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没花瓶,给外面的护士台吧,这么好的花儿多些人看到。不过去了?”
“算了,今天估计也说不了什么,到时候参加葬礼吧。我……这就走了。”
陆森觉得自己不该,但是还是偷偷笑了,他想到以前看过的一个电影,《四次婚礼一个葬礼》,他和小狐妖也有这样的缘分吗?他们参加过两个婚礼,今天这个勉强算是葬礼吧。
“等等,我也走。”
陆森手里拿起那束花,打开门,让小狐妖先出去,然后关门。路过护士站时,陆森把花束放在台上。
“陆主任再见。”
“嗯,你们辛苦,再见。”
护士们互相对看了两眼,刚才,好像陆主任是微笑的,诶,不苟言笑的陆主任居然笑了,而且不只是微笑,牙齿都好像露出来了。这笑容古怪,伶俐的护士赶紧追出去,见向来稳重的陆主任快步追上前面一个婀娜的白色身影,然后微微弯腰偏头跟人家说话,天啦,侧脸的确是笑着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周更的解释,实在是我写文的时间比较少,没有积累,有时候有了积累,但是在后期写的过程中又对前期有一定程度的修文,所以,总的来说,由于时间少,不太好保证。但是申明二点,首先,周二是更的,如果有特殊情况,我一般会在微博说明;其次,如果有一定的积累,会尽量在周五再更一次。鉴于新文写得有瘾,最近几天文思泉涌,啊,这周六会再更一次(周五晚上有事)。谢谢大家喜欢,鞠躬啦。
3、结婚
伍卿卿和陆森一路走出来,期间不断有人和陆森打招呼,陆森点头,伍卿卿目不斜视,其实她是知道的,几乎每个人打招呼时都会把目光投向她。
“怎么过来的?”陆森心情很好,问小狐妖。
“打车。”
“真聪明,医院周边的交通不好。”陆森是真觉得小狐妖就是挺机灵的。
听到这样的夸奖,伍卿卿果然窘了。
“我可以搭你,这里打车坐车都不方便,地铁还有段路,走吧。”陆森把向大门走去的小狐妖扯回来,不容分说地带她走到电梯。
伍卿卿坐到陆森的车上,整整衣服,故作镇定。
“挺巧的,反正饭点儿了,一起吃个饭吧。”陆森也很镇定地发出邀请。
“我……还有事。”伍卿卿有些为难,她跟他在一起特别不自在。
陆森当然知道小狐妖是在拒绝,想到这几个月的煎熬,今天的相遇,原也不过是又做一次梦而已,半天,苦笑了一下,说道。
“今天手术多,饿了一天,本来想顺便吃饭,那我先送你回家,你住哪儿?”
伍卿卿突然觉得自己做错了,她似乎很不人道地对待了一个白衣天使。
“地址?”陆森半天没听见小狐妖说话,回头看她,却见小狐妖咬唇看着前方,“怎么啦?”
“我……我也饿了。”
陆森的嘴角都咧到耳根了,几乎要哼出歌来,熟门熟路地开到自己小区附近的一家餐厅,他偶尔不想做饭的时候都是在这里解决,干净,味道也不错。
等餐的时候,陆森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他还不知道小狐妖的名字,虽然他觉得小狐妖这个名字很可爱,但是他总不能对小狐妖一无所知吧。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陆森,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伍卿卿。”
“是青草的青还是轻松的轻?”
“卿卿如唔那个卿。”
陆森已经很高兴知足了,原来小狐妖的名字这么好听,而且他们俩的姓也好啊,一个五,一个六,再没有挨得这么近的了。
吃完饭,陆森跟伍卿卿说她上次的假发落下了,一直没机会给你,顺便上去取走吧。伍卿卿跟着上去,可是进门后就觉得自己做错了。人是这样的,当两个陌生的人发生某种亲密的关系后,只要在一个封闭的空间,这种亲密关系就会无限放大,不断循环播放。她偷眼看陆森,陆森的面部表情果然也有些僵硬。
陆森其实此前并没有想过今天再发生之前发生的事情,之所以邀请伍卿卿上来,一是想和伍卿卿多待一会儿,二呢,确实是让她来拿假发套的,毕竟前几次她走得很匆忙。可是关上门后,他就发现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有越俎代庖之嫌,好像代替了大脑直接驱动他的身体,以至于他不得不克制自己。
“假发在衣帽间里,我去拿。”陆森几乎慌不择路地向里面走去。
伍卿卿等在门口,这个屋子她已经来过两次,连男主人最私密的卧室内卫生间都进去过,但是只有这次她有几乎认真观察这个房子,很整洁,跟他的主人给人的感觉一样,很简洁,跟他主人的着装品味一样,其实她也只有今天注意到,房子里,东西少而精,很挑剔很认真,这个,似乎与陆森给人的感觉一样,或许也是因职业的缘故给人的感觉。
陆森从里面出来,假发装在一个纸袋里,递给伍卿卿的时候,两个人的手指在细绳上碰触了一下,只是一个点一瞬间却似乎如电击般忆起整个身体的碰触感觉,陆森和伍卿卿不约而同地都向后缩了一下,纸袋应声而落,两个人尴尬地对看了一眼,又都同时弯腰去捡,“咚”地一声伍卿卿的头撞到了陆森的肩上,陆森晃了晃,一手撑地,一手抓住向后倒过去的伍卿卿,两个人又撞到一起,不过这一次,陆森用了合适的力道托住伍卿卿,她的脸就在他眼前不到半尺的地方,突如其来的事故,他们互相看着,这么近,他能看到她眼里的情意,眼里的挣扎,他知道他自己的眼里也有情意,有渴望,甚至有欲望。陆森突然觉得为什么要挣扎呢,他吻上她不就可以不挣扎了吗?陆森的唇碰到伍卿卿的时候,伍卿卿向后缩了一下,可是陆森没让她缩太多,伍卿卿似乎也没坚持后退。
那个纸袋孤零零地留在那里,作为一个媒介它已经完成任务。
没有喝酒的伍卿卿有些放不开,身体没有逃避,目光却躲闪,陆森俯视着她,她在他心里还是小狐妖,只不过妖娆的变成可怜的,他知道她流泪,也知道流泪不是因为不想,他知道她心里是有人的,但是陆森此刻认为她动摇了,她的眼泪一定又祭悼过去感情的成分,既然已经遇到过三次,他决定把这种巧合变成必然,从今后他想要认认真真地出现在她的生活里。陆森心疼地吻去伍卿卿的眼泪,伍卿卿慢慢地转回目光,如往常一样专注地望着他,像要望向他的心灵深处,陆森心房震颤,他受不了伍卿卿这样的目光,他说不出哪里好,却在搞不清楚之前就陷入了,人生大概总要经历一场爱情,是时候了,他希望就这一次,且有个好结果。
第二天是周末,陆森便有些放纵,伍卿卿累极推他,他不肯,黏上去,伍卿卿敌不过他,随便抓住他的胳膊咬了一口泄愤,却也没什么力气,像瘙痒一样,陆森既然贡献出手臂自然要捞回更多便宜,差不多折腾到半夜,他有些报复性地想,让小狐妖明天还手快脚快地逃跑。
陆森醒来的时候,果然伍卿卿还没醒,浓密的睫毛安静地遮盖住生动的眼,几缕发丝搭在脸上,随着呼吸轻轻地飘一下飘一下,难得一个温馨的早晨没有剑拔弩张,没有冷漠无情,看着小狐妖甜美的睡颜恍生一种岁月静好的感动。
伍卿卿睁开眼看着陆森对自己笑,见她睁眼,陆森很愉快地说声“早”,伍卿卿用手背挡着嘴打个哈欠,口齿不清地说声“早”。在陆森眼里,简直娇美妖娆到极点,恨不能上去吻住她,可是心里凛然,他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反正看着伍卿卿没有立刻起来逃跑的意思,陆森的心渐渐放下来,目前来看,气氛不错,适合谈些严肃的事情。
“卿卿,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伍卿卿似乎猜到是什么,还有些睡眼惺忪的脸突然就清醒了,看着陆森的一张俊脸,想了想,低声说,你转过去。虽然是祈使命令句,陆森听在耳里只觉得软糯温柔,依言转头。
等陆森转过身体,伍卿卿坐起来四处看却没找到衣服,无奈只好把被子拢到胸前,手臂压上去,这才说,你转过来吧。
陆森看伍卿卿黑压压的头发垂在自己蓝色的被子上,两种冷色调,但搭配起来却让人心头说不出的温暖,嗯,还是,幸好他有先见之明提前把衣服收拾到卫生间里,断了小狐妖逃跑的后路。
“你说吧。”伍卿卿目光看着床榻出声。
“卿卿,我很喜欢你,你应该能感觉到,我觉得你大概对我也有些感情,我想请你做我的女朋友。”陆森太紧张不得不又摆出医院里不苟言笑的样子,话也说的僵硬。
伍卿卿一直没说话,陆森只觉得这样的等待才是煎熬,他心里默念着大学时候特别不好记的药名儿,凭着这些不太舒服的忆苦思甜才能熬过这几分几秒的等待。
“我不想做人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