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驰话语里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高兴。
他对父母的叮嘱:“爸妈,我们到了,你们待会儿可要注意言行举止,可别把人吓着了。”
电话里传来段母嗔怪的声音:“臭小子,你这话说得我和你爸跟洪水猛兽似的,小酌长得那么好看,我们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吓着他。”
段父也道:“你妈说得对。你快把人带上来吧,我们在包厢里面等着了,还没点菜呢,也不知道小酌爱吃什么,怕点了不爱吃的。”
段驰当即就要报菜名,谢春酌睨了他一眼,他才闭嘴,嘀咕道:“等我们上去再点呗,不过你们先点个粥吧,他中午没吃多少,可能会饿,先垫垫胃。”
段母应好,之后二人上电梯,电话就挂断了。
电梯一层层往上,红色的数字跳跃,几乎是一眨眼就到达了目的地。
当金属质感的门缓缓往两侧打开,谢春酌生出几分莫名的恐惧。
身边的段驰不知何时没有再继续说话,声音消失,谢春酌正想侧头去看对方,却没想到手忽然被牵住了。
牵着他的手冰冷刺骨,相贴的掌心黏连时,隐隐像是有冰霜凝结。
电梯门彻底打开,停顿时发出细微的“铛”声,像是被人过度用力撑开。
谢春酌打了个寒颤。
段驰的手什么时候那么冷了?
不对
不对
段驰明明牵的是他的左手,但是为什么现在,他的右手也被人牵着?
第77章
呼~
耳边好似有阴冷的风吹进, 谢春酌不敢侧头往左右两边看。
他疑心左边的段驰也不是人,因为握着他的左手同样冰冷。
电梯内的灯光白得吓人,他直视前方,看见金属门外的走廊, 墙壁上的瓷砖隐约倒映着他的身影。
只有他一个人。
“小酌, 你怎么不出去?”左边的“段驰”凑过来, 轻声问着。
同时, 谢春酌的左手被轻轻揉捏, 冷冰冰的指腹摁压掌心与手背, 如同一个连接起来的点, 谢春酌害怕自己的手直接被掰断。
而右边的鬼也在说话。
它说:“卿卿, 你为什么要去见他的爸妈?你要和他成亲吗?”
问着,声音好像变得艰涩悲痛, 又含着无尽的哀怨不甘。
“为什么他可以呢?威胁你的人, 不该被你杀掉吗?你怎么可以不一视同仁呢?吾恨他,我恨他这个小三该死, 该死我们明明能有很好的未来,只要回去之后,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
颠倒混乱的呓语仿佛成了一种诅咒,谢春酌听得头痛欲裂。
同时, 因为谢春酌许久没有回答它们的问题,左边的“段驰”忽然低下头, 亲吻他的脸侧,用哄劝的语气道:“宝宝,你不是答应我的吗?怎么不出去?你反悔了吗?不可以反悔哦。”
湿润的舌尖舔过脸颊,嘴唇缱绻地流连,谢春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呼吸都放轻了,生怕一时忍不住,眼睛往旁边看去,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而或许是对方的举动激怒了右边的鬼,它握紧谢春酌的手松开,猛地掐住谢春酌的下巴,迫使对方侧过头来。
这力道令人无法反抗,猝不及防之下,谢春酌脑海闪过不知哪里看的古怪话语:“鬼吓人,是为了灭人肩膀上的火,假装没看见鬼,鬼就不能奈人如何。”
于是谢春酌在侧过头的一瞬间,选择闭上眼用来逃避。
他没看见任何东西,只感觉湿冷的舌钻进了他的口中。
冷得他脑子嗡的一声,似乎从口腔直通天灵盖,有种浑身要被冻僵的错觉。
他不自觉抖了一下,而始作俑者仍嫌不够,谢春酌不知道它怎么做到的,总之,转瞬之间,他左边的手被迫与“段驰”松开,他被鬼抱起来,抵压在电梯边上。
它的舌头异常灵活,扫过口腔内的每一处,最后与那不停躲避,想要把它推出去的舌头缠绵,分泌的唾液来不及吞咽,部分在交颤的两双唇中溢出,流入谢春酌的脖颈处。
而这唾液最后,又被粗糙的舌尖舔过。
是另一个“人”。
那个原本站在他左侧,疑似段驰的鬼。
“段驰”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侧边,似乎默不作声看了很久,直到唾液从被蹂躏过度的红唇流下,才弯腰,低下头,舔去。
双重的刺激令谢春酌不由自主绷紧身体,像一张被拉紧的弓弦。
“小酌、小酌宝宝、宝宝”
“卿卿、卿卿”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们”
“不要成为他人独有的,不要对我那么残忍我好痛,好痛啊”
在含怨痛苦的呓语中,谢春酌双手撑住面前“鬼”的肩膀,即使无济于事,也还是竭力往后仰着头躲避。
索命变了味,成了索爱,但这依旧不妨碍谢春酌得到报复。
他双腿悬空,恐惧于电梯会因为他们的举动而轰然塌下,最后在迷糊间,不得不抱紧了欺辱他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