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自己的存在就是不应该的……

“烧死他!烧死他!”

“杀了他!这种怪物祸害就该去死!”

“让他死!要是这个怪物还活着,我们大家都会遭殃的!”

“对!!!杀了他!要不是这个怪物,我儿子外出走商怎么会被土匪盯上砍伤了腿!”

“对对对!都是这个怪物的错!”

“烧了他!烧了他!”

欲加之罪,无论什么鸡毛蒜皮或者妻离子散白发人送黑发人,都能往孤长漠身上套,被压抑了好几个月的情绪或是苦闷了半身的痛苦终于得到了宣泄口,他们的辱骂责打就想洪水一般把孤长漠的心淹没。

大街上的百姓统一的想要他死,都一致的认为他死了现在的大旱就会结束,以后的生活就会幸福丰足了,他们出门就能捡到钱庄稼牲畜不用管理也能自己好好长大,吃五谷得百病的身体也会变的百病不侵。

激起民愤了啊,孤长漠抬头看了看正好的日头,我真该死吗?

就算我真的该死,也不该他们定我生死啊……

我一点也不想死在自己守护了这么多年的民众手里呢。

日头高高照,人心寒又凉。

孤长漠游街示众被群众辱骂打砸三天整整三天。

“大家别急,这个怪物我们占星阁已经测好了日子,七日后用他祭天。到时候我们儒骧国一定会风调雨顺国泰安康的!”

粘贴了告示后,一个留着山羊胡子道士模样但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就像在宣告什么惊天好消息一般,都不用百姓上前去看,大致把告示上的意识大声说了一遍。

“皇上圣明!”

霎时间周围的百姓全都下跪,冲着皇宫的方向三跪九拜。

随即群情激昂右手紧握成拳,高举又放下“杀了他!杀了他!”

眼里都是快意是大仇得报的喜悦,好似孤长漠是杀了他们全家的仇人一般。只要孤长漠一死他们就真的能平安顺遂阖家安康,其实他们只是拿孤长漠发泄所遭遇不幸的负面情绪罢了。

崩溃,痛苦,绝望,哀伤种种情绪找到了突破口一般的涌向孤长漠,化为利刃刺痛他身心。

甚至一些几十年前孤长漠还没出生的时候发生的灾祸,这些人都一味的施加在他的身上。

几名老者在街角的茶棚里冷冷的看着着一切,他们头发花白已是古稀之年,他们有儿有女有子有孙,他们知道孤长漠何其的无辜。但是为了家里人不备排挤唾骂他们只能看着这一切,甚至一句话都不敢替他说。

“愚民啊……我们早晚会毁在自己手里……他们正在亲手伤害守护自己的神。”

“我打累了,你去吧!”

狱卒把沾满鲜血的鞭子递给另一个同行,端起一边的陶碗大口喝了一口茶水。

“妈的!就像个哑巴似得,打的老子手都酸了还是叫都不叫一声。”

“诶~~人家不是大将军吗~有点骨气是应当的,容我给他加点料”小个子的男人叫赵明。

他说着面露嘲讽都笑容把鞭子往一边的盐水缸子里浸了浸,被浓盐水浸湿的鞭子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阴冷的光,就像一条蛰伏在阴暗角落的毒蛇,随时准备攻击来人。

这些都是刑讯逼供时的家伙,可孤长漠根本没什么好逼供的,他们不过觉得好玩折辱曾经的大将军有趣罢了。把曾经高高在上掌握生杀大权的人踩在脚下任他们欺凌,那感觉真的是~让人上瘾啊……

鞭子落下夹杂着阴厉的尖啸带着十成十的力道抽在孤长漠身上,盐水渗透进伤口。痛的他冷汗直冒。

但他依旧咬紧嘴唇,一声不吭。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缓缓流出,完美的下颚线绷出一条好看发弧度。

“妈的!还真是哑巴!”赵明继续挥舞鞭子,不停的往孤长漠身上抽去,每一次都是用尽全力,抽的他皮开肉绽,身上的血污染透了他身上灰色的衣袍。

“算了,这只是开胃小菜罢了,干正事吧。”

一旁的差役捧来一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两个一尺左右的铁钉,几人上前按住孤长漠,生生把那两根铁钉顶进了他的琵琶骨。

“唔……”孤长漠下唇都咬穿了,像条正在被去鳞的鱼一般,弯着身体挣扎。

“按住了!!!星师吩咐了,他这样的妖邪必须要用泡了童子血的封魂钉钉住,免得他魂魄离体再去祸害别人!”差役加上狱卒十几人才堪堪制住大力挣扎的孤长漠。

两根铁钉被狠狠钉入了琵琶骨,期间他挣扎的太厉害了,他们制服不住索性直接挑断了他的手脚筋。

“我……从未……伤过你们半分……”孤长漠满抬起是血污的脸看着这一张张陌生的脸。

“哈~你从未伤害过我们?”一个狱卒一脚把他的脸踩在地上,像碾蚂蚁一样在地上碾弄着。

“难道要你这个怪物真的祸害到我们头上,我们才反抗?”

“呸!”一口唾沫吐在了孤长漠的脸上。

“要不是因为你这个怪物的影响,我婆娘怎么可能生个丫头!”胖狱卒叫孙晓的狠狠踹了孤长漠的肚子几脚。

“就是!就是因为你这个怪物!我前天喝酒掉水沟里了!”另一个狱卒扯起孤长漠的头发狠狠的扇了他几个耳光。

“你们轻点折腾,别弄死了,六天后他还要祭天呢!耽误了大事饶不了你们!”

差役丢下这句话后就走了,意思就是只要不死随便他们怎么折腾。

狱卒点头哈腰的把人送走后拿起了一旁刑架上的老虎钳,他们折磨的人生不如死的招数可太多了!

反正手脚都废了,这指甲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西风刚刚封印了破魔之地的裂口

“主上,就是这个地方,这里跑出来的魔物伤了凤主。”蛟一恭敬的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