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连政按下电梯上行键。

“那是你眼光好,鞋子是你给我买的。”郝立冬彻底自在,想什么说什么,“我本来也想给你买两身衣服,用我自己的工资买,可是我眼光不好,怕你不喜欢。”

“想给我买什么样的?”

“嗯……”郝立冬想了想说,“北城入冬早,比我那儿冷,你生日又在冬天,给你买一身加绒的秋衣秋裤,再买件厚实的羽绒服,裤子没想好,西裤配羽绒服感觉不好看,要不运动裤吧?买加绒的,保暖。”

“……”

“怎么不说话啊哥,是不是不喜欢?”

电梯门刚好打开,里面窜出一波人,连政揽住郝立冬往边上带了带,等人群散去,又揽着他进了电梯,按下所去楼层后,说:“中午带你去见我奶奶。”

“啊?”郝立冬一惊,“见你奶奶?”

连政放开他,又说:“我惹她老人家不高兴了,你帮我哄哄。”

“不是,我不会哄人啊,她是因为你不结婚才不高兴的,”郝立冬结结巴巴,“我,我去算什么啊,我是男的,万一她看见我更不高兴怎么办……”

“怎么不会?还知道买衣服来哄我,我觉得挺好。”

“……”

“让她也尝尝你手艺,哄好了有奖励。”

“……”

60.专业户

外甥突然要看男科,还得安排个私密环境,不走人多的门诊,又给杜铭德吓得以为出了什么事,刚下手术台没怎么休息,急忙赶到门诊大厅一楼,外甥身边站着一个眼熟的大男孩。

他当即了然,疾步走过去打招呼:“小政,这位就是立冬吧?”

郝立冬懵了一下,上次也见过这位医生。

“立冬,之前跟你提过,这是我小姨夫,”连政介绍起来,“普外科主任,你跟着叫就行。”

“……”还真是亲戚,郝立冬礼貌地喊,“小,小姨夫好。”一紧张打了磕巴。

上回没瞧出来,这回杜铭德算是瞧出来了,什么朋友的弟弟能这么上心?外甥这是动了春心,处对象了。

“好,”他笑着点点头,找了处安静角落,和连政切入正题,“怎么要看男科了?那什么不看了?”

“先看性功能障碍,”察觉郝立冬的拘束,连政及时揽住他肩给予安慰,“今儿也让小姨夫看看,我跟他讨论过你的情况,他有经验,你那问题不排除和两性畸形有关。”

郝立冬依赖地靠着哥哥,心安了下来,难为情地发问:“哥,一共几个医生啊?”

“两个。”连政详细地和杜铭德说明情况,并把自己昨晚查到的有关心理性阳痿大概提了下,每一种可能都不放过。

看俩人黏糊的劲儿,杜铭德毕竟是医生,一些隐私问题自然问得犀利又直接,他问:“你俩现在有性生活吗?”

“没有。”连政道。

郝立冬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往哥哥身上靠,立马站得笔直宛如一棵挺拔的松树,激动地摇头解释:“不是,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他就是我哥!”

“呃……”杜铭德转而去看外甥,连政既不解释也不反驳,神色坦然,他抱歉地对郝立冬笑笑,“是我老糊涂了。”

顶多四十出头的年纪,怎么会老糊涂?

郝立冬仍在尴尬,干笑着直说“没事”,他不怪小姨夫误会,只怪自己没脑子地往连政身上靠,不懂分寸。

科室不同,专业的还得交给专业的来,杜铭德给男科主任去了个电话,第一次没打通,他让连政和郝立冬找个地方坐,自己先去楼上。

扶梯刚至二楼,电话回过来了,不巧赶上蒋医生休息,正陪着孙子在公园里溜达。

正因为知道郝立冬情况,大老远过来,又是个值得研究的病例,杜铭德说得简明扼要,道:“老蒋,劳驾你跑一趟,这孩子是我外甥带来的,挺重视的。”

“你哪个外甥,叫连政的那个?”

“可不就是他,要不我叫你过来呢,人大老远南城过来看病,你帮帮忙,下午也行,凑你时间。”

“嘿!不早说,文欣她儿子的事儿,那能叫帮忙嘛?我老伴儿在跳舞,我先送她和孙子回去,估计十一点到。”

“好嘞好嘞!”

郝立冬坐在大厅等候椅上,看着来往人群,有独自看病的,有家人陪同的,想到自己以前也孤零零地一个人到医院看病,如今身边有哥哥陪着,不是一个人了,真好。

可怎么就被误会成是一对,还性生活……

他忽生好奇心,男的跟男的要怎么做那种事,也没地方能进啊,相互打飞机吗?那多尴尬,自己又不是没手。

不对啊,他后知后觉自己是不一样的,比正常男人多了道口子,刚才小姨夫是不是以为大哥进过他那里,才问有没有性生活的?

脑中猛不丁蹦出一幕模糊画面,与曾经不小心撞见的黄片重叠,郝立冬臊得脸面通红,只想找个地缝开溜,垂着脑袋使劲驱赶不健康的思想,怪不得和尚要戒色,医生也劝他别总想那种事,真吓人。

“哥,真的不用挂号吗?”他没话找话分散注意力,“你是不是又要给我开后门,会不会给你小姨夫添麻烦啊?”

“不麻烦。”

“就算是你小姨夫,也不能老搭人情啊,我烫伤那次你也给我开后门,我不好意思。”

再不解释两句,有的念叨。连政每年都会以个人名义给这家医院捐款,院长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他不爱摆架子,难得往医院跑,何况集团有进入医疗产业的计划。

这些说了郝立冬未必懂,没准跟十万个为什么一样,往回给他抛问题,最主要的,他不想吓着郝立冬,这小子对他的身价一无所知,成天计较那仨瓜俩枣。

“我妈以前是这医院的医生,跟这儿熟。”

“……”再次听连政提起自己已故的母亲,郝立冬一点也不敢好奇了,“哥,我不该话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