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节奏的变化飞机云便开始吃不消了，她和璀璨本就不属于一个类型的赛马娘，邯郸学步只会害了自己。

“你只会模仿我吗？”，璀璨语气不善，显然并不满意飞机云的行动。

飞机云假装没听见，璀璨也不多纠缠，一直到弧线来临，飞机云又打算用璀璨的方式来通过弯道。

“这个弯道即便性能之间有差距，璀璨前辈也不会甩我太远。”

飞机云做好准备，在入弯时却发现璀璨从她的身边离开了。

“诶？这是打算做什么？”

看台上的众人亦是不解，麦昆倒是一瞬间便领悟到了：“那个位置是？！”

鼓动声愈发洪亮，何等熟悉的感觉，飞机云惊诧似乎猜到了什么，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呼吸在瞬间停止，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空气中传来电弧的声音，顿时所有人都明白了璀璨的用意。

“不可能！”

雷震八方，苍穹龟裂。赤雷劈开嘈杂，草皮上触目惊心，唯有雷鸣回荡在苍穹。

目白麦昆招牌的闪电弧线！

平地惊雷，领放的本初之海脊背发凉忍不住回望，只见那片雾海中时不时有电光闪烁。

“该死！”

人在见识到难以理解的事物时会露出怎样的表情，飞机云就是最好的写照。一瞬间她所知晓的常识轰然崩塌，一路都是璀璨留下的蹄印，赤色的闪电环绕在她的身旁 ，她毫不留情地冲向前方，伟岸的背影令人望而生畏。

“不是？！璀璨那个弧线是？！不可能！那不是只有麦昆能做到吗？”

璀璨总在颠覆常识，从坡道加速开始她总能给人带来惊喜或者说是惊恐。无可匹敌的一击留下难以抹除的阴影，它会吞食心中的恐惧然后无限成长，直至将宿主吞噬殆尽。

“跑起来啊！快点！”，距离在不断缩短，即便本初之海从没停下脚步，五马身的大优势也被璀璨轻易抹除，在璀璨越过本初之海时，这位骄傲的逃亡者也低下了头颅。

在这一刻，一个共识出现在她们脑海中。

【我们赢不了的！】

怪异的笑声充斥在竞马场内，看着新生代一点点冒出的黑色物质逐渐形成一张狰狞的脸，成田白仁眉头紧皱：“那是曾经吞噬我的怪物。”

情况不妙，新生代削弱的斗志反应在观众身上，她们坐立不安，冷汗直流。恐惧越大，场上的阴影怪物便越强大，宛如泥沼般将新生代们拖入深渊。

“大大凶！”，福来疯狂摇铃：“白兴大人！快快显灵啊！”

“璀璨，你帮我摆脱了怪物。你不会让她卷土重来的，对吧？”，成田白仁也无法确定。

东海帝皇神色凝重，列奥和黑色子弹站在她的身边没有半句言语。鲁道夫、天狼星、爱丽速子所有跟璀璨有关的赛马娘都在竞马场中眼睁睁地看着阴影将中央吞噬，麦昆抬起头影子一点一点地爬在她的脸上，中央要陷入永无宁日的黑暗中了。

“好可怕！我赢不了的！我连杏目都赢不了！”，阴影怪物会放大赛马娘心底的恐惧，飞机云本身就有心魔更是阴影钟情的人选。

耳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那是中央委员会的指示：“听着，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你不要管那么多了，在弧线的时候冲上去撞她，将她撞出赛道，只有这样才有获胜的可能。”

飞机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已经不是犯规的程度了，这跟蓄意伤害有什么区别，搞不好璀璨前辈会丢了性命的！”

“她算什么前辈啊！哪有前辈会让后辈受这种耻辱！听着！即便比赛中止，只要没有璀璨，中央就不会被打倒，你不是总大将嘛！那你就应该为了中央不择手段！”

“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命令！只有”

声音戛然而止，飞机云茫然地看向四周。不知何时已经置身于一片无垠地暮色中，一扇巨大的门出现在飞机云面前。

飞机云能够感受到，脚底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如液体一般的阴影逐渐汇聚成一位赛马娘的模样，飞机云看不真切只有那狰狞的笑容留在她的瞳孔之中。

第332章 晨星终将熄灭于破晓之际（7）

“你到底是谁？这是哪！”，飞机云一串连问，黑影拒不回应，只是咯咯地笑着，令飞机云十分恐惧。

黑影一步步向她走来，飞机云本能地后退却一脚踩空。

“啊！！！”

坠落的飞机云眼中最后看到的是那张狰狞的笑脸，都说在坠落的时候人会下意识地去做抓取的动作，为了抓住那根本不存在救命稻草。

上一秒如同坠落，下一秒又深陷泥沼。飞机云茫然前行，精疲力尽。就在她想要放弃的时候，远处忽然出现一点火光。

飞机云慌乱爬行，只为能够抵达那一抹光亮。待她气喘吁吁抵达时，篝火旁已有人在。

熟悉的背影，飞机云一时愣住了，那人转过身来正是璀璨。璀璨的眼神深深刺痛飞机云的心，那是恨铁不成钢的惋惜，那是失望。

“一味的模仿我，你永远无法成为传奇。”

面对璀璨的责备，飞机云情绪崩溃，积压以来的怨气彻底释放：“为什么总是在责备我！模仿又怎么样！难道你没有模仿麦昆吗！难道你没有模仿其他人吗！你就可以！我就不行！

为什么每个人都在责备我！为什么！”

飞机云疯狂打砸，即便这地方除了篝火和黑暗什么也没有。不是为了什么意义，她只是为了宣泄自己的情绪。璀璨没有制止她，只是心疼地看着飞机云。孩子在情绪崩溃的时候都会用暴力来伪装自己，总大将的责任或许对她而言确实太重了。

渐渐地她似乎冷静下来，多了几分颓废。

“我的确模仿了麦昆但是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璀璨的确有在模仿，她的身上有诸多赛马娘的影子然而有一点璀璨深知，那就是别人的东西始终是别人的，只有加入自己的理解，将那份力量转化为自己的东西。

仅是因为这份憧憬，飞机云便固执的认为璀璨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她不是飞机云而是璀璨的影子，璀璨返回中央为的就是打碎这份憧憬。

“我不明白，我只是想继承你的衣钵，我只是想要世人知道你有多么了不起。我用你的技术赢下了三冠，璀璨不是反派，她是伟大的赛马娘，我只是想为你证明而已，我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