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tale cold □□ell of morning 清晨腐败冰冷的气息

A street lamp dies, another night is over 街灯熄灭,又一个夜晚逝去

Another day is dawning 新的黎明即将到来

Touch me 靠近我吧!

It is so easy to leave me 离开我是如此的容易

All alone with the memory就让我独自留在凄凉的回忆里

Of my days in the sun 回想那些曾经灿烂的时光

If you touch me 但如果你靠近我

You’ll understand what happiness is 你就会了解什么是幸福

Look, a new day has begun...看,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歌词翻译采自百度知道)

……

宋司歌终止了歌曲,她只是随便想找首映衬月色的歌曲,可是唱到后面,竟然有些不想再唱下去。回头,看见江晁似乎根本没意识到她不唱了,一段烟早已点燃,一段烟灰早已凋落,人却出神地盯着竹楼外墨色的夜空,神情在悲喜之间。好半天,江晁把烟头压在桌子上,冲宋司歌举起大拇哥。

“我不懂歌剧,但是真不错,我有朋友是做流行音乐的,如果有天你玩票到流行乐坛混混,我把他介绍给你。”

宋司歌不好意思地玩着发梢,听惯了江晁惯有的讥讽,听他说句正面的评价还真不习惯。

两个人再不说话,默默走回去。宋司歌洗完澡套着雪白浴袍,没有一丝睡意,围着毯子拖把椅子靠在栏杆坐下,乡野的月亮圆得可爱,安静地停在窗前,看你心事流露,抚你悲辛过往。

“睡不着?睡多了吧!”隔壁的栏杆冒出一个声音,果然江晁也裹条毛毯探出身体来。

宋司歌觉得自己就不能对江晁有一丝丝好的期望,他的话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是冷嘲热讽,不过她也习惯了,有故事的人也有乖戾的性格嘛。

“呶,来杯酒,取取暖。”说着江晁递过来一杯红酒,见宋司歌不接,又道,“你已经有资格喝酒了,反正也没熟人,等会儿喝醉了你直接躺床上,保证什么丑态谁都看不到,连我都看不到。”

宋司歌咬唇,最后伸手接住酒,她倒是有心喝一下,上一次还是和邵司晨。

呷口酒,有些酸有些涩,但是喝到肚子里却暖烘烘的,而且残留到口腔里的味道也是醇厚的。

“这月亮像什么?”江晁说话。

“咸鸭蛋黄。”酒喝得放松,宋司歌忍不住舔唇笑了。

“你这比喻还真下里巴人。”江晁嗤地笑一声。

“那你觉得呢?”宋司歌转头挑眉看江晁。

“小时候上生物课,解剖青蛙,后来假期去乡下玩儿,解剖了一只鸡,是只下蛋的母鸡,肚子里都是未成型的鸡蛋,一嘟噜一嘟噜,最大的一个跟现在的月亮有点儿像。”

宋司歌猛然咳嗽起来,手指着江晁说不出话来。

“咱俩也算是英雄所见略同,都是鸡蛋鸭蛋的,不过我解剖完那只鸡后再也吃不了鸡蛋了。”

宋司歌又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有些幸灾乐祸。

“你喜欢谁?”宋司歌突然止住笑问江晁,看江晁愣,补一句,“护士医生都是浮云?”

江晁眯着眼看宋司歌,然后歪头,不冷不热地说:“怎么,要给我上情感课?你嫩了点儿吧,你以为你现在出师了?”

宋司歌倒不恼,不过脸上有些红,不知是酒的缘故还是确实有些不好意思,看着江晁渐渐挂上霜的脸,反而有了勇气。

“我知道你这样的年纪比我经历得多的多,也有自己的办法解决各种各样的事情,所以我很想听听你的故事,也许我们是一路的呢。”

江晁抿口酒,目光在宋司歌身上转来转去,然后缓缓摇摇头,道:“我们不是一路的,你对自己比我对自己要狠。”

“是我可以直面你嘲笑我的感情,你却不能接受我善意地问询?”

江晁的目光停下来盯住宋司歌的眼睛,这小姑娘比自己想象得冷静聪明。

“你是在激将我吗?不管用。”

“我觉得这山水月亮,还有酒,挺适合想问题的。”宋司歌转身看月亮,“我很偶尔很偶尔地会想,我到底是谁的孩子?大概永远不会有人来告诉我了。”

“你若想找,也不是没办法。”江晁道。

“不用,我已经是宋司歌,和其他姓氏再没关系,不过是偶尔好奇。”

江晁看宋司歌平静的脸,他的确不如这个女孩子沉静聪明,既然知道结果,又何必纠结。

两个人意态轻松地聊一会儿沉默一会儿,一杯酒下肚,宋司歌浑身暖洋洋的,指着杯子让江晁再倒点儿。江晁看她脸红扑扑的,摇摇头,说,这酒可不是这么喝法,品酒不是饮酒,你这样刚喝酒的人,还不知道喝醉会做傻事。

宋司歌仍然坚持地举着杯子,道:“我觉得好喝,你放心好了,给我酒,我现在就回房躺床上,关好门窗,保证不会跳楼。”

江晁想了想,又倒了三分之一杯,说:“可着点儿喝,好酒。”

宋司歌笑嘻嘻地拿着酒起身冲江晁屈膝行个礼,毛毯拖在身后,倒像模像样,江晁大笑,举起酒瓶,也冲宋司歌弯腰施礼,口里道:“公主殿下晚安。”

23、一个隐念

早晨是听到外面的鸟儿叫宋司歌才起床的,昨夜的酒真是好的助眠剂,她回屋都来不及喝,就沉入了梦中,回头看看桌上的红酒,浪费了,真可惜。

梳洗后换上昨晚洗干净的衣服,对着镜子里披散着长发的自己,宋司歌转脸看看外面的青山绿水,想了想没再绑起来,不过还是有些不习惯,对着镜子端详半天,从两鬓扯出两绺头发鼓捣几下在后面挽一个小小的花髻固定,这下清爽不少。因为总要上台演出,头发的造型手法少不得自己也要学习学习,不过以前少动这样的心思,如今……也确实如江晁说的,她能照顾的只有自己,要过好也只有靠自己。

江晁坐在房间外面的花架子前,手里不意外地举着一支烟,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看宋司歌,半仰着脸把宋司歌从头到脚打量一下,道:“哎呦,不错哦。”

宋司歌脸上微微红了红,把前一夜用过的披肩递过去,说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