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只是慢条斯理剥了一个橘子,认真地把橘瓣外面的白色橘络拣了下来。谁都看不出来她的心情。一首歌曲完毕,正好一个橘子吃完。

众人见舒雅没表现出什么异常,就又放心地拼啤酒瞎胡闹。大熊拉了乔二在地上乱蹦,拉安远,安远摆了摆手,舒雅就是笑,只有笑才能忽视心里又泛起的当年被背叛的情绪。他背叛了她,还唱这样的歌曲,是想让她原谅他?

散场后,舒雅拒绝了别人的顺风车挥手告别众人坐上一辆出租车,当杂乱的背景消失在视野的时候舒雅给了司机十块钱跳下车独自漫步。

今天晚上的事情不是她想见到的,和安远分手后,她不是不能忘,爱情和着年少不更事的青春过去了就过去了,背叛和欺骗忍得虽然苦点,但不提及也不是让她牵肠挂肚的事情,可这个晚上在老地方见到过去的人,可偏偏沉淀在过去的负心人唱了一曲情深意长的歌,让舒雅觉得像在开玩笑。

突然“吱”地一声响一辆宝马X5斜停在舒雅几步外的前方,舒雅被声音惊动了抬头,却是安远从车上跳下来,表情阴郁地看著她。

舒雅意识之下绕开他,却在错身的一瞬被拉住了胳膊。

舒雅并不回头,冷声道,“你放手。”

安远却抓得更紧,“你就误会我吧。”

舒雅一愣,“你非得在这路口上演这种烂俗的戏码吗?”

安远不理,“你怎么还是当年那样,一句话不听,负气就走。我也不求什么,说句话行不行。”

舒雅看一眼安远的车,忍不住冷嘲热讽,“工作三几年买辆一百多万的车,看来过得不错,果然说话也硬气了。”

车本身是停在一条窄的街道上,一时间上下行的车都被堵住,车流减缓,有的司机绕过来冲他们大喊,谈情说爱上床去,跑这儿碍什么事。

舒雅听说得难听,脸色更加不快,使劲抻了胳膊要走,结果安远拽着她上了车,塞在副驾驶座,系了安全带,自己又绕到另一边,轰地一声轰了油门就走。

舒雅一句话不讲,安远把车开到宽阔处靠边儿停了车,舒雅要走,又被安远拉住了手,“听我说完了,你走我不拦着。”看舒雅再不挣扎,安远降了车窗,点了一只烟,“你当年看到的不是真的,是误会我了。”然后安远听到舒雅鼻子里“哼”了一声。猛吸几口烟,“你在医务室看到的那个是我表妹。”

舒雅禁不住笑出了声,“表妹,你不觉得这个称谓太容易出事了吗?”

“是远房的,那个时候刚打听到和我一个学校,她妈妈托我照顾太,可巧是重感冒了,所以……,反正,信不信由你,”

“我信,就算我信,都多少年了,有意义吗?我自寻快乐,你这几年也未必是过得苦行僧的日子。”

安远脸上青白不定。

舒雅打开安全带,“我走了,话已经说完了。”说着去推门,一股旋风,后脑勺被扳了过来,透着浓重的香烟的嘴唇压住了她的嘴,舒雅挣扎扭动着。

安远拼命地把舒雅压在座位上,狠命地攫取了她的唇。舒雅越来越害怕,安远的气息里还有低度酒精的味道,这个时候的男人是可怕的,身体里的野兽会挣脱链子。心里骇然,好不容易挣脱了被箍着的胳膊,挥手打了安远一巴掌。

安远愣了片刻,清醒了,抹抹嘴角的血丝,“这是当年我欠你的告别吻。你走吧。”

舒雅慌慌张张下了车,腿一软差点跪到地上,招了辆过路的出租车直往住处开。

司机从后视镜看后面的女孩儿脸色苍白,微卷的短发有点乱,眼神跟活见了鬼似的,关心地问,姑娘,没事儿吧。

舒雅摇摇头,麻烦您快点儿开。

直到爬到床上,舒雅才从幻觉里出来,今天的安远还是当年的安远吗?眼神阴鸷,不复当年的阳光,行为粗猛,也不是当年的温柔。

第41章

那天过去,舒雅再未见安远,安远也再未袭扰她。偶尔老乡同学还会叫她聚会吃饭,都封了口风,没有不想见的人,没有见了尴尬的人。日子过得平顺。

事情就出在那一次酒店的宴客。

舒雅做投资分析,那天是跟客户谈事情,想做客户发债的主承销商,她作为业务总管要给客户在酒席间讲方案。

客户老总属于那种土财主,听说舒雅喝了洋墨水,无比崇拜,崇拜的方式就是不停地喝酒,喝白酒。

舒雅被灌得频频上洗手间,一方面是能吐多少吐多少,另一方面是能躲多远躲多远。再吐酒,毕竟还是不少进了肠胃,进了血液,舒雅晕晕乎乎的坐在外面的椅子上要了杯茶水,她实在是不敢回去了,那个老总简直越喝越猖狂,和公司的市场经理喝交杯酒,舒雅简直想吐,她怕也跟她来这么一下子。

果然客户不死心,居然拿了酒瓶寻了出来,看舒雅捧着头坐在那里,立刻就喊,舒雅小姐,可不能跑,就差你了。

这一声舒雅小姐惊动了旁边送客的人。

安远回头看见的正是舒雅一只胳膊被客户拉着,一只手死死抓着桌角。拧了眉毛走过去,“舒小姐不想喝,这位先生就别逼了。”

客户抬头看哪儿来个程咬金,“不行,舒雅小姐喝了洋墨水的人,不能瞧不上咱这土老冒。”

包间里的其他同事也走了出来,看舒雅可怜的样子也束手无策。

“我是她的朋友,知道她酒量有限,这样吧,我替她喝了,等她清醒了,我和她专门去找您喝酒,我那儿有窖藏的茅台,这是我名片,看您是否肯赏光。”

那客户本来想发作,看安远句句礼貌声音却透出森冷,不由得接了名片,一看立时清醒,“哎呀,安总,不好意思,舒雅小姐既然是你的朋友,你替他喝,我也就不拦着了,就当咱们交个朋友。”

安远拿了45度的白酒在盛红酒的杯子里满满倒了一杯,喝了下去。有在旁边的人个个喝彩。

事情算是解决了,昏昏沉沉的舒雅也交到了安远的手里,安远看看时间,摸摸自己的太阳穴,两顿酒下来,跳得厉害,步子也有些踉跄,招呼了服务员开了一间房,半拖了舒雅拎了她的衣服上了电梯。

暖气很足,舒雅晕沉沉地就觉得热,进了门把鞋踢在一边,光脚几步扑到床上。

安远到洗手间热了水,看舒雅已经睡了过去。叫了几声不见答应,想了想,自己拎了东西去洗澡,酒味太大,他自己都受不了了。

再出来,看舒雅翻身仰面躺着,上好的薄羊绒衫上面洒了酒渍,变得发黄污秽。安远坐在旁边看,当年骄傲的公主什么时候也变得委曲求全了,那个时候他是骑士,看公主的眼神行事,舒雅的一冷一热,一怒一喜,都牵了他的心。他对她那么好,她却非要出国,劝说了多少回,公主说我们俩算了吧,国我肯定是要出的,你愿意跟着就去,不愿意,我也没办法。

少年的心和尊严被伤得厉害,前所未有的冷战。即使前不久他们刚刚有了慌乱美好的第一次,而且事后又重复了多少次的甜蜜。

安远看着舒雅被扯起来凌乱的衣服,裙子和羊绒衫之间露出大段的肌肤,忍不住喉咙干渴地咽了一下,酒精的火直从小腹往上蹿。压抑着喝了杯冰水,然而舒雅下一个动作让安远忍不住有了动作。

舒雅睡得舒服,右腿不自觉弓了起来,裙裾就顺着光滑的腿垂了下来。安远觉得酒精已经烧红了大脑,倾着身子手抚上了舒雅平放着的左腿上,安远只听到舒雅嘤咛一声,情绪便再也控制不了,压住舒雅,只寻了芳唇。

舒雅不知道身体的热度居然又增高了,她明明是把羊绒大衣脱了的,然而还是热,挣扎着还想脱去身上的束缚,却被重重地压住了,想喊,嘴巴似乎也被堵住了。舒雅脑中警铃大作,挣扎了睁开眼,却是安远的面孔,舒雅拼命地往开推安远,可是安远像生了根,嘴里呢喃着舒雅的名字。

舒雅急得要哭,身体已经敏感地感觉到安远的左手滑向了她的大腿根部,牙齿一锉,居然咬破了安远的舌头,血腥味儿弥漫了口齿,舒雅还要挣扎,安远在耳边的一句话让她颓然停止了挣扎,安远说,丫丫,记不记得第一次你也是紧张地咬破了我的舌头。

安远顺利地攻城略地,尽管舒雅抵抗,却表现得更像欲拒还迎,一段孽缘而已。

舒雅干涸很久的身体像是被注入了雨露,安远的招式足够让她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