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柏越搂越紧,灼热的躯体将她包裹,温软的唇瓣落在她鬓边。
她的发香充盈着他的鼻息,她就在怀里的实在触感,教他前所未有地感到满足。他忽然张口,轻轻咬住她的耳垂。小块肉垫被他含在口中,软软的,很好吃。
耳垂传来被齿尖轻噬的微微刺痛,伴随着绵绵不断的痒意,传遍她的四肢百骸。她难耐地轻哼出声。明显感觉他身下一僵,拂过她脖颈的呼吸,也开始短促起来。
比起厌恶,此时她更觉紧张。
她全身绷紧,连脚趾都蜷成了一团。
但这回他们都坐在地上,她没法将他推走。她只好转头伏在他肩上,拧着他衣襟用力推他,忍住颤栗闷声道:“不要……帐外还有那么多官员……可能随时过来面见……殿下在做什么……”
卫贼把她当成什么了!
“不做什么,就让我抱片刻,好吗?”卫柏松开她的耳垂,哑声说道。
顾雁脸颊绯红,侧靠在他肩头,秋涟般的双眸装满嗔恼。卫贼是狗吗,对她的耳垂又咬又吮。可她单单被咬了回耳垂,额头上就沁出了一层薄汗,说话也软得没了力气。
“只能抱,不许再咬我。”
她平复着气息,终于缓了过来,遂恼道:“殿下把我当成什么了。程娘子还在旁边住着呢。若是被人看见传出去,这叫什么话。”
卫柏听得一愣:“什么程娘子?”
“程仆射的女儿啊……”
“关她何事?”他真心没懂,为何程蕴住在旁边营帐,他便不能抱她了。
顾雁深吸一口气,已是冷静下来。想起那些话都是传言,她不该随意胡说,只道:“我不如程娘子是高门之后。若眼前换做是程娘子,殿下还会不清不楚,上手便抱么?殿下到底把我当作什么?”
第26章
卫柏沉默下来。
他之前,竟然从没想过这问题。
顾雁叹了口气,倚在他肩头,轻声道:“殿下,容娘虽为侍婢,却非自轻自贱之人。奴婢想侍奉殿下左右,却不意味着,奴婢愿当殿下榻席上的玩物。”
卫柏微微蹙眉:“我何曾……”
他刚开口,却被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按住唇瓣。
其实顾雁很紧张,心跳扑通震响,只是面色竭力维持着平静。
她是假容娘,真阿雁。虽然嘴上说倾慕他,但不能真的委身卫贼啊!方才差点失控,好在她迅速回过神。还是先找些理由,稳住他再说。
不过,侍婢要与颖王讨价还价,实在有些自不量力。她其实没多少把握,卫贼会不会听。
“殿下回答前,还请想想,是否既折辱了程娘子,又轻贱了奴婢?”她每说一个字,都觉后背在冒冷汗。
卫柏微微眯眼:“怎么又提程蕴?”
他当真不明白?
顾雁实在纳闷,终于忍不住说道:“都说先王与程仆射定过儿女姻亲,梁城人尽皆知。若在颖王府里就罢了,眼下在营里,程仆射一家就在旁边。百官众目睽睽之下,殿下还与奴婢厮缠,程仆射会怎么想呢……”
卫柏凝眉思索,想了半晌还是记不起来:“父亲和程仆射说过这些?”
很好,卫贼成功被她的话牵走了注意力。毕竟程仆射是文官之首,他不可能不顾及。不过说到这,她心中忽然升起些许闷堵,连瞳里的光也黯淡了许多。
“看来殿下忙于政务,疏于记挂,也没人敢跟殿下提起。”
顾雁抬起眼帘,将他的脸收入眼底。
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离这张脸太近,她一时恍然失神。按在他唇瓣上的纤长手指,忍不住缓缓下移,划过他的下颌。
从侧面看,他的下颌线格外清晰,勾勒出英挺俊美的侧颜。只是肌肤摸起来有些糙,扎得指腹发痒。
继续往下,划过脖颈。他的喉结微微起伏,摸起来有点硬。他低垂着眼,注意到她乱动的手指,却没阻止。
再往下,是他的衣襟。她脑海里忽然浮出那夜画面,他脱下衣裳,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心跳咚咚作响,顾雁屏住了呼吸。
若他不是卫贼……也未尝不能,与他试试……可惜他是……
顾雁终究忍住了想撩开衣襟的冲动。手指沿他的斜襟轻轻划过,然后离开。
她抿了抿唇,飞快甩头,恢复了清醒。
罢了,这厮是要娶别人的。
然而她收回的手指,却被他迅速握住,缓缓搓揉起来。
卫柏浓墨般的瞳仁盯着她,意味深长,欲语还休。
理智在告诉他,原来她的若即若离,就是在欲擒故纵。可欲望却在疯狂涌动,教他只想咬下她的鱼饵,再顺势将她吞吃入腹。
两人四目相对,眼神交缠勾连。
明明都身处难抑的边缘,却都在各怀心事。
还是顾雁先打破了安静。她抽走被他握住的手指,轻声道:“殿下先想清楚,再回答奴婢可好?”
“好。”卫柏深深看着她,哑声道。
顾雁深吸一口气,扶着身旁木案直起身:“殿下快用膳吧,菜都凉了。奴婢先去整理书和笔墨。”她忍着起身时的后腰隐痛,用能做到的最快速度重新站起来,转身去旁边箱子收拾颖王随行带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