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苏小姐体谅。”

蔡力什么都没说又觉得对不起苏冉这一对真玉，礼物太贵重，事实证明什么叫做拿人的手短：“凌霜脾气一直不好，穆总看不得人跟他比硬气，但凌霜算是个例外。”

苏冉心口不适。

早知道不问了。

蔡力想了会儿，还是说：“苏小姐这次去雾城，免不得跟她算是同事，到时候别闹出意外才好，你们两个要是对上，穆总那边肯定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

因为她？还是因为凌霜？

苏冉没有任何底气，因为她不确定自己在穆北祁的心里到底占据多少分量，这是个未知数，但凌霜的分量众人皆知，都知道凌霜是穆北祁的心上宝。

“谢谢你，”苏冉道谢，“一般没人会选择这么得罪人的情况下还要提醒我，我记在心里。”

“不客气。”

车辆到未娱公司大厦楼下就停了，蔡力没打算继续送，打开车门：“早点动身比较好，凡事都有个最佳时机。”

苏冉没听懂，但也记住了：“来的路上已经通知廖晗了，小夏买了机票，我们到公司开个会就能立马走。”

“好。”

上了公司会议室，廖晗和小夏都已经等候多时，见她来了都齐齐从位置上站起身，苏冉给了一个“不用”的手势：“廖晗，之前开会的时候我跟你说的那些你都记住了吗？”

以前的廖晗不算听话，工作上的事情从来不上心，觉得自己有经纪人带， 凡事都有经纪人顶着，但现在廖晗变得格外认真：“都记住了。”

苏冉很满意：“你要一直都这样，前途无量。”

廖晗摸摸头，乖巧说：“都是因为有你。”

这话苏冉没当真，就当个客套话听听就算，但一侧的小夏撇嘴，看得真切，果然凡事都验证那句话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那现在就出发，”苏冉查看机票，“尽量不要和凌霜的人产生冲突。”

这一剂预防针下去，小夏暗戳戳上来询问：“确定了吗？真是她？”

“嗯，”苏冉回答，“谁给钱谁就是爸爸，我们都是打工的，注意着点应该没问题。”

小夏观察她好几眼。

“怎么了？”苏冉抬头。

小夏说：“我怎么觉得你心态变了？之前还对这事儿有些抵触，这会儿怎么看你比甲方还关心这个项目？”

苏冉一时哑口无言。

难道她得说是她忽然知道穆北祁在背后帮她这么多次，她领情，想回报一下，至少不该忘恩负义，给他找事儿不是？

苏冉只好答：“想开了，工作是工作，情谊是情谊，不能混为一谈。”

小夏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冉姐。”

说走就走，这一趟直接飞雾城，机上苏冉都没合眼，脑子里想着电梯里的事儿，穆北祁说的话，每一句她都记得。

苏冉觉得自己不算恋爱脑，关键穆北祁态度不明不白，她亲他，他回一个吻是什么意思？

他要是对她太差，苏冉或许早死心了，可穆北祁没错处可挑剔，他从来都是泰然自若，处事不惊。

下机后。

“我没想到雾城这么冷，失策了，”小夏捂着胳膊发抖，说话都吐白雾，“跟过冬似的，早知道多带点衣服了。”

苏冉穿的倒是多了些，因为刚出院身体虚，衣服多裹了几层：“附近有商场，你扛不住去买现成的穿着应急，给廖晗都备几套。”

“行，那我去了。”小夏把东西放在门口。

廖晗一听苏冉这话，着重关心他的状况，心中顿时暖洋洋的，嘴角上的笑意也压不住：“你也多穿点。”

小夏都走了好几步了，听到这话立即回头，不留情面的戳穿他的粉色泡泡：“你别想象力丰富行吗？你是代言人，要是冻感冒了我们这些陪跑的算什么？还得等你病好才能开工，不是耽误时间么？”

廖晗脸一垮：“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小夏“哼”了一声：“小样。”

正好苏冉查了地图，找准方向后打了车，带着廖晗要先走：“等下在工作地点汇合，雾城那块地听说还没开工，摄影棚在穆氏旗下另外一个手游基地，正好去学习一下他们是怎么玩手游的，取取经。”

“都听你的。”廖晗点头。

苏冉带着人一路去了基地，这个基地门口挂着个牌匾，进去之后另有乾坤，像是两个世界的穿插拼接，现实世界和二次元的交界处一样，很新颖。

“去他妈的？”廖晗指着牌匾，不敢置信，“不是手游么？怎么叫这个名字。”

这边的经理负责人得到苏冉来了的消息，跑出来迎接，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女人四十多岁的样子，苏冉一看就知道跟自己是同行。

女人发笑：“都说艺人是公众人物，怎么连书都不读，没文化就算了，拉出来丢人现眼是想连累谁？不想接这合同可以不签，在这说投资商品味不好，人红了可不一样了。”

廖晗涨红了脸：“我……”

“他未成年，还在上高中的年纪，”苏冉把廖晗往自己身后拉，护着，指着牌匾说，“春池嫣韵。他确实认错了，平时玩玩梗而已，难道你平时不跟人开玩笑的？。”

不管何时何地，都得给自家艺人找场子，这面儿不能丢。

尤其是在同行跟前，捧高踩低的事儿多了去了，廖晗刚起来，保不准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轻了就是不识字，重了就是找甲方事儿，跟打工人骂老板是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