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1 / 1)

“李公安,地上那把杀猪刀,我认识,是她儿子吴大黑的。”贺臻补充道,“他不是第一回掏出这把杀猪刀了,村里人深受其害。”

“你他娘的贺臻!小兔崽子,你想干啥!有娘生没爹教的坏东西!”癞子娘总算发现这人的险恶用心了,这是要把他们娘俩给捶死。

癞子娘行凶现场,被抓了个现行。

昭颜心说,贺臻这招深得她心,这麻绳是她带来的,杀猪刀是吴大黑拿出来的,想对她动手也是真的,只是没这能力。

虽然……但是……动机是有的,被反杀了而已。

等癞子和村民们气势汹汹地赶到时,村民们一时拿不定主意了,这场景好像还真像癞子所说,是徐老师一打三,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徐老师快被大黑打死了。

两个壮力倒下了,一贯蛮横不讲理的癞子娘,现在手都是抖的。

可不发抖么?那可是身穿警服,头戴解放帽的公安民警!癞子娘哪怕再蛮横,还是本能地怕官的,而她见过的最大的官也就是村长。

村民们:这……

有点不太好办。

能装没看见么?他们现在退出去还来得及么?不知道徐老师打没打舒畅。

一见村里人来了,仿佛来了娘家人,癞子娘一边哎哟哎哟地喊着疼,一边委屈地告状。

“这城里下放的知青要杀人了!你们瞧瞧我被打的,脖子上,身上……还有我儿子大黑,造孽啊!她这是要我老吴家断子绝孙啊!”癞子娘一把踢开压在吴大黑身上的老秃子。

丝毫不管老秃子也痛得哀嚎,只管疼爱地上下打量吴大黑,见他还捂着裤裆,脸色难看时,一时又气又急,哭诉道,“这位同志,我是冤枉的,这小娘们是真的狠啊!她一人打我们三个。”

“我只看到你想打徐知青。”李智勇陈述事实,“你既然说冤枉,那你跟我说说,她为什么打你们三个?”

“她,她……”癞子娘支吾了半天,“她让我给她介绍对象,姑娘家嘛,思春了……我这不就给她介绍了老秃子。约在了我儿大黑家见面,没想到她不满意这对象,立马翻脸,将我们三个人暴打了一顿!”癞子娘觉得越说越顺,仿佛真相就是这样的。

李智勇瞧瞧那个畏首畏尾,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的小矮子,再看看一脸正气,面色平静的徐知青,表情越发严肃:“你当我是傻子?徐知青这样的,要是想找对象,还用得着找你介绍?但凡她愿意,点个头,村头能排到村尾!”

“更别提还是那样的货色!给你,你要不要?”

癞子娘语塞……她该说要?还是不要?怎么答都不对。

癞子娘只得喃喃道:“可事情就,就是那样的……”

“这个事先放一放。”昭颜出口打断道,“这里还有个受害者。”

顺着她的视线,大伙看过去。

众人这才发现门后头还跌坐着一个人,门一打开,视线盲区的缘故,大家都没看到。此时再看,美娟的脑袋上磕出了血,没精神地瘫软在地上。

村里的妇女们扶起了墙角的美娟,才刚一站起来,后者就又瘫软了下去,捂着胸口吐起来。

“美娟刚才为了拦住吴大黑对我动刀子”昭颜指着地上的杀猪刀,有理有据,“被吴大黑一拳打在脑门上,又撞到了墙,很可能脑震荡了,得赶紧送医院。”

村长立刻吩咐人去找赶牛车的吴老爷子,去一趟镇医院。

现在村里去镇上,最快的交通工具是自行车,可美娟这架势,自行车后座怕也坐不稳,只能倚靠在牛车上。

“我没事……没事的,徐老师。”美娟一说话,又觉得头晕眼花。

昭颜神色复杂,她知道自己是可以躲开那一刀的,可美娟不知道!她面对的是锋利的刀刃,她是知道吴大黑的狠厉的,却没有退缩和畏惧,迎了上去。

“我们的车子停在了村口,赶紧把她扶到车里去。”李智勇说道。

原本他们是从贺臻那得了些前两年那起谋杀案的线索,特地布置了一番,把车停靠在村口,然后悄悄潜入村里,准备悄无声息地将嫌疑人带回去审讯的,看看还有没有同伙。

没想到刚把吴大志控制住,就出了这事。可巧,他们从县里开来逮人的小汽车,恰巧赶上了救人。

第105章 这个老师有点野22

22

美娟被诊断出来,确实是脑震荡,不是很严重,但不确定是否有后遗症。幸而连夜送到了县医院,得到了有效的治疗,暂时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但除了脑震荡,医生在给她诊治的时候,还在她身上发现了大大小小,不下十余处伤痕。这些伤痕都是旧伤,有刀划伤的后又愈合的伤口,歪歪扭扭的丑陋刀疤异常清晰;也有青紫的瘀伤,时间长了,还没消下去。

她脑袋也被磕伤过好几次,额头处留下了深深的伤疤。平日里,她尽量用额前的头发遮挡着。

不过,她的身体除了长期营养不良,气血有点亏虚之外,倒是没什么问题的,不存在什么不孕不育的毛病。美娟听到这话,顿时嚎啕大哭起来,三年多的委屈,喷涌而出。

相比较美娟这边,吴大志那边的问题可严重多了。

贺臻前几天一直在县里忙活,老头子那边让县里传了信,终是妥协了,那他过完年就得回部队参与第15空降军的选拔。回去之前,他想把村里这事给彻底解决,要不然留个随时可能会引爆的炸弹在小知青身边,他不放心。

两年前,守山人老李头被盗伐者杀死在山里那案子,至今未破。

之后,县里的公安干警抓获了不少那段时间,前来上阳村后面的深山盗伐林木的人。他们之中,大多是团伙作案,但经过一一盘查后,也都排除了杀人嫌疑。

前阵子贺臻上县里,从一个在监狱当看守的朋友那得来个消息,说是监狱里有个因盗窃罪和诈骗罪被抓进去判了九年刑的犯人叫钱三,跟狱友闲聊时,炫耀自己以前有多厉害,提起了一件旧事他曾大半夜去一个贫困村后头的深山里盗伐林木。那阵子,钱赚得可多了,一晚上砍的树卖钱,就能有两三百元,刨除各种成本,一周净得一千多元。

狱友不信,说他是吹牛,深山里地形复杂,哪这么容易?一个不好,把命都丢里头。更何况,山里哪能没有守山人?你这又是砍树,又得运出去的,这么大动静,早该被发现了。

可钱三当下就急了,解释说是他买通了贫困村的大队长,每次进深山,大队长都安排好了他大侄子带他进山,迷不了路。而那的守山人是个老头子,上了些年纪,老眼昏花的。大队长那侄子长得凶神恶煞,旁人轻易不敢招惹他,他还熟知那守山的老头子的作息和巡逻路线,每次都能带他顺利避开守山人。

狱友来了兴致,全当是好奇,又问道:“那你都这么有钱了,怎么还因为盗窃和诈骗被抓呢?犯不着啊。”

钱三晦气地啐了口痰道:“本来是干得挺好的,我卖了木材,然后大伙分钱。可才干了两三周,有一回大队长那侄子还是像往常一样带我进山砍树,谁曾想那看山的老头子没走平日里走的路线,折返回来的时候,和我们撞了个正着。”

“那老头见到我们,突然大喊大叫起来,手里还拿着把鸟枪。我当时心说不好,撒腿子就往山下跑,也顾不上旁的了。”

“那后来呢?”狱友追问。

“我是跑出来了,但是过了几天,我听说守山的老头子死了,据说是被人杀死的,我心里害怕,生怕公安把这事按我头上,我也不敢找那大队长询问,这万一人是他侄子杀的,他俩可是亲叔侄,我一外人,别这一问,羊入虎口了,保不齐他俩把我灭口了。从那以后,我就再没去过那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