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绝的人是他,丢脸的人也是他,她不好意思做些什么?
姜净春听到宋玄安的话,最后也没继续别扭下去,进了厢房里头。
进了屋后,还是有些许的尴尬,三人一时之间无言。
还是陈穆清先开了口,她看着姜净春问道:“你同那方公子现下如何啦?”
宋玄安在一旁竖起了耳朵去听,面上却装作不在意把玩着眼前的杯盏。
“结束了。”姜净春的嗓音听着有些平,语气也很淡,两人竟也不曾从她口中听出什么失落的情绪来。
陈穆清和宋玄安相视一眼,也弄不明白姜净春这是有伤心还是没伤心了。
姜净春将他们的动作看在眼中,轻笑了一声,“你们这是做些什么?”
听到她笑,两人眼中惑色却更甚,一时之间更做无言。
竟笑了?莫不是被伤透了心,现下在强颜欢笑。
姜净春见他们这样,也笑得更厉害了些,“我当真没事了,早不难受了。他和他表妹拉扯不清的,从一开始也是满嘴谎话,我自然也不会再为这样的人伤心的。”
他们看她这样说也不像是作假,听她语气松快,也确实没有再为那人伤神的样子,不由得都松了口气。
而且,她今日看着也同先前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不大一样,看着好了许多,眼中也终于有了真心实意的笑。
宋玄安在一旁浑不在意的开口,“你看看,我早就同你说了吧,那人就不是好东西。”
他这幅样子,显然是不将自己上次同姜净春赌气说的狠话放在心上。
姜净春自觉那件事情颇为尴尬,见他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便也跟着没再去说,她喝了口茶,而后道:“得了,莫要提了。”
两人就这样心照不宣地将那件事情揭了过去。
这处的气氛松快了些许,直到陈穆清又问她,“那你还打算嫁人吗?”
姜净春摇头,“吃一堑长一智,我发现这事急不得。”
越着急越糟糕。
况且李氏也因着被方之平诓骗一事被气不行,也没甚心思再去看人,经了这次的事后她也知道这事越急越坏,便也暂就歇了这样的心思,再加上后来姜净春被老夫人接走,大家也就都再没去提起这事。
宋玄安听到她这话却也松了一口气,这样也行,不急着嫁人就行了,看她劲头好了起来,想来也是真不大在意了那些乱遭事了。
姜净春好不容易快活了些,三人今日在茶楼里头也说了好些的话。
直到快傍晚的时候才各回各家。
*
这日姜净慧也出了门。
她来了姜家之后许久不曾出门,现下趁着临近傍晚,天气尚可便带着身边的丫鬟出门逛街,出门前先去和李氏说了一声。
李氏近些时日或还是在为方之平的那事气着,看着神思不济,听到姜净慧要出门便让她带好了护卫跟着,嘱咐她路上千万小心。
姜净慧看着李氏为姜净春如此伤神,心中只觉讽刺好笑,人都已经去了老夫人的身边,她在这处伤怀些什么也不知道。
她没多说,笑着应下了李氏的话便出了门。
在外头逛到了快天黑时,姜净慧说是逛累了,干脆寻了间酒楼用饭,可那酒楼的小二在倒水时不甚将她衣服打湿,没法,便支了丫鬟回姜家取件干净的衣服回来,她则先被小二引去了净室等着,姜家的护卫们守在外头。
进了这间屋子,里头已经等着人了。
小二将人带到了净室的隔间里头就恭身退了出去。
姜净慧走到了那人对面坐下,开口唤道:“大人。”
对面的人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他问道:“没露出什么破绽吧。”
姜净慧道:“没事的,丫鬟已经被支回姜家,侍卫们守在外头,听不隔间的声音。”
“好,你办事,我也是放心的。”
两人也没再继续寒暄下去,他直接切入了正题,“这段时日在姜家如何?”
她去姜家也有些时日了,姜家人暂且没觉察出些什么,尤其是姜南和姜润初,两人都待她极好。
只是李氏的反应......倒是有些出人意料的。
不想,竟然是她对姜净春旧情最深。
她如实将这些话同对面坐着的人说了,她道:“这些时日李氏还在为姜净春那桩婚事伤神,而那天后她就搬去了姜家老夫人的身边住下,看着倒也没被那事打击到,反而......更开朗了一些,竟也没前些时日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
她都有些看不明白姜净春这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了。
对面那人笑了一声,姜净慧有些不明白他在笑些什么,她面露几分惑色看向了他,“大人,您在笑些什么。”
“方之平为什么会突然去毁亲,这事难道不奇怪吗。”
姜净慧经由他提醒,也才反应过来了这事的古怪之处。
“你看看你,这脑子怎么总还是转不过弯来,从前在府上的时候,就总是犯错,弄不明白事情,现如今离开了府上,可不兴再这样了。你那父亲,可不喜欢蠢笨的孩子。”
姜净慧叫他说的羞愧,脸色都有些涨红。
大人总是嫌她不够聪慧。
她垂了脑袋,道:“对不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