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魏凯是在M国念的书,中文只跟着父亲野生学习过,能说利索就不错了,花里胡哨的那些形容词儿他不怎么会用,半天憋出一句:“……因为你好看。”
沈逸渊挑眉,捏住男人的鼻子:“就这个?那等我老了不好看了,你就腻了吧?”
魏凯连连摇头,因为鼻子被攥住,发出来的声音格外滑稽,瓮声瓮气的:“不会的嗯,你老了我也老了嗯,而且你就算老了也好看的嗯……”
沈逸渊冷笑着松开他:“信你的鬼,你还能知道我老了长什么样?”
“我在梦里见过!”
魏凯笑得憨厚:“就是那些你做我老婆,然后咱俩一起变老的梦。”
沈逸渊勾起唇角:“呵,我一直以为那些梦是你编出来的。”
“当然不!我编这个骗你干什么?”魏凯满脸写得都是冤枉,他可是从不说谎的!
沈逸渊笑容绽开:“骗身,骗心,骗我跟你去扯证啊。”
想起领证那天,也是十分具有戏剧性了。
沈逸渊是不婚主义,崇尚自由,跟魏凯谈谈恋爱挺开心,但从没想过要和男人结婚。
魏凯倒也识相,两人交往后,他暗示着求了两次婚,得知沈逸渊的态度后,也就没再勉强。
同居的日子轻松自在,沈逸渊很快就习惯了魏凯的存在。
开始两人还分房睡,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魏凯就不肯回屋了,沈逸渊也没赶他,自然而然地开启了同床共枕模式。
魏凯睡觉还挺老实的,这个沈逸渊过去就知道,毕竟他得疯病那阵子,都是缠着魏凯睡的。
反而是他自己,一旦睡着就会像八爪章鱼一样黏到男人身上,魏凯经常被他缠得呼吸不畅,连做噩梦。
但就算这样,魏凯也还是搂着他睡,半点没有嫌弃,甚至还很欢喜的样子。
沈逸渊嘴上不说,心里挺甜。
他是个孤儿,最渴望的就是这片温暖,之所以不想结婚,就是因为他不信有人能一辈子给他这种温暖。
可如果是魏凯的话,也许可以……
真正让沈逸渊下定决心的,就是魏凯的一个梦。
某日早上醒来,他很平常地转头看了眼身边的男人。
魏凯睡的很沉,但不知怎么的表情痛苦,眼泪还哗哗地淌。
沈逸渊:“???”
忙把男人推醒,问了缘由后,沈逸渊的脸彻底黑了下去。
魏凯这个猪脑子,大清早的做了个特别不吉利的梦。
“阿渊,我梦见我老了,死在你怀里了,你哭得特厉害,泪珠子啪塔啪塔地落我脸上,但我不是死了嘛,动又动不了,又不能安慰你,也不能伸手抱你,心疼死我了!”
魏凯扑到他身上,忧伤道:“我想着,哪能让我老婆那么难受呢,就想撑着口气活过来,但怎么也睁不开眼……”
沈逸渊轻拍他的后背安慰:“放心吧,这个噩梦不会成真的,反正我也不是你老婆。”
魏凯抬脸直勾勾地瞧了沈逸渊一会儿,突然嚎叫一声:“嗷!我更难受了!!!”
现在回想,沈逸渊觉得自己一定是刚起床不够清醒,也有可能是被魏凯那一嗓子嚎晕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望着魏凯的眼睛问:“那……你想要噩梦成真吗?”
“我想要你做我老婆!”魏凯这辈子反应从没这么快过,他一把抱住沈逸渊,“噩梦我也乐意!”
“白痴……”沈逸渊低声骂。
魏凯怕惹沈逸渊烦,又慌忙补充:“我就是说下美好的愿望,没有勉强你的意思!你要是害怕结婚的话,咱俩就这么过”
这话彻底刺激到了好胜心很强的沈孔雀:“我?害怕?谁怕谁!魏凯,你到时候别后悔,结了婚再哭就晚了!”
为什么要哭?臭孔雀要跟他结婚,睡着了他都能把自己笑醒好么!
心里暗喜,但魏凯难得心机了一回,继续刺激沈逸渊:“你可不就是害怕么?胆小鬼臭孔雀……”
沈逸渊从床蹦起来,揪着魏凯往外拖:“走啊!现在就去领证啊!绐你看看我怕不怕!”
魏凯生怕他改主意,连睡衣都没换,就屁颠儿颠儿跟着出去了。
民政厅的工作人员头回看见穿着睡衣来扯证的小夫夫,确认了好几遍双方个人信息,还不断地打量两人。
“别问了!清醒、自愿、没私奔、没强迫!”
魏凯恨不能扌恩着工作人员的手把刚戳盖下去。
趁着他家臭孔雀脑热的时候来扯证多不容易啊!要是被慢吞吞的工作人员搅黄了,谁赔他个老婆?!
就这样,“啪啪”两个章敲下去,民政厅里又诞生一对热乎乎的新婚夫夫……
“总觉得你当初那个梦是靠演技撑着的……”
沈逸渊端起咖啡:“现在是不是后悔了?还看起关于’七年之痒’的书来了……要不要晚上我帮你看看,到底是哪块儿肉准备痒了啊?”
“后悔是真没有!天天醒来看见你,我跟泡在蜜罐里一样……至于哪里痒嘛……”
魏凯憨憨一笑,特别大方地开始解自己的衬衫纽扣,露出练得相当华丽的胸肌:“你想看还等什么晚上?随时啊!”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