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位秋大?人?还没有关上几日,便离奇过世了?这一批新上任的官员一边觉得自己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边又要?应付慕兰时?,心觉焦躁。
但好在慕兰时?似乎没有过多地刁难她们。
“你的意思?是说,”另外一个小眼睛的官员小声?道,“秋大?人?之?前和京城有的联系,有可能就是慕家?是这么个意思?么?”
“是有这个可能,但不一定是慕家,”第一位官员否认道,“若是慕家,慕大?人?的态度恐不会这么平和。瞧瞧,你怎么知道她发现了?什么?”
“若是秋大?人?此前同京城的关系不是同慕家,这会儿是不是就被慕大?人?给捉了?把柄回去?那陛下?又将对我们如何”
她们越说越乱、七嘴八舌。
秋太?守也不是第一个初犯的太?守,他最倒霉的事?情是恰恰好在任,几乎承下?了?所有罪责。
当然,这其中也有各方势力竭力运作的结果,推出一个替罪羊。
她们本来?以为皇帝的人?一走,这事?情勉强算告一段落,结果又来?了?一位慕大?人?,让她们疲于应对。
“这慕大?人?虽然官衔要?小,可是看她那般气度威风,以后定然是要?像她母亲一样的人?物啊!”
她的母亲,位列司徒高位。
尽管这些议论纷纷的官员都不曾见过慕大?司徒,但是气度,仍旧可以想象一二。
“哎,指不定这慕大?人?知道了?些什么,回去,说不定就又一跃成为什么大?官了?!”
几人?一番议论下?来?,除却说了?慕兰时?到?沧州后调查了?什么,又详述了?些她同行的那个女子。
“那女子是慕大?人?的妻子?是哪家的贵女来?着?临都另外三家的么?”
“似乎不是。”有人?闷闷地答,“那女子可不姓这个。”
可具体姓什么,她们也答不上来?。
“算了?算了?,别计较这些,指不定同慕大?人?同行的这位娘子是谁呢!”一说话活泼的官员笑嘻嘻地开?腔,用手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哎,你们可曾知道那些话本”
到?底是山高皇帝远。
另外一个人?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可知道,慕氏从来?不与皇族联姻?就在这里空口?白牙地胡说八道,秋远的尸骨都还未冷,你且仔细了?些!”
秋远便是那位被推出来?揽责的、作为“替罪羊”的秋大?人?。
那官员被吓了?一跳,悻悻一笑,这才?说道:“好好好,尸骨未寒那我知道了?。”
若是想要?说些“才?子佳人?”的玩笑话,平时?说说也就罢了?,如今这个节骨眼关头再胡说八道,倘若被别人?听见,还真是不想要?这条小命。
末了?,这男官员又觉得无人?说话沉默得慌,默默又道:“你们怎么知道,慕家人?从来?不与皇家结亲?”
呵,都说沧州离临都远,怎么他不知道,而她们却都是一副了?然的知道的模样?
“去去去,那是你见识太?过短浅,连临都慕氏的名号都没有听过么?你以为人?家百年大?族的基业,是凭什么倚靠至今的?”先说话的官员却懒得搭话,掐断了?话头,“快些回去吧,等会儿若是陛下?的人?还没走,小心将你也拿走!”
那男官员闻言,浑身一激灵,打了?个寒颤,立时在昏黄的暮光中四处逡巡,确认没有什么耳目眼线之?后,才?猛然反应过来?,说道:“你唬我作甚呢!”
“倘若将我拿走了?,你这般直呼不也会遭殃遭罪么!”他喃喃念叨着,却不成想另外几个官员各自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都说你是个呆子还不信!”
她们就这样从肃穆的气氛和缓了些。
只是,她们仍旧不知道,这位慕大?人?,究竟掌握了?怎么样的证据。
只有慕兰时?自己清楚。
她知道不管是江湖、还是世家,她们为了?保全自己,都会想尽办法推脱责任。
那死去的秋远便是一个力证。
她本来?打算从那尸体入手调查,却不意间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联系。
沧州私采的矿脉,有用到?支援叛贼之?处,而这些叛贼的来?历,便更值得玩味了?。
眼下?慕兰时?还不曾收集齐所有的证据,但她心中已有了?猜测。
得先?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依然是同戚映珠一道。
沧州的官员知晓慕兰时??? 的身份后,对她极其客气殷勤,为她们换上了?大?的车驾,并让专人?驾驶马车。
自此,两人?回去的路,再不必像之?前慕兰时?那样驾车的辛劳,而慕兰时?也乐得清闲,和她的“妻子”至少,她面对沧州的一众官员时?,就这么介绍戚映珠窝在车上的软垫,腻腻歪歪,颇有一种不知人?间何世的感觉。
“我却是不知,慕大?人?什么时?候迎娶我了??”戚映珠歪歪斜斜地靠在慕兰时?的肩膀上,也不忘挠她,一边嬉笑着在她的脸上呼着气,“居然就敢这么介绍我?”
“不然要?怎么介绍,”慕兰时?耸耸肩,却也不挪动?任何一点身位,“或是说,戚娘子迎娶了?本官也行。就像上次,上次”
慕兰时?嘴上这么说着,手却忽然灵巧地掣住了?戚映珠肆意作乱的手,眼眸中浸润出笑意:“上次兰时?的问题,娘子不也是一个都不回答?”
本欲在慕兰时?身上肆意作乱的手霎时?间被擒住,戚映珠吞咽了?口?唾沫,喃喃道:“上次,上次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啧。
她当然不会忘记,彼时?的慕兰时?逼问她。
“什么时?候不重要?,回答才?最重要?,”慕兰时?悠悠地斜了?戚映珠一眼,笑着道,“现在娘子回答也不晚。”
戚映珠脸上泛起轻微的燥热。
还在说让她回答的事?情呢?明明都已经换了?称呼。
“还需要?我回答么?”戚映珠撇撇嘴,“我看慕大?人?心里面知道得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