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哎呀,季小姐终于答应来了,我得给她打电话。”周闻生满面欣喜,几乎是飞奔着要走。

“爸,是谁?”周裕之一把拉住腿脚不很利落的周闻生。

“季时年,我在勃垠第萨特酒堡遇到的天才品酒师,好像回国祭祖什么的,现在住在风华,我请她来我们风华做指导,为了表达风华的诚意,把酒馆的密码也给了她,请她随时参观,却一直没有答复。现在看来是同意了。”

周裕之想不出来天才品酒师是个什么概念,想着疏离的表情,“她很傲吗,不愿意来?”

“恰恰相反,她是太低调了。”

季时年,这个名字太有神秘主义的气质了了,跟她的人的表情和做派倒是很搭。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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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很快就结了

☆、敌对

周裕之本想提醒父亲季时年应该不会在酒窖了,毕竟已经过去两三个小时了。但周闻生还是奔到酒窖,自然是人已经去了很久。

周闻生在酒窖里转了一圈,若有所思,紧绷的脸上现出微笑,然后回头对周裕之点头,“裕之,我们明天去拜访季小姐,我想她是心动了,甚至已经有决定了,就差我们这躬身一请了。”

周裕之尽管对季时年的专业水准有所目睹,但如此大的架子还是让心里不爽,见过骄傲的,但没见过这么骄傲的。这就是低调?他想起每天在汽车上总在耳朵边响的一则广告词,低调是高度的别名,当初他听了觉得这广告词太过矫情,现在看来,真的就有人在玩这种矫情。

周闻生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装帧精美的册子,打开来居然是聘书,或许是考虑到季时年的审美品位,聘书以端正的楷书写就,纸张也选用了特殊的材料,底纹有淡淡的兰花印记。

周裕之故意摇头,“爸,你不觉得太奢侈了吗?一纸聘书都要挖空心思,还请名师书写,如此费事,那润笔费得多少钱?这个毕竟也是有价的,可是这里面的条款,过分了吧。”

周裕之一条条念出来,“年薪数百万,还不包括季小姐可以随时享用酒窖里珍藏的美酒,全部免费。爸,你就不担心这个季时年毁了你的酒窖,毁了风华。您是不是太过于轻信别人了?或者您是不是在赌?”

“这个你不必担心,季小姐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我也是考察了几年,特别留意了她这几年的活动。雷诺先生的推荐当然让我相信,但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周闻生自信满满地,他可不是随便拿自己的家当赌博,赌博可是项高精尖的技术,高明的赌王都是要做足功课的。

“裕之,别担心这份家业传不到你手上,交给你的时候只会更好。”周闻生不忘调侃儿子。

周裕之皱了眉头,“爸,你怎么会这么想。”尽管他也希望在风华大展身手,但是被父亲如此说教,毕竟不是让人舒服的。

“年轻人有点儿企图心不是坏事,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回来的时候我就跟你讲了,以酒立风华是我和我的上几辈所追求的,我知道你不信这个,起码是不全信,风华交到你手里必定有一番大变革,我会很难过,但古诗说死去元知万事空,风华一旦不在我手里,那也是我不能再控制的。”

“爸,我。。。。。。”周裕之有种心底被识破的尴尬,他的确是想过风华将来在自己手里怎么变革,甚至现在随着他对风华的了解就想做些改变。

“不用辩解,你能继承红酒传家,我当然高兴,但应该是个奢望。新的一代总有新的想法。”周闻生不以为意,摆摆手,意思儿子不用再谈这个话题。

周裕之把聘书翻来覆去地看,掩饰自己的不安,聘书的最后一页有一句古词,“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一下子感慨,周闻生的细节做得如此好,那一句古词是表达了对季时年的殷切期盼之情。只是不知道这季时年中文造诣如何,否则也是对牛弹琴。

“爸,我陪你去,需不需要我再去筹办些什么?”

“不需要了,她祖母的旧居我已经替她要回来了。还真是片好宅子,风水好,这么多年了,庭前梧桐树还是郁郁葱葱。”

“爸!”周裕之惊呼,那宅子虽然不大,也说不上多有名气,难的不是这些,而是要处理的关系,比如要要打通政府关系,把里面住的人迁出来,费时费力绝对不是以钱可以记的。

周闻生低头将聘书收好放到一个锦盒里,并不理会儿子,“我们可以走了。”

周裕之也不再说话,他觉得父亲现在不是在做经营,而是把红酒做得有点儿玩物丧志了。但是,诚如周闻生所说,他们各自有自己的经营思路和发展战略,他不对他的改革做出批评,他也不要对老子的事情予以置评,说一句话,他们都是骄傲的人。

两个人无语看着电梯的数字一直蹦到了12层,电梯门“叮”地一声响,父子正要出去,却被一个打电话的女子堵住出口,周裕之定睛一看,不是季时年是谁?

周闻生很激动,“季小姐,正来找你,这是要出去?”

季时年合上电话,浅浅一笑,“您找我什么事情?”

“如果方便的话,我倒想和季小姐找个时间谈谈。”

季时年歪着头想一下,“那就到楼下的咖啡厅吧。”

周裕之跟在周闻生和季时年的身后,看这一老一少,言语上一个恭敬,一个客气,说话走路都充满了仪式感。

落座后,周裕之很识相地把服务生叫过来,然后周到殷勤地转向季时年。

“季小姐,要喝什么?咖啡?果汁?茶?”

“哦,不,谢谢,我要一杯白水,矿泉水就好。”季时年微微颔首表示感谢。

周裕之很尴尬地没有号准顾客的脉,正了神色向服务生重复了要求,又替父亲点了茶,自己则要了杯咖啡。

“季小姐能来赏光,真是万分荣幸。说实话,我是一直等着季小姐,活了一把年纪,没做过这么没把握的事情。”周闻生呵呵笑着。

“周先生,我是晚辈,您这样说我岂不是让我难堪。”

“我向来不拿年龄欺人,虚长年龄那是自然赋予的,没什么可夸耀的,术业专攻,倒是难得。哦,介绍一下,这是犬子周裕之,多亏你昨天指点他,昨天才没出丑。”

“那……就是小周先生了,见到你很高兴。”季时年话未完忍不住笑,左边嘴角现出一个漂亮的梨涡。

“昨天谢谢季小姐,家父凭那瓶酒就猜出是您了,季小姐专业造诣高深,于我的确是高山仰止,不过何其幸运,得到高人指点。”周裕之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即使心里有任何想法,也绝不会在重要的客人面前表露出来。

“小周先生话讲得太好,我都不好说话了。”季时年嘴角的笑意收了八分,她不想对周裕之做出评价,但心里还是不太喜欢周裕之的圆通。

周裕之看季时年脸上的表情变化,基本猜到了对方的心思,这女人也似乎不喜欢他呢,不过性情倒是直率,神色即刻就冷下来,换上了所谓的距离感。她还是笑起来好看,刚才那一个梨涡的若隐若现,有了小女人的甜美娇俏,竟与不笑时候的冷清判若两人。女人再漂亮一旦太过骄傲了,必定是招人烦的。

周裕之不以为意,故意熟稔地把身体往季时年身边倾一下,“季小姐什么都不用说,一字千金。”为了得到她的那同意二字,他父亲真是付出千金啊。

“裕之,你可以忙你的去了。”不待季时年说话,周闻生急喊一声,这死小子再说下去保不准会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

周裕之站起身行了标准的贵族退出礼仪然后转身向大堂走去。他就想挫挫这个季时年的傲气,看不惯周闻生一副粉丝见到偶像的痴迷态度,简直是盲目崇拜。

季时年看一眼周裕之的背影,抿一口矿泉水,“周先生的公子好像并不喜欢我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