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母拍了拍苏璃的背，安慰到：“璃璃，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厉炳坤和蓝晴勾结，谁都没想到他们会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

厉卓瑶也跟着道：“嫂子，你不要自责，这件事是蓝晴和厉炳坤的问题。”

晨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在苏璃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双眼往日里总是盛满笑意的眸子，此刻只剩下空洞的红。

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沈晏接完专家团队落地的电话回来时，看到苏璃还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站在窗前。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里面：“专家已经进从另一边通道进ICU会诊了，曜渊昨晚有过一次自主睁眼的动作，护士说这是好兆头。”

苏璃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抹了把脸，将新涌出来的眼泪拭去：“嗯，辛苦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过的沙哑。”

厉母昨晚劝苏璃去休息，苏璃不肯，一直不走。

沈晏：“你先回去休息，我跟亦航在这里，你睡一觉再回来。”

苏璃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摇了摇头，声音微弱却坚定：“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他醒过来。”

沈晏还想再劝，看她难受的样子，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等了很久，ICU的门打开，专家团队走了出来。

苏璃立刻冲过去，急切地问：“医生，他怎么样了？”

为首的专家摘下口罩，欣慰道：“病人情况比预想中要好，颅内出血点已经控制住，压迫的神经也有恢复迹象，只要后续护理得当，醒过来的几率很大。”

苏璃听后，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沈晏：“辛苦了，这边请。”

沈晏带着医生团队去了休息室，谢宛央和厉卓瑶到了医院。

“璃璃。”

苏璃看到谢宛央，连忙上前，“宛央，你怎么来了？”

谢宛央：“我打你电话一直没人接，有些担心，后来打给瑶瑶，才知道厉总出事了，你看你，黑眼圈这么重，要是厉总醒来看到你这样，他又该担心你了，你跟我去吃饭，就在旁边的休息室。”

苏璃点点头：“好。”

第137章 他把她忘了

ICU的探视窗口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苏璃每天都会用指腹一遍遍擦干净，只为看清里面那个浑身插满管子的人。

监护仪上跳动的曲线从最初的剧烈波动，慢慢变得平缓，却始终没等来医生说的“苏醒信号”。

直到第三十天清晨，她像往常一样站在窗前，忽然看见厉曜渊的手指动了动。

那动作轻得像蝴蝶振翅，却让苏璃瞬间屏住了呼吸。

“医生！他动了！他手指动了！”她拍打着玻璃的声音带着哭腔，走廊里的护士闻声赶来，很快，ICU的门被紧急推开。

当医生宣布厉曜渊自主意识恢复时，苏璃双腿一软跌坐在地，眼泪汹涌而出。

这一个月里，她瘦得脱了形，眼下的乌青重得像化不开的墨，此刻却笑中带泪，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转去普通病房那天，阳光正好透过百叶窗斜切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厉曜渊躺在移动病床上，头上的纱布已经拆了大半，露出新长出的淡粉色头皮。他的眼神还有些浑浊，看向苏璃时，喉结动了动，却没能发出声音。

苏璃连忙握住他没插针管的左手，那只手瘦得能清晰看见血管，掌心的温度却比在ICU时暖了许多。“别急着说话，医生说你刚醒，声带还没恢复。”

她把脸贴在他手背上，声音哑得厉害，“我在这儿，一直都在。”

厉曜渊的手指微微蜷缩，像是想回握她，却没什么力气。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很久，带着一丝诧异和不可思议。

沈晏和杨亦航进来时，正看见这一幕。

沈晏刚想开口打趣，就被杨亦航拽了拽胳膊。

两人放轻脚步走到床边，沈晏：“醒了就好，再躺下去，苏璃的眼泪都要把医院淹了。”

厉曜渊看向他们，眼神满是疑问。

沈晏知道他想说什么，摆了摆手：“蓝家和厉炳坤那边都处理干净了，你安心养伤。倒是你，再敢这么拼命，苏璃第一个饶不了你。”

半个月后，厉曜渊终于可以说话，身体恢复了不少。

他看向沈晏：“那个女的是谁？”

沈晏有些不解：“谁？”

厉曜渊：“那个每天照顾我，忙前忙后的那个，去哪里请来的护工，话很多，聒噪死了，换一个过来。”

沈晏看了看厉曜渊，又看向杨亦航，“你不记得她是谁了？”

厉曜渊思考很久，“不认识。”

沈晏：“那你认识我是谁？”

厉曜渊睨了他一眼：“滚。”

沈晏指了指杨亦航：“那他呢，你认不认识？”

厉曜渊看向杨亦航，对着沈晏你道：“趁着还在医院，你赶紧去挂神经科，我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