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好奇问:“让那货色进青楼,就不怕糟蹋姑娘。”
牡丹靠在栏杆上瞥了眼老蛤蟆,娇艷的脸庞皱成团,她耸起肩膀无奈道:“没办法,他是陈三金,是我们镇江最有钱的商贾,眼光太高所以一把年纪讨不到老婆,只能到青楼花钱买快活,我们红花楼的妈妈也是会挑客人,但奈何不住陈老爷给的太多,富贵险中求,总有人会耐着性子去赚钱。”
牡丹是个喜欢八卦的,先前与小青相处愉快,算摸清他的为人,这会就说得多些。
“陈老爷给的多不错,玩的手法也很兇残,这发出去的赏金,十有七八都得拿去看病,不是身体伤、就是心理病,还愿意去接这活的,不是穷、就是贪,那蓝衣女子名叫水仙,水仙就属前者,穷得可怜,她一家子全是病痨鬼,指望水仙卖淫的钱去治病,这病来病去也没个尽头,可怜水仙就是个愚善死脑筋。”
牡丹趴在栏杆上嘆息道:“青楼里的人命最不值钱,这陈老爷阿,之前就玩死几个姐姐,后面花钱了事,就没后续了。”
小青不知从哪变出一柄摺扇,展开摺扇亮出靛蓝色的缎面与雪白扇骨,她煽起风,煞有其事说道:“陈三金,且让我来会会他。”
“官人莫要逞一时之快,陈老爷是我们这的恶霸,谁都奈何不了他,就连金山寺的师父都得好声好气招待他。”牡丹摇头劝道。
听到这话小青更来劲了,她倒要看看什么货色能让那些秃驴好生招待。
“我去了。”言罢,小青蹬着门槛跃下天井。
牡丹吓得发出尖叫,眼见小青快坠地,这高度不死也半残,撇过头不敢看这血腥画面。
谁知,等来的不是满屋尖叫,而是喝采。
小青扬着青衣飘飘落地如天外来客,她踮在紫檀木椅背上,俯视正在扯水仙头髮的陈三金,握着柄摺扇双手抱臂,她不客气挑衅道:“喂,老蛤蟆。”
陈三金疑惑转过头。
小青跃下椅背,跳到陈三金面前,用摺扇敲了陈三金手上的穴道:“说的就是你,别怀疑。”
陈三金吃痛松开水仙,小青歪着头看了水仙一眼,只见满脸青紫交错,哪里还有美人样子。
水仙有了喘息空间,蜷缩在地上嘤嘤啜泣好不可怜。
小青满是嫌弃道:“老畜牲!”
红花楼老鸨正要出面缓颊,谁知小青对着陈三金就是一脚,将人踢去数十步之外,滚了好几圈直到撞上墙壁才停止,他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身上还有刚才撞到的花瓶碎片及花瓣。
这脚病不致命,陈三金甚至还有力气命令侍卫,他摀着心口,怒目瞪眼鬍子气得都翘起,“楞着干什么,给我打死这毛头小子,管他是天王老子还是什么,都给我往死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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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6 006 柳二爷
(06)
陈三金的侍卫标肥体壮,肌肉夸张隆起,饱满精壮,身上佈满大小伤疤,有的甚至还受过黥型,脸上刺着“囚”字,一看就是在道上混过,各个不好惹。
相较之下小青就显得书生气,看着就只会花拳绣腿那些浮夸玩意儿。
先反应过来的侍卫提刀上阵,后边的兄弟看有人上了,也没打算去帮,毕竟小青看着就是个花枕头,只需一只胳膊就能打得她哭着喊娘。
谁知只见小青一个闪身,以四两拨千金之力躲过大汉攻击,扇柄准确击打在穴位之上,一下封了大汉经脉。
噗通一声大汉倒地,似乎对小青用这骯脏手法取胜很恼怒,“娘的,这小子玩心机!”
“就这水平?”小青嘲讽笑着,踩在大汉脸上,“别废话,一起上,打完老子我还要睡回笼觉。”
侍卫们互相看了眼,有默契的点头后,提刀上阵,团团围住小青。
小青身若游蛇灵巧躲过每个攻击,别看他们人多,就是连小青衣角也没碰到,没碰到就算了,还特别不耐打,几个回合下来瘫倒在地摀着被攻击的伤处,小青拖着他们的脚扔作一堆,完事了坐在顶上看着陈三金,“没一个能打,全是纸老虎。”
小青手段太俐落,武功之高强令围观人忍不住发出赞嘆,拍手叫好。
陈三金眼见情势不对,也没先前嚣张,被踢的地方还疼着,也不敢大声说话,连滚带爬跪在地上,作为商人最是狡猾,求饶同时还不忘讨便宜,“这位大侠,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可就是死刑犯也得有个罪名,您无缘无故打了我陈三金,怎么也不合适吧?”
“有,我们结下的樑子可重了。”小青满脸严肃,彷彿陈三金是她的杀父仇人般。
“敢问大侠尊姓大名,我陈三金又是什么时候怠慢了大侠,还请您告知!”陈三金问。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家中排行第二,相识的人都叫我柳二爷。”柳二爷是小青临时编出来的名,蛇在人间被称作柳仙,那她便取柳这一字,上有一个姊姊,排行第二,那就换作二爷。
“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起床气大,我刚才在三楼歇下,就听你闹出动静,扰的二爷我烦躁,这才下来教你做人。”小青跳下人堆,似乎还不解气,还想再踢上陈三金几脚。
陈三金一生作恶多端,怎么也没想过会被“起床气”这名头惩治,他摀着自己的蛤蟆脸,哀求道:“别、别、别,柳二爷别,小的不吵了,您睡、您慢慢睡,不只要让你睡,还要叫上十几个姑娘陪你睡,帐都算在我身上,还请二爷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唉呦...”
陈三金话没说完就被小青踢了一脚,她看陈三金摀脸,偏要往他脸上踢,这会踢断鼻梁骨,鲜血哗哗留下,陈三金痛得发出杀猪叫。
“大胆!”小青强再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给陈三金,“你这小人,心理不干净,还想拿钱让我去通姦,你这话说出口,万一我娘子知道,回家她不要我怎办?啊?”
小青故作生气,摇着头,似是越想越气,“不行,你这遭心货明天跟我上一趟衙门,我得替我的名声讨公道。”
小青想了想,又说道:“不行,我委屈,我现在就要公道!”
小青不确定业止什么时候会追上来,又怕等不到早上,让陈三金这恶霸有逃生机会,万一他越想越气,又找不到人报復,只能反过来为难红花楼姑娘。
一人做事一人当,小青决定立刻处理这遭心东西。
小青亮出一锭金子当众发悬赏,他说:“谁先把衙门的孟季书带来,我就赏他这锭金子,记得跟他说:‘青衣姑娘’找他!”
一锭纯金诱惑太大,数名嫖客冲出妓院,直奔孟季书老家。
人走了大半,这红花楼生意也不用做,红花楼老鸨脸都快垮下来,但奈何小青武功高强,她也不敢表示不悦,好声好气供着柳二爷这尊大佛,谁知柳二爷反手扔了一锭金,很讲义气说道:“对不住啊,这一闹让嬷嬷做不了生意,就当我一点心意补偿。”
老鸨得到赏金,这一锭金,得赚小半个月,当即不气了,乐开花招乎着这位柳二爷,问了他除了酒水还要什么。
小青不要姑娘,只要绳子。
小青拿过绳子后将陈三金五花大绑,嫌他说话吵,从旁边姑娘那抽了丝帕塞在嘴里,小青看着自己的作品还是有些不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