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优没回答他,陆展回首关门,看到他累极了一样缓缓躺倒下去,他拿上外衣,回到自己屋里,没歇口气,立马开始翻箱倒柜找药膏。
刚才洗完澡给他擦屁股,看他那里又红又肿,嘴儿都要合不上了,比两人的第一次情况还严重。
他平时在工地上磕磕碰碰很正常,药买了不少,就是经常用完了就不知道扔哪里去了,他把床下收纳盒还有抽屉都翻了个遍,好不容易翻出来一管,外用涂抹伤处的,他打上字百度能不能抹屁股,一看药管尾部的截止使用日期,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他丧气垂下手,看了看时间,套上背心短裤,拿上钥匙,又急冲冲下了楼梯。
这边是没有24小时药店的,一般差不多晚上十点,店主看没什么人了就会下班,最近的那个已经熄了灯,陆展不得以,骑上一辆共享单车,往远处找找。
运气还算好,过了两条街,还有家开门的,店里还亮着灯,里面有人正往下拉着卷帘门。
陆展边骑着车子边喊先别关门,到了门口跳下车,蹲下身子探脸进去。
“老板,帮帮忙吧。”
老板打着哈欠,满不在乎,“明天早上吧,这都几点了。”
“不行啊,老板,着急,麻烦了,麻烦了。”
他侧歪着头脸部充血,还赔着笑,老板有些不情愿,却是又把门拉上去。
“买什么?”
“药膏,擦破皮红肿的。”
“伤哪了?”
“……腰,后腰。”
老板转身去药柜里拿出一盒扔在玻璃柜台上,“就这个?”
他望过来,眼睛仿佛在问,就为一罐药你耽误我睡觉,陆展嘿嘿一笑:“那再加几盒感冒药吧。”
“有社保吗?”
陆展拿出手机,“我直接付钱吧。”
“35块8。”
“付好了,谢谢老板。”他把付款截图匆忙在老板面前一晃,拿着袋子又骑车冲回来,上了楼一头汗,抬手敲敲田优的门。
“门没锁。”回应很慢很懒散。
陆展进来,屋里依旧闷热,田优直挺挺趴在那里,只在屁股那里盖了一角被子,看他过来,梗起脖子看了一眼又趴下去。
“你……回来干什么?”
陆展把椅子拉到床边一屁股坐进去,把药膏从塑料袋子里拿出来,去掉外包装纸壳,戳破封口。
“给你擦药。”
田优一时语塞,再次用疑惑的眼神盯着他,陆展直接上手,把他屁股上的被子掀开。
那里还在充血,红艳艳的,随着呼吸开合收缩,却总有小指粗的洞口闭合不上。
陆展正要往自己手上挤药膏,黑黢黢的手指横在田优白嫩嫩的屁股上面,对比太明显,他不嫌麻烦,先去浴室洗手池那儿洗了个手。
“不用你擦,我自己来。”
陆展回来,田优又给自己屁股盖上了,陆展索性把被子整个绉起来,团成一团扔在了椅子上,随后曲起一条腿压在床沿,不容分说把涂满了药膏的手指挤进去。
“你……嗯~”
情欲里翻滚那会顾不上这疼那疼,过后,后穴的火辣才一波波窜上来,田优正愁会不会不好睡,这药膏一抹上,清凉解热,确实带走不少难受。
但是,自己这副样子,罪魁祸首还是他。
田优抓着枕头,脸埋进柔软棉絮忍着痒,在他收手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句。
“假好心。”
他小声埋怨,嘟囔了一句又怂兮兮把头背过去不看陆展,陆展也不生气,语气还带点调笑。
“你说什么?”
他拧上盖子又看了一眼田优圆鼓鼓的屁股,有点不舍,借着第三次盖被子用手背轻蹭。
他回头来把感冒药握自己手里,药膏摆在床头柜上,嘱咐他:“一天两次,消肿了就好了。”
田优没出声,但是有反应,头点了两下,陆展起身,出门时又加了一句:“待会别忘了锁门。”
这一通折腾,身上汗涔涔的,背心湿透沾上皮肤,黏黏糊糊不利落,陆展却无比轻松,哼着歌,不厌其烦再去洗澡。
中秋前一晚下班,陈国林招呼陆展去看老方。
他送医及时捡了一条命,只是暂时也干不了重活了,女儿刚上大学,他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病花掉这几年挣的钱还负了债,工友听说他的情况,自发筹了点钱,让陈国林一同带过去。
医院总是人最多的地方,熙熙攘攘的,却一点都不热闹。
陆展问了服务台,跟陈国林穿过廊桥,去住院楼。
见到老方,他正斜坐在病床上,看着他老婆收拾东西,人更瘦更黑,反应都变得迟钝,陆展跟陈国林都站到了跟前,他的双眼好像蒙了层阴翳,半天也不见聚焦。
“老方,恭喜你要出院了。”
陈国林拍拍他的肩膀,把包着钱的红包递给他,他才有了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