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1 / 1)

大夫拿剪刀将小洞里面的东西取出来,递给他:“将军请看。”

宁简接过摸了两把,就是个锥子头的铁壳,这样的东西就是把人砸伤都难,是怎么杀人的?

他想着昨晚奇怪的鞭炮声,还有突然出现的鬼面人,难道与此有关?

“将军,”副将急跑过来,将手中的白纸递给他,气喘吁吁道,“这是从告示墙上发现的,几乎京城每一个告示墙上都有。”

只见其上是一朵煞气冲天的血莲,脑中仔细一想,这朵血莲与昨晚见到的鬼面人面具上的血莲一模一样。

“这究竟是何人?”宁简拧眉问道。

副将与下属对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表示不知。

说他们是敌不对,剿灭叛军至少有他们的一半功劳,但若说是友也不对,他们杀的禁卫和宁家亲兵也不少。

似敌非友、势力强大又出现在京城......

宁简心中警铃大作:“圣上在哪?快带我去面圣。”

另一边,鹤熙街又恢复成往日平静,衣服、枪支、人都回归原处,街仅是京城普通的一条街,人也只是京城中普普通通的百姓而已,很快那里的商铺就会重新开业,衣食住行玩都可以在一条街上办到,还有钱庄、当铺等,成为京城最富饶的地方。

明面上是百家齐放,其实暗地里都是沈家产业,沈文宣想着越陌对沈家的关注,他是京商圈里的人,对沈家商号过分在意全然是因为沈家做的生意太红火,影响到了他们,因此时刻关注沈家动向,恐怕要准备动手了。

沈文宣笑了一声,洗干净身上的血气,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出城,得去这个王八家接焦焦才行,啧,不得不说,太后这老婆子不行,准备万全还是被人摆了一道,还是他身边最好,阿焦合该待在他身边一辈子。

第92章

王沐泽安排了人在府门前施粥, 赵大夫又顺便在粥棚旁边摆了义诊摊,京城内被毁家毁业的不少,普通百姓中伤者又甚多, 他们沈府家大业大未受什么影响,做此就当行善积德了。

只是还有不少无家可归的, 昨天晚上救的人仅去之五六, 剩下的也不好赶走, 正好鹤熙街正是缺人的时候,就先让他们待在鹤熙街跟着领事的做事,不过对他们也不是毫无要求,一段时间后做得好的留下, 做得不好的也只能给些银子打发了。

沈文宣乘马车出城,不说京城中已经恢复至井然有序,但道上也清净些,各大城门早已被严防死守。沈文宣撩开车帘看了一眼, 别的不说,只这城墙顶上挂着的几个脑袋挺唬人的。

那几个应该是迟蓟的副将, 而迟蓟应该还在大理寺狱中, 让他活着太重要了, 不知能在他身上撬出多少秘密。

城门未开, 一官兵站在最前面揭开皇榜,气如山河道:“传皇上召令, 自今日起所有人都不得出城!待宁小将军协同刑部、大理寺清查京城, 叛贼当街诛杀, 隐瞒叛贼者、与叛贼为伍者同罪, 罪连九族!”

说完将皇榜挂在一旁的告示墙上, 不仅是百姓, 就连急着出城面见皇上的官吏都傻了眼。

清查叛贼是重要,但昨晚除夕夜的年宴上已经有不少大臣身殒,就连皇室中人都难以幸免于难,此时不仅是京城不稳,就连朝局中处处都是空缺,这会儿不聚在一起商量对策,昨夜引起的动乱何时才能平息?就算是不能回京,让他们这些当官的出去上朝也行啊。

“这位军爷,”赫丞相拦在刚才宣榜的官兵面前,微微躬身道,“敢问皇上可有说何时召见我等啊?”

官兵摇摇头:“这我可不知道,反正得把京城里的事查清楚了,不查清楚谁都不能出去。”

这......赫丞相与身后的几位官吏对视几眼,纷纷掏出袖子里的折子递给官兵,道:“劳烦这位军爷将这些奏折转交给皇上,事情紧急,还望皇上早日定夺。”

不仅是朝局,西南的战事、北边迟蓟的旧部皆是棘手之事,若这件事传到匈奴耳中,说不定北匈奴会趁此制造事端,但皇帝仅顾个人安危躲在外面,实在有难当大任之嫌。

“大人,现下该如何?”其中一个官吏问道,眉头紧皱。

赫丞相看着这街上衣衫褴褛、寻食游荡的乞丐,数量怕是比先前多了几番,不处理好又是一件祸事。

“现下只能祈盼皇上能理会朝政,如今朝中缺人,我亦知各位大人失亲送友之苦,但实在是没有法子,只能拜托各位这段时间辛苦些,天佑我大庆,再有各位大人相助,定能度过此次难关。”赫丞相回身拱手道。

“大人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几位官吏躬身回礼,心中不禁感叹此人爱国爱民之心切。

“耿儿、耿儿!”一个穿着大白衣袍的男人从远处快马加鞭地跑过来,一身仙气飘飘的衣服被风吹得乱起,糊在他脸上......看着有点儿憨。

勒紧下马,来人一把抓住赫丞相的手视线焦急地在他身上从头到脚地打量,“耿儿你没事吧?昨天晚上吓死我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怎的就我昨天晚上有事不能陪你到宫宴会,若是有我在”

“靖王爷,”赫丞相打断他,用暗劲儿抽回自己的手,躬身道,“微臣没事,不过还有政务要处理,先行告辞了。”

“欸欸,”靖王追上去,“好耿儿,你再让我看两眼,我那儿有御医,让他给你把把脉,万一你吓到了内里虚怎么办?”

“不需要,王爷请自重。”

赫丞相走得飞快,明显不想让靖王追上来。

留在原地的官吏相视一笑,这靖王死缠烂打的性子也只有赫丞相抵得住,不过可惜了,两位都是汉子,但凡其中有一个是双儿,也不至于这么多年都不成。

沈文宣全程看在眼里,想着这大庆朝堂之中也不全是利欲熏心、窝囊无用之辈,自有贤人为大庆百姓费心费力,不过......出城是必须出城的,这皇榜拦得住所有人,可拦不住他。

吩咐马夫继续驾车往前走,等车马在城门被拦下时,马车从怀里掏出一块玉壁递给拦人的兵爷,那块玉壁与德六来沈府时拿出来的那一块一模一样,乃太后信物,见壁如见面。

原先的那块磕在台阶上早就碎了,他这块是仿照那块碎裂的玉壁做的,这可是难得送上门的权信之物,虽没征得太后同意,但不用白不用。

接过玉壁的官兵浑身一惊,恭敬地道一声“稍等”便拿着玉壁去找自家副将。

仔细看过之后,副将小跑着亲自将玉壁拿回来,牵着沈府的马通过一侧的小门将他们送出了城,躬身问道:“大人,可需小的派人护送?”

“不用。”沈文宣道,吩咐马夫去越府。

而另一边,御医帮宁嫔处理好伤口便离开了。

太后坐在床边提起被子帮她掖了掖,这里可不比皇宫,宫里房间里能有地暖烧着,这里能有几个炭炉已经不错了,这会儿受了伤,若再得了风寒得要了命去。

“你这孩子,”太后道,“从皇宫到这儿流这么多血竟是一声不吭,本宫还以为你是小伤,没想到竟然划开了那么大个口子,再放任一会儿,你怕是全身的血都给流干了。”

“太后不需担心,兰芝身体好得很。”宁嫔虚弱地道,眼睛瞥向屏风后的人,试探道:“太后,这人背影跟清儿真像,高高瘦瘦的,像个衣架子似的。”

太后垂眸敛唇不答,

宁嫔抓住她的手,也不知她脸色苍白成那样儿,还哪里来的力气,竟能攥出青筋来,只听她声音略带哽咽道:“太后,我在大殿上听到了你叫他清儿,他就是清儿,是吗?”

太后看她红了的眼圈,再加上她受的伤,心软了些,这孩子小时候她是抱得最多的,与她生母、维梁的原配也是亲如姐妹,这么多年一直视她为半个女儿,怎么就一念之差弄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我不好说什么,你想知道便让他进来与你说吧。”太后起身想将焦诗寒叫进来,但焦诗寒听到声音只往里瞟了一眼,见她没事便出了房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