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衣服时,她犯了难,想穿条裤子挡挡,却发现紧身裤子会直接勒出痕迹,宽松的裤子更是直接被撅起一截,只能随便套了条裙子,急匆匆出了门。
仍然是李圣杰接引的她,Panboo看到他的那刻,撇嘴抱怨:“你的计划不管用,失败了。”
李圣杰听她提起这事,立刻开始冒汗,低声在她耳边问:“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的目标是白家次子?”
要是她早点告诉他,他绝对不会给她出那些主意的。
天知道他昨晚宴会上,眼睁睁看着她朝那个杀神般的家伙走过去时,心里有多崩溃。好在虽然计划失败,她起码完整的回来了,不然他只能切手指向老大请罪了。
“我没和你说吗?”Panboo嘀咕一声,接着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没事,但我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你的计划?”
大早上,体感明明发冷,李圣杰的汗却冒得更凶了。
“我直接跟踪他到屋里了,就是绑起他有点费劲,” 她直接把犯罪过程抖了出来:“之后取精液...也还算顺利,可惜又遇到了点意外,最后只拿到这些。”
Panboo掏出了那个小瓶,晃了晃。
李圣杰看着里面的液体,两眼一黑,拉开门就把她推了进去。薛时正坐在套房正厅吃早餐,他强行把女孩推到她面前,痛心疾首道:“快、你快和老大说一遍,你到底做了什么?”
于是Panboo一五一十地把昨晚她对阿诺德做过的事情陈述了一遍。
薛时听到一半,手上的刀叉都放下了,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等女孩讲完,她伸手阻止了一旁想说什么的李圣杰,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口:
“你下次最好别这么做,太危险了。”
她不知道Panboo是怎么暂时制服那位白家次子的,但一旦行动里出了任何意外,她估计就没法活着见到今天的太阳了。
“但...需要的材料还没收集够。” Panboo犹豫地交出了瓶子。
“这个量大概可以使用1-2次,从零开始定位的话,确实只能确定个粗糙的范围。” 薛时接过瓶子,让李圣杰放了起来:
“不过如果我们能提前知道目标大概位置的话,可以先缩小范围,再使用候鸟的能力,提高定位精准度。”
“所以我想知道...” 她叹气,认真盯着眼前女孩的眼睛:
“你追踪白家次子,到底想干什么?”
Panboo被问得抿住嘴,半晌才道:
“我听说...他们饲养过一种异兽....”
“是你之前让我留意的那个吗?” 薛时立刻想起了很久之前发生过的对话,她皱了皱眉,迟疑道:
“我一直也没什么消息,但我印象里...这次拍卖会好像有和你描述类似的拍卖品...”
Panboo胸口紧缩,猛地俯身,连珠炮弹似地发问:“真的吗?在哪一场?具体是什么拍卖品?”
活体、标本、材料,拍卖品被大致分为这三大类,或者也可以说,是活的异兽、完整的尸体、以及尸块。
但哪怕是亲眼见到尸块,也比什么线索都没有好。起码她可以顺藤摸瓜,寻着卖家、一直找到那个持刀的人,用同样的方式,将对方千刀万剐。
薛时安抚性地压了压手,示意她坐下,才接着道:“为了确保拍卖品安全和卖家隐私性,这里所有的拍卖都不会提前放出任何拍卖品名单,均是在开场前半小时才能拿到名册的。”
“而且...这次又是Mafia那群家伙举办,我很难查到具体的东西。” 她轻轻啧了一声:“我只是听说拍卖品里有复生能力的异兽,但具体在哪一场,有几只,我也不太清楚了。”
“不过拍卖会的时间安排并不重合,你可以每一场都去看看。” 薛时补充道。
Panboo认真听取了她的建议,下午三点,已经坐在了中层甲板拍卖厅的包厢里。
这个包厢是属于维克多的,他正坐在真皮沙发上,座位侧桌上摆放着酒具、茶具和几层精致的甜点。背后是深色木纹墙板,正面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能够俯瞰拍卖场全景。
拍卖会已经开始一会了,Panboo耳朵里灌满下方拍卖师的介绍和激情洋溢的叫价,手上拿着拍卖品名单,研究了半天,却从一张张照片上看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这场的拍卖品都是异兽零碎的器官、或是某个独具特色的部位,被单独摘取切割下来,在特殊条件下保存,维持着细胞的活性。
她又详细看了遍介绍,里面也没有出现她想要的字眼。
Panboo揉了揉看小字看得酸痛的眼,又隐蔽地摸了下一直在发痒发热的尾巴根,之后抬起头左右瞅了瞅。
西罗百无聊赖地靠在宽大的扶手椅上,一边吃点心,一边看猴一样看着下面。而弗里茨看起来是在做正经事,他坐在一台屏幕前,偶尔点击几下。
从刚才开始,他的点击频率似乎变高很多,随着他触摸屏幕,台上的拍卖师报出的价格也越来越高。
维克多收起看向下方的目光,微微侧过身,也看向了屏幕。
弗里茨手指再次落下,拍卖师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回荡在会场:“二百五十万陆币!还有更高的价格吗?”
场内安静,无人再继续举牌或叫价。
“二百五十万陆币一次….”
“二百五十万陆币两次…..”
维克多回正了身体,表情放松下来,手向酒杯伸去。
“四百万。”
斜对面的包厢里忽然传出一道声音,打破了场内短暂的沉寂。拍卖师的手停在了半空,愣了片刻,然后迅速调整,笑容浮上脸庞:
“来自贵宾包厢的新竞价:四百万!”
“看来这件藏品非常受欢迎!还有竞拍者要继续加价吗?”
Panboo看向了斜对面的包厢。
落地玻璃后,考斯滕正抱手站着,冷冷看向这边。他的背后,金发青年倚靠在沙发上,举起酒杯,杯壁碰到嘴唇之前,手腕忽然一动,杯子向他们所在的包厢倾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