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兰时?仍旧没有转过身来。
她不过是在想,戚映珠此时?此刻的反应。
有没有趁着她背转过身,对着她挥舞拳头耀武扬威,要和她不共戴天呢?
戚映珠再度皱眉,最后又点?了?点?地。
慕兰时?依然无动于衷。
戚映珠:!!!
她今日倒是不信邪了?。
这回,轮到慕兰时?好整以暇。
果然,戚映珠就是坐不住,见慕兰时?无论如何都没有反应,索性?捏起桌案上的果盘,磕碰了?两下,一边道:“怎么,兰姑娘这是头不能?转了??”
她开门见山地叫她“兰姑娘”。
像是撕破了?某种伪装,这拙劣的扮演已经无法?继续下去。
“哪里不能?转呀?”慕兰时?还是没回头,“方才?不是我问了?么,可觉得满意”
言外?之意便是说,戚映珠没说满意,她便离开了?。
戚映珠抿着唇,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然而慕兰时?此人偏生一动不动,跟生了?根似的站在原地,头也不转。
光是哼哼唧唧、或是手痒脚痒踢点?什么砸点?什么声响出来,却不是慕兰时?想要的。
戚映珠忽然“唉”了?一声,耷拉下眼角,慢吞吞地说:“好好好,我满意,我满意了?不成?你转过来吧。”
闻言,方才?还跟个无情的什么一样的慕兰时?立时?转身靠近,撩了?撩衣袍重?又蹲下,压着声音说:“嗯这不就来了?么?娘娘可千万别觉得兰时?不听话。”
“兰时?乖着呢。”
慕兰时?刻意压低声音说话时?,自有一番动人的韵味。
她声线压得极低,混着逸散出来的兰芷香气?,像根细丝线绕戚映珠的耳垂打转,丝丝缕缕,撩心入骨,教人听了?腿软,脊柱那般刺.激的冲击再度侵袭。
若是再不能?得到抚慰、再不餍足,某种汹涌的清涛马上就要吞噬她。
戚映珠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白皙光洁的额头忽然没来由?地撞向慕兰时?,嗔怪她道:“乖?哪里乖?油嘴滑舌,践行?了?方才?的承诺才?是乖。”
说是这么说,戚映珠的耳尖却也霎时?红透了?其实自刚才?起,面上便不断地染上霞色,只是现在,耳根彻底被点?燃了?罢了?。
虽然这人惯会?油嘴滑舌
慕兰时?长睫猛然一颤,戚映珠这么说,倒是让她去细想“方才?的承诺”具体是个什么东西了?。
“怎么,方才?的承诺是什么?兰时?驽钝,还望娘娘不吝赐教。”慕兰时?一边说,一边靠近戚映珠。
眼见得清曈倒映出来的自己愈发澄澈愈发鲜明,而慕兰时?脸上的皮肤肌理也愈发清晰可见,戚映珠只觉五内如焚,她红着脸一边斥着“贫嘴”,一边希图推开慕兰时?。
可惜慕兰时?眼疾手快,戚映珠还没怎么用力?呢,却被慕兰时?反手扣住指尖。
滚烫灼热的唇息汹涌地喷洒在戚映珠地耳后。
女人鲜润的唇依然翕张着,低声暧语:“娘娘可要知?道这镖局的人我们都不认识,吵这么大声,万一把她们逗引过来怎么办?”
“招蜂引蝶又不是我的本事,”戚映珠早就被汹涌的信香淹没,脊背和脚尖都绷得紧直,用同样微弱的气?声说道,“倒是慕大人,才?是走到哪里,这桃花可就开到哪里。”
哼。以前光是慕兰时?一个人招些烂桃花,戚映珠看在眼里也就算了?反正慕兰时?这等出身这副模样,惹得世上无论乾元坤泽中庸喜欢她也是常事。
放在平日,戚映珠料想自己是一句话都不会?说,也不会?往心里去。可这些烂桃花偏生在她脸上出现一块丑丑疤痕的时?候
有人说她们两个人不相配了?,戚映珠便不开心了?。
“这桃花开便开了?,”慕兰时?听着戚映珠这话里面毫不掩饰的酸味,不由?得捻起她的一根青丝,说道,“小君随时?随地都可以拔除。”
“真的假的?”
“还能?有假?”慕兰时?悠悠道,极认真地看着戚映珠的双眼,感?受涌动的信香。
她是顶级乾元,对信香的气?味敏感?。
倘若她没有觉着错的话戚映珠马上要坚持不住了?。
看她绷如满月的脊线便可知?晓一二。
但是情欲这一事,最忌讳说破。
最迷人的,莫过于火候将沸未沸时?的煎熬。
两人之间交缠的呼吸声音愈发重?。
戚映珠终于难耐,主动伸出双手,勾住了?慕兰时?脖颈,一边用极其娇.媚的声音唤她:“慕兰时?,你就不能?过来点?靠着我。”
慕兰时?听话得很她现在如她适才?承诺的那样,颇为乖巧。
“当然,当然靠着娘娘。”慕兰时?低声喘.息着应答。
她的呼吸也已然彻底地乱作了?一团。戚映珠都作如此态了?,她也没有不乱的道理。
绵软尽数倾覆,裹着玫瑰、桂花酿的信香涌入肺中。
慕兰时?听见凌乱、哀祈的声音,随着柔软的起伏而起伏的声音但是她知?道这个声音不来自于她。
她是顶级乾元,自己发声与否,再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