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笑得像狐狸一样难看。”曲诚看何畏闭眼弯嘴,似乎有什么高兴的事情,他忍不住探究这十多日的未知。
“当然是你来接机啊,哈尼,我多感动啊。”何畏仍闭眼。
“怎么又开始说洋文了?”曲诚敏感的觉得何畏把“亲爱的”又换成“哈尼”。
“你不是从美国刚回来嘛,我打算练习一下英文,提高水平。”何畏打哈哈。
“尽是歪点子。”曲诚弹何畏个榧子。
何畏回公寓发现已经全部清理收拾,曲诚说昨天就让阿姨打扫卫生了,何畏说晚回来一天还是有好处的,否则干活的就是我了。结果被曲诚抓到,说还好意思说,我都没说完话就敢挂电话?何畏无辜地看曲诚,说当时不方便嘛,你让我叫亲爱的,那不是泄露关系么,我一着急就挂了。曲诚问当时在谁车上?何畏状似随意地说,就是同学啊,普通同学。却被曲诚钳住手,说,老实交代,是普通同学吗?何畏瞪他一眼,前男友分手后不是普通同学是什么?
曲诚阴测测地冷笑,一边忽视何畏的挣扎,一边胁着她往卧室走。
“好一个前男友,还普通同学呢,听着你说话嗯嗯啊啊,就知道不方便,你这张嘴什么时候惜字如金了?”
何畏心里大喊冤枉,死男人,我还真不怕他知道,我说话少就是当时不太想讲话而已。
“本来就是普通同学啊,他送我回家又没拐我到他家?”
“越说越不着调儿,看不惩罚你。”曲诚把何畏控制在床上。
何畏咬唇笑,伸脚蹭蹭曲诚。
“哈尼,不高兴啦?”
曲诚黑脸,这个女人不知轻重,还笑。三下两下将两个人身上的衣物扯掉。有句俗语叫什么来着,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事毕,何畏托着腰嗔怨:“你这是在美国专等着回来吃我这顿?”
曲诚替她揉着腰,心满意足。□□的辛苦决定精神的快乐,现在的他果然很快乐,也不计较何畏的贬损恶意,故意逗她。
“换口味总可以吧。”
何畏眯眼,呦,这是想让我吃醋?门儿都没有,才不上当。
“敢情您是吃腻了西餐,换口味吃中餐?看你的胃口,还是有颗中国胃吧。”
曲诚轻轻拍了下何畏以示惩罚。
“混说什么话,什么西餐中餐的,是不是又皮痒了。”
何畏在曲诚的怀里翻白眼儿,这人变脸变得真快,刚不是他挑的头吗?
摊了一地行李,何畏拖着疲惫的身体收拾,曲诚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何畏把一个特制的罐子交给曲诚,说,这是我和妈妈要来的家传酒酿,很好喝,养颜解乏,送你了。
曲诚笑:“你妈妈送我的?”
何畏瞪他,没好气地说:“我妈还以为我是单身公害呢,当然是给她亲闺女特意带的。”
曲诚这个别扭,不让公开的是他,但是如今看着何畏以单身没男朋友的状态在江湖上混,他又有些不高兴了。
何畏才不管曲诚有什么情绪,她现在就想,今朝有酒今朝醉,她承认她喜欢曲诚,喜欢和他斗嘴,冲他撒娇,给他使坏,当然还喜欢他的身体,以及他送她的前程,可是这些都不能和她的尊严、她的爱情相比,她可以哄他高兴,可以和他上床,却不能随随便便把真实的情感交给他。爱情与金钱数量无关,她的爱情配得起任何人,如果那个人不够爱她,她也必将弃他如敝屣。
自从春节回来后,何畏就觉得曲诚有些奇怪,一反以前神秘做派,突然来锦郡又勤快起来,几乎天天都来,害得她只要不上节目就得当厨娘,好歹她老妈带的东西多,够抵挡一阵子,否则她可不敢保证自己在金主面前撂挑子,她又不是全职,以前偶尔做顿饭、偶尔献个身还可以,可现在这个频率,她根本顾不过来嘛。
曲诚从何畏回来后就发现不对,人的感情体验很微妙,有人粘你、想着你,你会知道,有人只是做样子粘你、想着你,你也分辨得出来,所以,现在的曲诚觉得与春节前相比,何畏现在有些做样子的意思。首先那个英文的哈尼再没改回来,问她时,会改口,但是平时自己叫总还是哈尼,再一个,也是最重要的,是何畏眼里的小星星不闪了。从安徽乡下那夜开始,直到香港度假,他分明看到何畏眼睛里的小星星越闪越亮,亮得他也有些心慌,不得不通过拉开距离来回避。他是矛盾的,虽然他们初衷不良而在一起,可是时间长了又希望何畏不是单纯为了陆仲康、为了前程和他在一起,可真看到她的感情,他又怕她生出其他的心思,如今她似乎没有其他心思了,他又有些不舒服。这样的情绪中曲诚忍不住要试探,这一试探就几乎是天天揣摩。
比如现在在床上,他能感觉到何畏的酣畅和激情,也沉迷他们之间的鱼水交融,但是在结束后看她安静地睡去,心里却有些郁闷,她难道不是该抱着他满脸桃粉色地倾诉内心的深情吗?
何畏迷迷糊糊醒来,伸手在桌子上摩挲杯子,刚碰到杯子,结果手里一空,有人先她一步拿起来,何畏恼怒地揉揉眼睛回头看,半个身子却被扶起来靠在某人温热的怀中。
“张嘴。”
何畏又困顿地闭上眼,张开嘴,双手捧着杯子喝两口,推开,倒头又要睡。
“都睡了好几个小时了,起来说会儿话。”有人不高兴,提要求。
何畏再睁开眼睛,使劲看看桌上的表,才凌晨三四点钟,心里有火,却没力气发,摇摇头,呓语道:“半夜,亲爱的,有半夜聊天的吗?”
曲诚被“亲爱的”三个字撩得有些高兴,有段时间没听到了。
“你昨天十点多就睡了,到现在也有五、六个小时,主持人不都是熬夜能手吗?”
何畏挣扎着想从那具虽然温热却不舒服的身体上滚下来到床上睡,无奈被抱得紧,曲诚不提还好,一提她这幽怨就满腔满怀。
“我以前都睡八个小时的,虽然有时候夜里直播,可是第二天还能补觉,都是你,你不需要应酬吗,怎么现在天天来,我都快累死了。”
“我看你也不讨厌嘛。”有人的手滑过怀里的曲线,这个他总不会感觉错。
“也就这点儿好处了。”何畏摇摇曲诚的胳膊,“大哥,老大,哥哥,叔叔,求你了,让我再睡一会儿,真的好困。”
曲诚看何畏毫无形象皱的像核桃的脸,终于还是发了仁慈,松手,何畏没了支撑立刻滚下去,脸扑到枕头上。
等何畏鼻子被撞疼眼泪流出来彻底清醒地坐起来时,曲诚已经拉了被子躺下,闭上眼睛,隔开何畏的怒视。
“怎么还不睡,难道又改变主意想聊天了?”
何畏咬牙,是可忍孰不可忍,扑上来揪扯曲诚,结果被曲诚挡开,几次之后,曲诚低喝:“再来,你负得起责吗?”
何畏终于意识到男人清晨的小宇宙是不好惹的,刚要偃旗息鼓,却被控制。
“曲叔叔饶命,我再累就会现原形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先示弱吧。
“现什么形?”
“我这种人当然是现狐狸精的原形喽。”
曲诚心里别扭,情绪上一冷,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