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的钟声就在这样温情拥抱的瞬间毫无预警地响起,一声一声撞击了心坎,电视里的人欢呼歌唱,电视前的人却在热闹的背景下相互凝视,仔细看眼角有了细细的一丝皱纹,鬓角有长出来的一根白发,天若有情天亦老,何况是情根深种的爱人。

谈雁雁忽然莞尔,“Oscar脾气性格像你,有时候闹情绪觉得像面对小一号的你说话,不自觉叫了”刀刀”,结果被Oscar追着问什么意思。”

“那你怎么说?”崔韦钊宠溺地看了眼前的丽色,不能相信自己可以忍受十年的忘却。

崔韦钊温润的气息让谈雁雁心跳不止,强忍住了,“逼急了就说是条小狗。”

“我就那样的形象?”崔韦钊故意眯了眼睛,手臂暗暗收紧,惹来谈雁雁一阵轻喘。

“不能这样守岁啦,我去倒茶。”谈雁雁挣脱了手臂站起身。

看着故作忙碌的身影,崔韦钊轻笑,夜还长,她到底能怎样。

第62章

谈雁雁取了茶和咖啡,转身又去烧水,烧了水又洗杯子,所有的都弄好了,又手忙脚乱地去找方糖,崔韦钊再也看不下去,走过去把糖罐盖上,看谈雁雁的眼睛,“真的打算晚上守岁,都一点了,再喝茶一晚上真的不要睡了,明天还要出去呢。”

谈雁雁被夺了手里的营生,手足无措,眼光不敢再落向崔韦钊,仿佛那是个烫人的火山岩,甚至多看了都会灼伤眼睛。

“雁雁,我们都是过来人,知道会发生什么,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也会这样喝茶聊天,我只是想告诉你,这是你的家,我和Oscar一样是你最亲近的人,跟从前一样。”崔韦钊捧着谈雁雁的脸,让那双星眸和自己对视了。

崔韦钊的话起了镇定的作用,谈雁雁的眼神不再慌乱,眼眶却渐渐泛出红意,崔韦钊总是那么了解她,把她的担心和害怕一语道明,心里下了决心,如果会有什么其他,那就都明天来临吧,吸了吸有点发酸鼻子,“谁说我躲你了,不喝茶早说啊,干嘛要让我忙半天无用的活?”

声音带着浓重的水气,眼睛里却折射了点点的星光,崔韦钊忍不住笑,“你总是有理由,那你的意思我们还是先喝一杯茶?”

崔韦钊的笑意中闪了一丝疲累,谈雁雁的心揪紧,故作不在意地,“还是铺床睡觉,反正钟声也听过了。”

“你是邀请我一起入眠是吗?”崔韦钊随着谈雁雁进了卧室。

“我睡沙发。”谈雁雁红了脸道。

“你觉得我会让你睡那里吗?”

“我和Oscar睡。”谈雁雁犹自挣扎。

“那么大的男孩儿,和妈妈一起睡不太好。”崔韦钊继续围追堵截。

“我不累,可以继续守岁。”话是这么说,声音已经露出笑意。

“那更不可能,”崔韦钊抓住谈雁雁的双肩,“接受我那么难吗?”

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谈雁雁别扭极了,可是心却跳着,如同擂鼓一样震得耳鼓膜都疼,怕是这样的声音崔韦钊也听见了。看着崔韦钊的脸一点一点靠近,最后吻住她的唇,谈雁雁一颗狂跳的心反而安静了,伸手抱住崔韦钊的腰,接受也回馈最好的新春礼物。

崔韦钊珍惜地捧着手上的稀世珍宝,顺势坐在床凳上,让谈雁雁坐在腿上,吻也由浅入深。烟花让屋里忽明忽暗,谈雁雁沉醉认真的表情一下一下的闪现。

一件一件褪掉衣衫,依然是两个人各自熟悉的身体,崔韦钊抚摸了肩侧稍暗胎记依然在那个位置没有变得更深或更浅,吻上去引起谈雁雁全身的颤栗,原来火热也可以让人发抖。

不是少年时的轻狂,谈雁雁的身体如同一尊上好白玉的雕像,静静地在那里,崔韦钊忍不住也微微的颤抖,美丽的颈,细致的锁骨,饱满的胸,……,一寸寸膜拜过去,像是对着心里美丽的女神。

女神渐渐地被呼唤起人性的渴望,大大的眼睛里氤氲着雾气,双手不由去探索久未触及的男性身体。他的头发仍然是那样的浓密,脸上的五官表情温柔地要化掉所有的障碍,手指滑过胸肌,在健硕的身体上画圈。

崔韦钊抓住谈雁雁的手引导着她向更深入的地方滑落,在覆上的一瞬,同时感觉到了两个人身体的震动,谈雁雁的脸色迅速被桃色晕染了,似乎不习惯这样的接触,张开手要逃离,却被崔韦钊抓住,抬眼看崔韦钊,哪还是那个冷静自持的儒雅男子,眼睛里冒了火,火辣辣地看着她,“会想你想得疼。”

一句情话让谈雁雁彻底缴械投降,由着他亲吻舔咬过粉嫩的肌肤,崔韦钊的舌尖仿佛带了微软的刺,当他在胸部研磨时,有点痒,有点疼,躲开了又想念,靠近了又痉挛。谈雁雁不知该怎样,只能顺着本能抱住崔韦钊的肩,任他带自己探索。

心里的热越来越上涌,谈雁雁想自己是一座休眠十年的火山就要喷发,欲望像潮水一波一波涌来,舌根紧张得发硬,双手不再是自己的,只是胡乱地抓捏,突然崔韦钊的面部表情变得狰狞,喘息声急促起来,身体剧烈抖动,嘴里喊了“雁雁”,谈雁雁只觉得手心一热,“你怎么……”

“十年不干活当然会这样。”崔韦钊一本正经地处理了两人的身体,重新揽抱了谈雁雁上床,轻啄艳色无边的唇,看她为情蛊惑的双眼,“现在不愿意还来得及。”

谈雁雁的心里像无数春天的嫩芽正顶了泥土要冲出来,痒痒的,跃跃欲试的,本能地贴上崔韦钊,密密地吻了上来,长腿纠缠了身体,黑发如瀑倾泻在枕边。

当皎洁的白与温润的白相契合,世界便只剩了亚当和夏娃,小小的租赁的公寓就是上帝的伊甸园。

抚平谈雁雁微皱的眉头,崔韦钊觉得心就在喉咙里,饶是他比谈雁雁镇静,可这十年后再度深埋于柔香的身肢也是各个器官不能承受之最。谈雁雁睁大了眼睛盯着崔韦钊,配合着他温柔的举动轻吟着。

“你不是都闭着眼吗?”崔韦钊唇点爱人的鼻尖,戏谑地问。

谈雁雁脸飞红霞,感受着来自身体某处渐渐清醒的欢愉,颤了声音,也不计较玩笑的话,“就是想把你记住。”

“我不会走的,这一次。”崔韦钊被谈雁雁的话刺激得厉害,想到如果再次遗失,心骤然疼痛,仿佛为了证明这一点,加大身体的力度,惹来谈雁雁急剧的呻吟。

“轻一点儿……Oscar就在……隔壁。”

“那你就不能乱说,我就在你身边,想看就能看到,想摸就能摸到。”身体渐渐的滑润,崔韦钊知道最初的适应期过去,是为了宣誓,是为了告白,蓦然使力。

谈雁雁的身体像被海浪侵袭的小船,颠簸中荡漾,他不让她想,她就不去想,他不让她说,她就不说,他让她爱他,她就倾尽全力爱他。双手抱紧崔韦钊的肩,努力睁眼,她不要闭眼,她要看见他,可是却神思恍惚,全身发软,力气渐渐被抽走,眼睛也没有气力睁开,双眼一旦闭上,身体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每一下的进入都会拨动心底的震颤,每一下的退出都会鼓动新的欲念,情不自禁地要喊,喊出来却是断断续续的音符,“刀……刀。”多年刻在心里的名字流出舌尖,那是她对他的爱称,没有谁能叫,是她专属的。

崔韦钊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激动,那声软软的“刀刀”终是叫出了口,只这一声,他知道谈雁雁回到了从前,她还是他的小妖。滑如丝缎的肌肤一如从前的美好,生孩子的缘故比以前略丰腴了一些,却让原本单薄的身体变得更富有激情,十年的时光谈雁雁从少女成为少妇,尽管没有看到过程,却拥有了成果,能重新拥着这样的娇躯入眠是今生不二的幸福。

东方略白,相爱的人酣战既已,谈雁雁听着耳畔崔韦钊沉重的呼吸,尽管自己好不到哪里去,却喘息着取笑道,“从前你没这么累呢。”

颈上被轻轻咬一口,“小妖,你是在怀疑我的功力吗?是谁一会儿躲躲闪闪,一会儿又拼命诱惑,像只喂不饱的小猫。如果你要,还可以来几次,我大可成全。”说话间,大手游走作势,如愿地换来谈雁雁低叫摁住自己不停乱摸的手。崔韦钊叹息道,“小妖,你要是再跑的远点儿,真的怕连这点儿劲儿都没有了……”

谈雁雁听得崔韦钊心伤,转了身子用唇堵住下面的话,不能说,不能说,她的心也在轻颤。只有拥住美好才知道曾经放弃是多么的傻和遗憾。

辗转的唇也抵不住心底升起的惧意,两个人仿佛是为了补偿,仿佛是为了驱走对方的担心,用尽力气地吻着,直到要窒息,谈雁雁才气喘吁吁地放开了崔韦钊,然后就看见崔韦钊弯翘的嘴角,低沉的嗓音附在谈雁雁的耳边,“小妖,你现在绝对比我有力气。”

“呸,我不在,你怎么办?”谈雁雁故意找了话题打趣。

“这个你不用担心,小妖狠心不管,我自己会解决。”

挑眉道,“没找其他的女人。”虽然心里知道没有,却还是有点儿紧张。他不是没有资本,如果愿意,Oscar都会有弟弟妹妹了,假想让心里酸得厉害。

热情似火的小女人撑起身体俯身貌似恶狠狠地看着他,眼角聚了泪,丝毫没注意到胸前形成何等旖旎艳丽的景色。崔韦钊叹息一声,知道她想多了,爱情于他只对她一人,欲望于他也只因她一人而已。的确有人主动投怀送抱,有人暗地频送秋波,他压根儿不会正眼看,如果纯是为了解决生理问题,那他直接用手好了。

把委屈的小女人拉着躺在自己的胸膛,狠狠地亲一下,忍住再次冒头的情潮,慢悠悠地说,“小别胜新婚,久别要人命啊。”

第6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