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的眼前浮现出了程悦琳的身影。

这段时间只有程悦琳进出季家,她有机会和沈珞初商量逃跑的计划,也有能力帮助沈珞初离开季家。

沈珞初上一次逃跑的那晚就是程悦琳装病,吸引了家里阿姨和保镖的注意,是他急糊涂了,居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人。

季承言吩咐司机开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华嘉府。

他知道程悦琳住在哪栋哪户,敲门得不到回应,正想找人直接撬开时,程悦琳出来了。

“初初在哪里?”季承言的话语中带着刺骨的寒意,目光冰冷而锐利。

程悦琳满脸不理解的反问:“初初不应该在你们季家吗?你一直关着她,现在反而来问我了?”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被面前的男人直接狠狠掐住了脖颈,她清楚感觉到那股力道在不断加重,季承言的双眸冷冽如深渊,阴鸷的令人不寒而栗。

“我没有耐心陪你演戏,告诉我,沈珞初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我,不知道!”程悦琳哑着嗓子,依旧倔强的不肯回答。

季承言的手背暴起青筋,脸色也愈发阴沉:“程悦琳,你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也不在乎程家吗?你知道我的手段,找不到沈珞初,我让你全家都生不如死。”

“你敢吗?你能吗?”程悦琳不甘示弱地反问。

季承言本就因为陆家的事情腹背受敌,现在集团里有一堆乱摊子,这个时候攻击程家对他来说是最难走的一步险棋。

“你可以试试。”他的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程悦琳原本是很有自信的,觉得他肯定不敢伤害程家,但看着季承言现在的模样,却让她有些犹豫和惶恐了。

“你真是疯子!”

越是这样,她越不能透露沈珞初的下落,不然初初只会比她现在更惨。

季承言的眼睛都红了,手上又开始加重力道,真像个疯子般失控了:“告诉我,沈珞初在哪里。”

程悦琳倔强地紧闭双唇,誓死不吐出一个字来。

气氛僵持不下时,后面突然响起焦急的声音:“季承言,你放手!”

萧延的出现打破了面前的对峙,他用力扯开掐在程悦琳脖间的手,将她护在自己身后,同时对上了季承言带有怒意的眼眸。

“沈珞初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你现在先回家。”

萧延的话里带着暗示,更多的是在安抚季承言。

季承言明显不相信,萧延使了个眼色,又轻轻地摇头,示意他在这里逼问程悦琳是得不到答案的,只能他来。

他周身的凌厉气势终于有所缓和,又看了眼躲在萧延身后剧烈咳嗽的程悦琳,眼中带有无声的威胁,但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萧延,转身离开了。

第186章 她留的信

等季承言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程悦琳紧绷的身体终于得到解脱,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回过神来后连忙甩开了萧延的手。

“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有消息你会告诉他?萧延,季承言不仅干了安装追踪器和监控的事,连沈家公司当初出事都是他干的,他就是个疯子,他脑子有病!哪怕你知道了所有真相,也要向着他吗?”

上次萧延把程悦琳从季家带走时,他已经喝得不省人事,程悦琳只能让司机开车到华嘉府,又帮忙把他弄到楼上。

本来是想让他在沙发上睡一晚的,谁料萧延的酒品那么差,非要拉着她聊天谈心,又闹着要去看星星月亮,折腾到半夜才迟迟入睡。

等隔天他醒来时,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尴尬,但程悦琳想到闺蜜的遭遇,就算是尴尬也把事情和萧延说了。

她原本想的是萧延是季承言的小舅,能帮忙劝劝他,虽然他们不是正常的舅甥关系,但季承言很在乎萧延,说不准能听进去他的话,结果却是萧延对她讲的事情并不感到意外,好像很早前就知道了。

程悦琳当即气得不行,对他破口大骂,说他们男人是臭味相投,同流合污。

那一次谈话的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的。

如今时隔多日再见,谈的又是沈珞初和季承言之间的事,萧延的语气很是无奈:“我刚才如果不那样说还能怎么办,难道看着他把你给掐死吗?还是等着他去对付你们程家?”

程悦琳没办法反驳他的话,这一次确实是萧延及时赶到救了自己。

萧延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框,微微叹了口气,主动承认:“沈家公司的事我知道,是我猜出来的,他没有否认。”

程悦琳闻言睁大眼睛,又忍不住想要骂他。

萧延不等她开口,接着道:“沈珞初逃跑的事情我也早猜到了,她给我发过消息,是用的陌生电话号码,拜托我这段时间陪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安全,顺便劝住季承言。”

程悦琳听到这里,心中顿时涌起了千头万绪,五味杂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没想到沈珞初早做安排了,哪怕冒着可能暴露逃跑计划的风险,也要叮嘱萧延保护自己。

她更没想到的是,萧延早猜到了她们的计划,竟然没有告诉季承言。

程悦琳不理解他的想法,干脆直接问出来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是站在哪一边的?”

“我哪边都不站,因为这是季承言和沈珞初之间的事情,我不想也不应该参与到他们的感情中。”萧延回答。

他的神情十分冷静,讲出来的话也是那么的理智。

是啊,这就是萧延的性格,永远理智占了上风,哪怕对她动心动情,可在清楚自己是不婚主义,和她是不会有将来后,毅然决然地选择不再见面。

程悦琳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心底积攒已久的怒气全都涌了上来:“因为与你无关,因为你不想参与,所以明知道季承言欺骗初初,明知道他是个变态神经病,你就理所当然地保持沉默?萧延,你说是不想参与,其实根本是在帮季承言,你和他真不愧是一家人!”

“你现在之所以讲出这些话,难道不是因为你和沈珞初的朋友关系吗?你的生气我能理解,毕竟我们的立场不同,你希望我是个能大义灭亲的人,但很可惜我并不是。”

萧延仍然是不急不躁的,说道:“季承言做的事情全都是错的,我清楚可我没有义务告诉你们。沈珞初在得知这些事后想要逃跑是正常的选择,我明白所以我没有提前告诉季承言。他当初既然做出了那些事,如今也应该承担自己错误带来的后果,这也没有任何问题。”

程悦琳听到他的话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但又总觉得心里憋着股气,无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