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声明白了之后,嗓音微哑解释道:“我们就只是看亲的时候见过一面,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啊。”

他怕她不信,又添了一嘴,“真的什么都没有......”

这算是在解释,然而姜净春压根就没有要听的意思,敷衍地应了声,“哦,我和他也什么都没有,就是朋友而已。”

那个时候不解释,现在解释有什么用啊,都过去了这么久,再说这些就有点太晚了吧。

若是那个时候顾淮声只要说一句,她马上就会相信,马上就会把这件事情抛去脑后。

可是他什么都不说,以至于这些事情一直被她记在心中,等到了时候就拿出来反复鞭笞于他。

话已至此,再也没有争下去的必要了,绕着绕着就又绕回了原点,接下来的一路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到家下了马车后姜净春就自顾自往里头去了。

姜净春今日打了一下午的马球本就累得很,回了家后,就直奔着净室去,净完了身后就躺去了床上,没多久眼皮沉沉就睡着了。

这一串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丝毫不曾顾及顾淮声。

顾淮声跟在姜净春的后面,回了屋后就坐在桌案边,面上若无其事地又拿着书在那里看,可余光却一直落在姜净春的身上。

直到她睡着了。

顾淮声也放下了手中的书。

他起身往榻边去。

姜净春呼吸绵长,看着已经是睡熟了。

两人说了那么些话,她却也能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心大得没边。

他们方才虽然是没吵起来,但姜净春说的那些话快已经快给他心口戳上了好几个窟窿。

那股怨气憋在胸口怎么也散不出,可她倒好,说完了那些话就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躺到床上倒头就睡。

顾淮声憋得慌,憋得难受。

他上了床榻,爬去她的身边。

桌边燃着烛火,她却在酣睡。

少女的乌发随意散在一两侧,有些许凌乱的碎发落在脸侧,闭着眼后睫毛更显纤长。烛火在一旁散着柔光,照在她白皙的脸上,好看得都有那么些不真切了。

顾淮声想,她还是睡觉的时候好些,安安静静,那张嘴巴也说不出那么多伤人的话来。

她方才说了那么多,他却也不敢再去当着她的面说些什么,毕竟那事是他不好,可看到她没心没肺地躺在那里睡觉,心中却又憋闷更甚。

好像从始至终她都不会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到了最后,难受得也就只有他一个人。

她醒着,他也不敢做些什么,趁着她睡熟了,才敢过来。

他将她的手臂从被窝里面抽出,中衣被他挽起,露出了一截雪白的小臂。

姜净春今日累得厉害,睡得也沉,对顾淮声的动作一无所觉,睡梦中的她丝毫不知顾淮声的动作。

看着眼前的小臂,顾淮声最后张口,轻轻咬了上去。

就像泄愤似的,用牙齿啃噬着她的肌肤,即便是生着气,想对熟睡中的人做些什么,却也不敢太用力,只怕要弄醒了她。

然而熟睡中的姜净春自然被不会被他这了却于无的动作弄醒过来,最后也只是眉梢微蹙,瘪了瘪嘴。

顾淮声稍稍抬眼,就将姜净春的动作尽收眼底。

好没心肝的人。

倒是真的一点都不设防,今日把他气成这样了,她还敢睡这么死。

这样想着,顾淮声的牙齿稍稍用力啃了下去,他咬着她,就像一只小狗,咬着他的骨头怎么也不松口。

顾淮声咬着她的小臂,本来意图惩罚撒气,可到了最后,鼻尖香气缠绕,他竟伸出舌尖舔舐她的肌肤。

不知啃了多久,他才终于松了口,烛火下,她的小臂上有淡淡的齿痕……还有他的津液。

顾淮声的指腹忍不住轻轻擦过那片痕迹。

很想再咬深一点,就像她咬他那样,在她的手上也留下一个他的齿印。

顾淮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把她弄醒了,对他可没什么好。

但咬了这么一口之后,他自己就把自己的气散掉了,起身离开,去了净室净身,回来后躺去了她的身边,也跟着合眼入睡。

清晨的朝阳缓缓升起,晨曦渐渐透过窗棂照了进来,太阳越来越烈,屋外的丫鬟们扫院子的声音一点点传进了耳中,姜净春约莫睡到了巳时才醒过来。

顾夫人知道姜净春从小娇惯,让她早起定然是起不来的,所以也就第一日去行了个拜见礼,接下日子也都没要她早起去请安,以至于她每每醒来都快到日上三竿。

一醒来顾淮声自然是不在身边了,应当是去了衙门里头。

昨日顾淮声在她手上咬的那么一小口,牙印早就消失不见,她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今日用午膳前,敬华堂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让姜净春过去一同用午膳。

顾侯爷和顾淮声都不在,两人在衙门里头上值,现下膳厅里头就只有姜净春、顾夫人还有小顾淮朗。

姜净春来的时候那两人还没动筷,显然是在等她。她坐到了顾淮朗旁边,顾淮朗眼睛快要笑眯成一条缝,他喊了她一声“嫂嫂”。

姜净春也笑着搓了把他的脑袋,算是应下,坐下后又问起顾夫人今日是怎么突然唤她来了。

顾夫人道:“是这样的,今日喊你来是有事想同你说。我这想着你现下好歹是嫁进顾家了,家里头的有些事情我还是得教教你。不然等到时候我年岁大了,忙不过来了,你也总不能什么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