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着缺水沙哑的嗓子,林栀岳喊着,不一会儿房门开开,露出一张清纯干净的少女脸。
安妮走进来,对于他的暴躁显得见怪不怪,轻轻把水杯放在床头,转身要离开。
“放我离开好不好,这样很没意思。”
程煜舟和梁安洵这对兄弟下手太狠,他晕过去好几次,等彻底醒来时全身的伤口都处理干净,本以为是简没回来了,谁知道一抬头便看见守在床头的安妮。
他记得自己把她困在了国外。
“很没意思?我怎么觉得你很喜欢呢?”安妮才不信他的话,收回离开的脚步重新回到床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眼里的憎恶与爱意交织,不断冲刷她的理智:
“要不然也不会把我关在国外了对吧?”
困住他是安妮一个人的意思,没有通知过简没。
来到他们的婚房是意外,安妮本想找简没商量接下来的行动,正巧撞见程煜舟和一个男人离开,而房间门大敞。
直觉告诉她里面的人是林栀岳,本想放任又于心不忍。
思来想去找到了链子困住他。
如果他不出去的话,对于简没寻找证据应该有些帮助。
林栀岳还没意识到安妮已经不再与自己一条心,以为她在闹把她扔在国外的脾气,装模作样叹口气表示自己有苦衷。
谎话说多了就没有公信力了,安妮已经完全看清了林栀岳的人品,她不明白那个曾经阳光温柔敢把她带到阳光下的男人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她低头笑了下,嘴角的嘲讽明显:“我也有苦衷,你通融通融我吧。”
外面天光大好,热闹的夏天枝叶茂盛人群喧闹,而一墙之隔的室内漆黑死寂,两双眼睛紧紧望着彼此,恨意激增 。
“过两天就是学术研讨会了,听说林总请了好几天的假。”
茶水间里摸鱼的打工人聚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简没路过冲杯咖啡,闻言停下动作,想起自己没有回答艾米的问题。
虽然林栀岳的人品不怎么样,但对工作的热爱可以说是百分百,连续一周不来上班,又在没有出差任务的情况下实属罕见。
不过这些与她无关,她也不好奇林栀岳为什么没来。
下午茶时间很快过去,打工人们陆陆续续从茶水间离开抱怨为什么还不是周末,简没堵住钱月离开的去路。
自从温华山庄之后两个人的关系降到冰点,钱月对她的敌意也与日俱增。
“有事吗?”甚至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讲。
简没手里有自己偷听到的简长江的谈话以及一些林栀岳人品低下的录音证据,关于矿难的实质性证据并没有拿到手。
这段时间她像是踩了狗屎运,总会收到一些关于矿难的证据。
昨天晚上她拿到了简长江和林栀岳故意关闭工人逃生通道造成伤亡的视频。
所有的证据加起来已经可以对他们提出诉讼,可简没依旧要拿到钱月手里的账本。
这样无论从哪个角度都可以定他们的罪。
况且……她很想和钱月谈一谈。
安静的茶水间飘散着甜点与咖啡的味道,午后阳光透过百叶窗一格一格打在地上,营造出岁月静好的氛围。
简没靠在门口,挡住钱月的去路,对着那张明显拒绝沟通的脸了当开口:“你说你和林栀岳在一起有苦衷,那这苦衷就是你假扮我去气程煜舟的理由吗?”
对于温华山庄的“蓝色发箍”事件,在简没心中一直是根刺,她不希望程煜舟误会自己,也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让两人出现隔阂。
当时冷静下来的简没仔细想了想,回忆在场人的穿搭,发现在玩两人三足时瞥见的一抹蓝色。
“程煜舟在自己的医疗室待的好好的,我们两个也是分开走的,为什么会精确的找到我所在的地方?”
一切谜团加上钱月就有了解释,只是简没不明白她的动机是什么?
听林栀岳的话气跑程煜舟,那不是把简没往林栀岳身边推吗?
她想不明白,索性直接问了。
曾经做过的事情被摆在眼前,钱月冷哼一声,全身上下用金钱堆砌起来的气质一瞬间崩塌:
“因为你要坏我的生活。”
事已至此,钱月猜到她拿到了温华山庄的监控,而自己也没有再掩饰的必要。
“和林栀岳在一起我有数不完的钱可以挥霍,可你要把我的钱袋子送进去,我以后怎么过啊?”
一瞬间简没的眼睛闪过错愕,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什么。
她说她把林栀岳当钱袋子?
莫名其妙的简没呼出一口气,感谢不是因为对林栀岳的爱。
要不然她真以为林栀岳有什么万人迷系统呢,怎么是个美女都爱他。
钱月说自己和简没讲的故事都是真的,只是她留下来的原因从来不是那见不得人的视频。
“那种东西我不在意,我拍过也可以承认,反正错误方丢人的都不只是我一个人。”
对于这种节操她看的淡,表示自己见过林栀岳卡里的存款,多到她产生仇富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