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韦钊一直是一副表情,她刚开始还埋怨为什么崔韦钊不对他的妈妈笑一笑呢,可是后来她自己也笑不出来。他们都不是半年多没见了吗?为什么一点都不见亲热呢,如果是妈妈来看她,一定从头到脚摸个遍。

崔韦钊出去了好久才回来,谈雁雁努力笑着,虽然心口还有点疼。崔韦钊不说什么话,只说医生说第二天就可以回家静养了,谈雁雁想问他妈妈的事情,张了张嘴还是放弃了。

不知道他们母子的感情现在怎样?谈雁雁想着这样的问题的时候不由得想到了Oscar,她绝不会给他这样的爱,学业又怎样,中文又怎样,只要他快乐,她就满足。

下午抽出空谈雁雁带了Oscar买了模型器材,还去看了一场木偶剧,看着Oscar阳光样的小脸,才觉得一天充斥了愧疚的心才好受多了。

在木偶剧院里Oscar要了一个小糖人,是用糖吹出来的一只小老虎,还让谈雁雁要了一只小马。出了门才发现天气足以让糖人化掉,母子俩个招了出租车急急回家,那个小马的尾巴还是不能再翘起来。

把Oscar放到床上睡着了,谈雁雁出了卧室,犹豫着是不是给崔韦钊打个电话,问问他的伤势好些没有,吃了饭没有,这一大一小两个让她的心分成了两半,魂不守舍。

最终还是发了短信,很快崔韦钊的短信回过来,告诉她不用担心,下午被父母发现了,直接带回了家。谈雁雁盯着手机屏幕,松一口气,总算有人照顾,否则她的心该一直吊着了。转瞬手机屏幕又亮了,还是崔韦钊问她演示稿怎样了。谈雁雁回了OK,嘱咐他注意身体早点休息。很快地,崔韦钊也回了晚安两个字。

打开电脑,继续改稿子,如果她出了纰漏,别看王伦勤平时笑眉笑眼,到时候一定被骂个狗血喷头。王伦勤就这样,绝对地公私分明。同事这么多年,他的脾气还是摸得准的。

Oscar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妈咪并没有在旁边,虚掩的门露出些许灯光,趿拉了小拖鞋,揉揉眼睛看妈咪还在台灯下写着什么,“妈咪,不要这么辛苦好不好,我以后挣了钱你就不要这样了。”

谈雁雁回头看穿着海军小背心的儿子,“Oscar是男子汉,妈咪等着那一天呢。快去睡觉吧,妈咪还有东西要交Jacky叔叔,否则他就发彪骂人了。”

“Jacky叔叔是纸老虎,他要骂你,我会和他划清界线的。”Oscar一听妈咪要挨骂,一下子来了精神。

“我们把工作做好了就不怕他发飙。Oscar,快去睡觉,明天妈咪带你去看舒奶奶和舒爷爷。”

“是飞机上的舒爷爷和舒奶奶吗?好耶。”Oscar得到确认又趿拉着小拖鞋爬上小床,他高兴不是要见舒爷爷和舒奶奶,只是因为妈咪明天不会加班,他们会一起玩一天。这是他的小小心愿。Oscar潜意识里觉得有第三个人在场妈咪就不会去加班了。

谈雁雁想法很简单就是想让Oscar可以有几个多出去接触人的机会。她自己的朋友实在是乏善可陈,不泡吧,少应酬。下班没事就会回家煮饭。王伦勤曾经嘲笑她如果这样过人生就该赶快找个人嫁了当少奶奶去,然后生几个孩子当猪妈妈。

谈雁雁并不以忤,以她现下关于人生的想法,也不排斥当猪妈妈。如果是和爱的人在一起。

谈雁雁还是不禁想像如果她和崔韦钊没有发生那些事情的话,他们会有几个孩子,会有怎样的生活。最初他们是幻想过的。

曾经美好的片段和画面。

她和崔韦钊在公园里放风筝,那个风筝是妈妈寄过来的,最老式的纸鸢,引得公园里好几个小孩子跟着跑,其中一个大约两岁多的样子,跌跌撞撞一直锲而不舍追着他们。崔韦钊看不下去收了风筝送给小孩子,那孩子的妈妈道了半天谢。等他们走了,谈雁雁眨着眼睛看了崔韦钊半天,看得崔韦钊发毛,“什么事?”

“觉不觉得那个娃娃好可爱?”谈雁雁抱着崔韦钊的胳膊。

“还不错,怎么了?”崔韦钊替谈雁雁扯了扯披在肩上的短披风。

“我们要一个好不好?”

“谈雁雁,你在说胡话吧!”崔韦钊明显被呛了一下。

谈雁雁嘟起嘴,“怎么不可以。我们现在要一个孩子,等到毕业的时候就可以叫爸爸妈妈了。你不觉得很神奇吗?”

“养小孩子哪是那么容易的。不过,你要,我也不反对。”崔韦钊突然坏笑了一声,又佯装得一本正经。

谈雁雁立时明白了崔韦钊在想什么,红着脸道,“你不纯洁!”

“都当了别人的老婆了,还讲纯洁,昨天晚上你怎么就不说……唉,你怎么拧我!”

昨天,昨天是怎么回事?谈雁雁想还不是你和老师去参加科研会议扔我一个人在家好几天。那种思念啊,比她不知道他爱她的时候更让人难以忍受。所以,所以在崔韦钊一周后回来的晚上,他们只能比疯狂更疯狂,崔韦钊胡子好几天都没刮,硬硬的胡子扎得她的又痒又疼,可是她好喜欢,只想搂着他的脖子不放手。崔韦钊抱着她去洗澡,她就那样在花洒下面靠在他的身上,向后仰着脸,迷醉地和他交颈相吻。结果,结果两个本来洗澡的人又匆匆地擦了身体回到床上。

谈雁雁只记得好像都没怎么睡觉,第二天一早她躺在床上听见有人敲门进来,然后就是一个住在隔壁的同乡取笑崔韦钊,说什么墙都要被戳穿了,知道你们恩爱,一晚上不睡觉,你铁人下了飞机还能所向披靡,也不能这么折磨我们这些光棍哥儿们。谈雁雁不由自主缩在被子里,好久被子被掀开,崔韦钊一脸清爽地吻了她的面颊,“都听到了?我们是夫妻,又没干见不得人的事情。”

谈雁雁抬起头看了崔韦钊好半天,他那么温文尔雅,任谁也不会想他是个疯狂的人,偏偏只有她知道私底下他多么放得开。典型的双重人格。

第34章

谈雁雁困得要命,却总有东西触着自己的脖子,痒得厉害。谈雁雁用手拨开那个东西,迷迷糊糊中觉得手指又被什么钳住了,不大情愿地睁开眼睛,却是一双眼睛睁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谈雁雁心里荡漾,半是清醒半是困倦地嗔了道,“讨厌,不睡觉。”

崔韦钊就喜欢看这样的谈雁雁,脸色因睡觉而变得粉粉的,眼睛朦朦胧胧中半闭半合,嘴角无意识地上翘,是纯洁的天使也是诱人的女妖。

身上突然沉了起来,男性的鼻息喷洒在耳边,却又用柔软的一面轻扫过她的眼睛、面颊,然后是嘴唇,在那里辗转轻咬,谈雁雁从心底升起一声叹息,带着压抑的渴望从喉咙发出,红润的唇在千般万般的触碰中微启。然后谈雁雁觉得有一个湿软的东西趁机进了嘴里,灵活地挑动了她的舌头,刷过她的牙齿,从牙龈蔓延出一种痒意和酥麻,传播至舌尖,忍不住和着侵入的外物而舞蹈。

谈雁雁觉得自己的鼻息也紊乱起来,挣扎了重新张大眼睛,在没有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双手已经攀上压在自己身上的背,然后身上的人低低说了一句,“迷糊虫,终于醒了。”

吻逐渐加深,崔韦钊咬她的唇瓣,甚至咬她的舌尖,谈雁雁呻吟一下,环紧了胳膊,手不由抚摸着崔韦钊肌肉紧实筋骨虬结的背。男性的身体刚刚发育得恰到好处,青春有力,触摸之处让心里便是一阵激流,谁说女人没有欲望,每当看到崔韦钊瘦而有型的身体,谈雁雁总忍不住脸红,她喜欢抱着他的感觉,真实得想哭想笑。

崔韦钊的手指从谈雁雁的脸颊滑至颈部,沿着颈部顺至肩部,然后是一片大好的风景。崔韦钊的眼神变黯,不由自主地摸着那片雪肌玉肤,滑腻绵软的触感,忍不住低头吻了上去,用牙齿衔住一粒殷红。谈雁雁短促的一声失口尖叫,然后声音又在瞬间变成九曲低回的吟唱,像阳关三叠,一声之出带了疼痛的尖锐,二声之下已是露骨的酥软,三声之后流淌了百转的柔情。

崔韦钊被谈雁雁的吟哦刺激得动作变得粗放起来,配合了唇齿间芬芳,手指在那片姣好肌肤上的逡巡,手游弋到背部,崔韦钊的手不由得在曲线美好的脊椎上揉捏。谈雁雁觉得背部的骨节缝里一波一波地传来难耐且的酥痒,拧了身子躲着背后的袭击,嘴里逸出声声破碎的声音。

谈雁雁的挣扎和犹如唱诗般的呻吟让崔韦钊加重了手指的力度,怀里又是一阵扭动,轻笑一下,右手顺着背部的肌理自然下滑,搭在微翘的臀部,手指试探地再次下滑,只觉得谈雁雁一阵颤抖,自己的名字从娇美的唇形里破茧而出。

谈雁雁的眸子像盛满了春水,双手娇憨地抚过崔韦钊的额头,擦落一滴汗水,“傻瓜,傻瓜……傻”一个瓜字被崔韦钊吞了下去,吻时而甜蜜,时而带了凶狠,两个人的牙齿碰得格格地响。谈雁雁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更加紧贴着他,修长的腿无助地攀上他的腰;崔韦钊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她知道他多爱她,只能用尽气力让她和他一起和着节奏律动,仿佛这样他们是一起的,永远一起的。

谈雁雁敞开心扉拥抱着,欣喜若狂地承受着,没有办法,她就是那么爱他。崔韦钊在身后啃咬着她的背,双手沉醉地流连她的娇峰,谈雁雁不能看到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她不能看到他的身体,只能感受到身体的热情,可是她就那么放心,知道是心爱的人,她就是那么沉迷,只有心爱的人。

崔韦钊贪婪地吮咬着光滑的肌肤,谈雁雁的背点点殷红,衬着雪白的肤色,像开遍满园的红花。不能不动情,谈雁雁随着他的吮吸而魅惑地哼唱,十八九岁的身体正是少女初为人妇热情绽放的时候,每个感官都敏感,每个细节都催情。

崔韦钊本有点不羁世事,从来做什么不怎么去在乎别人的想法,父母对他的散养式的管教也让他认为连父母如此亲近关系的人都可以不去注意自己的成长,何况别人,他们的言论不过是在不符合他们惯常做法之下发出的抱怨,因此当风一样吹过就好了。

和谈雁雁的恋爱,他接受了,那么就是他们俩人的事情,何况是闺帏之事。身下稍动有力地顶入谈雁雁体内,谈雁雁发出一声悠长缠绵至极的嘤咛,原本搭在他手上的双手耐不住抓住了崔韦钊的腿,有一点点疼,有一点点刺激。崔韦钊看不到谈雁雁的脸,只能听到她深深浅浅的呼唤,心里情动,一只手捧住谈雁雁的脸,探过去亲吻她的蜜唇。

谈雁雁微皱着眉头承受着崔韦钊一波又一波的来袭和体内一阵紧似一阵的快感,唇舌交缠,他们是世上最亲爱的人。

是清净的星空,有丝丝地白莲花般的云朵围聚着月亮,在白色纱幔后面静静地映照。

谈雁雁俯在崔韦钊的胸前,满头青丝洒落下来,崔韦钊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拨弄着缕缕发丝,半晌俩人没说话,崔韦钊知道小妖被他折磨得累了,可自己的身体依然亢奋。

“为什么这么厉害?”谈雁雁仰起头咬崔韦钊泛青的下巴,春色仍未消融,脸上泛了淡淡的绯红,眼底聚集了迷离的水气。

亢奋的身体像被点了一下火苗,崔韦钊压制一下,“你不是说要孩子么?”

“讨厌,谁说这么快了,”谈雁雁捶打一下崔韦钊,却被抓住了手不能动弹。

“要也是你,不要也是你,那就是白干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