天派来的神女，只要诚心参拜她茉芮尔·塞拉维亚为女王的臣民，将会免除疾病的痛苦，获得平安。

最后，茉尔宣称，女性拥有生育能力，向来被神明所优待，生育是神明礼物，并非痛苦折磨，从此阿依提斯，要以女性为尊，女性永远在男性之上。

参议院鸦雀无声，茉尔前进一步，使用魔法，要第一排臣子下跪。

接着，一排又一排的臣子向茉尔跪了下来，呼唤她为拯救阿依提斯的神女，阿依提斯的希望。

第0045章 15.法律

茉尔的魔药，改变了阿依提斯的整个国家。

下至海盗、普通的居民，上至阿依提斯的大臣、国王以及王子，通通死的死，病的病，偶尔剩下几个没有得病的男性，都是平日里善待女性的，天谴一事，得到了证实。

阿依提斯的大臣之中，那些老皇帝的亲信，几乎也死了个干净，茉尔便将女巫集会的成员接进来，成为自己的大臣，其中包括瑟西。

她又通过女巫集会的大臣，将自己称王的消息传达到每位女巫的手上，告诉她们如果愿意，可以一同来治理这个国家。

茉尔在上任的最初一段时间里，都在洗礼民众中度过，她将‘生病’的民众进行洗礼，要他们称茉尔为女王，忏悔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承认女性在上的律法，茉尔会将他们的疾病祛除，让他们成为新国的一员。

受过洗礼的民众基本痊愈，民众开始信任茉尔，称茉尔为‘阿依提斯的神女，阿依提斯的希望’茉尔也称自己为‘免除疾病的神女，阿依提斯的盖亚’。

进行过一段时间的洗礼，茉尔把‘为民众洗礼’的任务交给白巫师代表，如今的祭司莎克提，自己则去编写新的律法了。

编写律法乃是重中之重，茉尔使用很长的时间，思考了很多阿依提斯存留的问题，譬如杀人者要抵命，强奸女性者要割掉生殖器官，可到了两性问题上，以茉尔如今的学识，想不出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

她想，一定要废除阿依提斯原本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制度，改成全新的婚姻模式，可是女性为尊的社会，婚姻是如何构成的呢？是男性嫁给女性，丈夫与孩子使用女性的姓氏吗？

茉尔想了整整一天，夜晚，她回到自己的寝宫，抱着自己的律法书籍，躺进床榻里继续研究。

她秉烛夜游了一阵，揉了揉眼睛，突然感受到了其他生物的气息，她睁开眼睛看向床榻的另一侧，阿斯蒙蒂斯正坐在那里，一双眼睛盯着她看。

茉尔正要发难，阿斯蒙蒂斯张口即来：“晚上好，女王殿下。”

把茉尔的话语堵在喉咙里。

阿斯蒙蒂斯微笑着，揽过茉尔的身体，他的眼睛注视着茉尔手中的书卷，暧昧地询问：“怎么了，女王殿下正在困扰吗？”

茉尔抿着嘴唇，骄傲的自尊使她说不出一个字来，她望着自己的书卷，再看阿斯蒙蒂斯，想问，又不好意思去问。

“嗯……杀人者偿命，强奸女性者割掉生殖器，嗯？”阿斯蒙蒂斯念着书本的话语，看着茉尔的脸。

茉尔不知道怎么了，她的脸颊居然有些发烫。

“咳咳。”茉尔清了清嗓子，她闭起眼睛诉说：“大抵是婚姻制度的方面，使本王产生了困惑。”

“哦？”阿斯蒙蒂斯哑声低笑：“原来如此，尊敬的茉芮尔女王陛下。”

茉尔冷不丁听到阿斯蒙蒂斯的称呼，忽然，她的脸颊更加红润了。

她转过头去，去看阿斯蒙蒂斯的脸，他的面容映着蜡烛的火光，一时间明暗难辨。

“我可以给你一个提醒。”阿斯蒙蒂斯说道：“你想知道我的由来吗？”

“你的由来？”茉尔奇怪地问。

“便是淫欲。”阿斯蒙蒂斯笑着，合上茉尔的书卷，把她轻轻地揽在怀里，说道：“我曾经研究了一段时间，为什么人类的淫欲是罪过，你想知道吗，茉尔。”

他的话语很轻柔，烛火忽明忽暗，茉尔有些困了，她倒在阿斯蒙蒂斯的怀里，逐渐合上眼睛。

“远古时期的人类啊，并非一夫一妻，或者一夫多妻的制度，大家就像动物一样，喜欢对方，就与他们性交，雄性可以履行丈夫的责任，也可以不履行。”阿斯蒙蒂斯讲述道。

“那么，不就是小动物，没有道德之心的？”茉尔昏昏欲睡，张着小嘴：“那些男人都该死。”

阿斯蒙蒂斯一阵低笑：“是的，男性本身不喜欢负责，也不喜欢只有一个妻子，他们喜欢到处留下自己的孩子。”

“所以呢？”茉尔张开眼睛询问。

“那么，我继续讲。”阿斯蒙蒂斯说。

“好的。”茉尔听着阿斯蒙蒂斯的话，舒服地靠在他怀里。

“这样大家乱性的结果，是女性完全可以确定自己的孩子属于自己，而男性通常无法确定，女性孕育的孩子是否属于他。”阿斯蒙蒂斯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