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倒了个时差,林惊墨跟珊姐说自己回来了,珊姐在京都跟活动,留下一行字:明天我去找你。

林惊墨望着这行字,生活似乎陷入了新的麻烦局面,拖她进泥潭的是个王八蛋。

她愤愤的在枕头上踹了两下,把它当成程耀司的脸,狠踹。

然后在家准备着珊姐的拷问,但珊姐还没来,先到的是虞晚。

虞晚过两天要飞去京都在那里长住授课,心里被林惊墨和程耀司的事儿弄得百爪挠心,听她说回国了,连忙杀上门。

林惊墨一开门,虞晚上前拉住她手臂,酝酿了两秒,才说:“墨墨,你是不是……”

林惊墨看她开口如此艰难,原本要面对她的忐忑尴尬反倒没了,一笑说:“是不是跟程耀司在一起了?”

程耀司所谓的“在一起”,跟普世意义上的“在一起”可不一样。

虞晚表情立刻变得严肃:“他也跟你签协议了吗?”

程耀司把这事儿当成合作在谈,他是甲方,乙方无条件配合就可以,等价交换,包括杰丝敏,当时他的想法很简单,不要拖泥带水的欠感情,什么都用钱来解决。大学疯了一阵后,他发现这种极端的方式也无法让他重拾兴趣,就停止了漫无目的的滥交,后来全都是签协议,同一时期只有一个女人,长的维持一两年,短的三五个月,也有过很长的空窗期,就在遇见杰丝敏那段时间。

虞晚的闺蜜宋芷萱是他上一个用这样的协议维持着关系的女人。

虞晚很怕林惊墨是下一个。

林惊墨摇摇头:“没有。”

虞晚一惊:“他怎么连钱都不给了!”

林惊墨反应了一下才领悟她的意思,被虞晚的脑回路弄得有点哭笑不得,但转念一想,婚姻也算协议吧,钻戒也算钱吧,但就这么模棱两可的跟虞晚承认,又太奇怪。

她只好装傻说:“为什么要给钱?”

两人坐在沙发上,虞晚摊开了跟她讲,但首先她要确认林惊墨的想法:“墨墨,你不是跟天与好好的吗,怎么忽然又跟程耀司了,你跟天与分手是因为他吗?”

是啊,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林惊墨自己回望都稀里糊涂,她不太想跟他斗下去,他又势在必得,于是被他拉着扯着走到现在。

可怎么跟虞晚说这段经历?

林惊墨道:“我跟学长感情挺淡的,不合适就分手了,至于程耀司,就是那样吧。”

虞晚观察她的神情,她提到程耀司的时候,表情复杂,却并没有小女孩的娇羞,倒像是难以启齿。虞晚得出一个结论:“他强迫你啊?”

她的表情,仿佛林惊墨点个头,她就会去跟程耀司干架,林惊墨又在心底把程耀司骂了一遍,斟酌语气:“那倒也不是,就是还行,试试吧。”

虞晚的印象中,程耀司也不是会做出强取豪夺的人,他这个人对感情挺淡漠的,好像不需要“爱”这个字,所以虞晚觉得他也不懂。这茬松口气,那厢提起正事儿:“墨墨,我知道程耀司确实对女孩子吸引力挺大的,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他的过去,我先承认,3p什么的是我乱说的,我不清楚,但他有段时间真的算得上滥交了。后来好一点,就是我提到的协议,他会跟女孩子签协议,这个我没法说是不是不尊重人。我作为比你年龄大一点的过来人,现实一点讲,谈恋爱也有可能遇见渣男劈腿骗财骗色,跟他在一起起码不会被骗财骗色,你要什么都不奢望没有太深的感情投入对未来是无所谓的态度,你们也交流过这一点的话,那我没什么好说的,就希望你高兴就可以。但如果你是喜欢他的话,我得提醒你,他有一个非常喜欢难以忘怀的初恋……”

林惊墨原本对虞晚的感情状态也是忧心忡忡,但听她说得头头是道,不由想,这种事果然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跳出棋盘,谁都能指点两句迷津,身在其中的话,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了。

虞晚冷不丁的提到程耀司的初恋,林惊墨心里震了下。

她还在继续说:“他钱夹里现在还放着那女孩儿的照片,墨墨,遗憾这个东西是自带滤镜buff的,其实不一定多爱,但失去的总是会被高高挂起怀念,身边的才会被踩在泥里视而不见,你懂吗?”

钱夹?

作者有话说:

小小的妥协啦,把舅跟茉莉的地点改了,但其他的没啥变化。

十八岁

十八岁

青年路,god ? blood酒吧。

孙淼来过好几次,在酒吧混了个脸熟,她一到地方,服务员将她领到固定位置坐下。

周维然从旁边经过,看到孙淼,天气渐热,她今天穿了件露肩的贴身针织上衣,百褶裙长统靴,在那里安静的吸引着过往人的视线。

可真痴情啊,周维然都快被感动了。

他问酒保要了一杯鸡尾酒,走到孙淼跟前,把酒推到她眼皮子底下。

“妹妹,来这么多次都没请你喝杯酒,喝了这杯就走吧,我大哥呢你就别想了,想也是白想,如果你觉得亏了,想想别人也行,说不定有收获。”周维然说着,坐到孙淼身边,眼神暗示意味明显。

孙淼看了他一眼,周维然并不丑,仔细看的话其实也挺帅的,但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有周砚征在,他真是方方面面都不够看的。

“不用了。”孙淼笑了下:“我对做你女朋友没兴趣,只对做你大嫂有兴趣。”

周维然嗤笑一声,大嫂,她们这帮人看看古惑仔电影,就觉得混黑社会刺激有趣,真以为大嫂好当的吗。

他抽根烟点上。

周砚征跟林惊墨掰了,具体原因未明,但反正是掰了。周砚征最近的状态不怎么样,不是外表不死不活的那种,周维然不好形容,反正他是识相的不愿意在这两天惹他。

惹他的身上挨了两个枪子,马上都要过头七了。

他想起当时的场面,现在还是觉得心有余悸。

周砚征很多年前怎么灭人家满门的他没经历过,纯听说,但这次,管中窥豹,他见识到了。

周砚征一直在查袁明赫来时跟他暗通曲款的高层人物,设了个鸿门宴,一棍子棒槌一个甜枣的,问他们底下人想不想取代自己大哥。

有个脾气暴躁仗着早年救过周昊的老人就对着周砚征发难了。

有了他带头,阵营一致的一人一句围着周砚征挤兑,周砚征就那么静静坐着,表情温和,像在认真听取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