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很喜欢,做得真好,”宁真使劲点头,眼角濡湿,唇边笑意灿烂,“你帮我簪上试试吧。”

李铮将他缠发的布条解下,重新挽出一个发髻,然后将玉簪插入固定好,后退一步。

眼前人摄入眸时,他瞬时被掠去呼吸,第一个想法是,以后定要多多做些玉簪子给真哥儿戴,莹白温润的玉实在是太衬他了。

白玉簪从乌发中逸出,衬得本就白皙的肤色更为秀美,然而簪首那枚虎子平添几分锐气,倒显得宁真原本弱些的气势刚强了些。

撩眼看他时,眉目之间好似结了霜雪,隔他千里万里远,而定在他身上的眸子却独独因欢喜生出了暖意。

如同春寒料峭里横出的一支娇艳梅花。

李铮愣愣的,满腹心语只讲得出一句:“好看。”

宁真噗嗤一声笑了,“呆子。”

春归大地,霜雪消融。

李铮着了迷般低头吻上花瓣似的红唇,饥渴地碾出汁液,连着喉间呜咽声都不放过,一一吞吃入腹。

*

郎中给李长远灌了一副药后醒了,却只能朦朦胧胧看上几眼,便又闭上了。

李母问情况如何,郎中摇摇头,说再想回到先前下地走路那般是不可能了,尤其不久后入冬,他能好好躺着不再加重就该谢天谢地。

他这人心思沉重,欲念深,阳精泄得太多,虚不受补,只能一点点来。

李母哭得恨不能将昏迷的李长远打上几巴掌,说了不听,说了不听,非得将身子闹坏了,才肯罢休!

李父今日下工早,见郎中又来了,询问之后气得蹲在门口处闷头抽了一卷旱烟,等能平静下来了,便马不停蹄的将郎中送下山。

回来之后与李母吵了几句,怨她此前多番溺爱,怨她心太软还敢将人放到大儿子眼前。

李母委屈得很,是她一人溺爱的么?长远说要这个要那个,当爹的哪次不是巴巴的买回来,若买来不称长远心意闹脾气时,他哪次不是乐呵呵地哄,哄完再去买?

如今出了事便怨她,她还想发脾气呢,李父哪回容着她闹,这不跟她吵得吹鼻子瞪眼的?

说着说着便止不住了,吵嚷声几欲能掀了房顶。

连宁真他俩都听到一二。

那话对从未尝过宠爱的李铮来说过于残忍,宁真心疼地捂上他的耳朵,不让他听。爹娘眼里心里只有大儿子李长远,小儿子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们亲生的,竟被忽视至此。

他贴上李铮的唇,眼里柔情似要溢出来,他保证道:“以后有我疼你。”

李铮眼周热起,被他刻意抛弃的情感卷土重来,令他心头密密匝匝地疼。他反客为主,裹着试图安慰他的软舌一遍遍吮吸。俩人的躯体靠着贴着,昏暗的天色下,如同两只遍体鳞伤的小兽在角落里互相舔舐伤口。

心里崩塌的安全感重新建起了高墙。

仿佛十数年如一日在河中心漂行的小舟,此刻终于靠岸。

第二日李长远便醒了,醒来便又恨又怒的向他娘揭露她小儿子跟她大儿媳妇到底做了什么腌臜事,还将他气得吐了两次血!

李母果然以为他要疯魔了,捂着手帕子呜呜哭泣,说什么都是好好养病,千万可别再想有的没的了。

李长远本来还抱着他娘能信一点的可能,谁知他娘竟把他当成了失心疯,他眼珠一翻,差点又气晕过去。

“你媳妇难过得很,说等你醒来不在你面前晃悠了,等你病好了再说。”

闻言,李长远冷言讽道:“他是怕我再骂他是不知羞耻的淫荡婊子吧。”

李母又呜呜掉泪,她的长远从前是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竟被磋磨成这般下流的孬货,她不理这疯子似的言语,继续说道:“他不来,你又不能下床,娘自己弄不好,你弟弟便说来帮我搭把手伺候伺候你,回头你若是尿了疴了,直接使唤他便是。”

“什么?!”

李铮给他端屎擦尿?

这丧良心的,怕是会趁他娘不在,直接把屎盆子往他脸上扣吧!

李长远双眼瞪得像门口镇着的石狮子,猛地大喘了几口气,脸红脖子粗吼道:“不用他来!他若过来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然而他的强烈抗议无用。

下午李铮便端着木盆似笑非笑站在了他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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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下线前得让李铮好好磋磨一番,他骂真哥儿那些话,李铮都一一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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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行了,我大约是yw了(醉)

李长远惊惧地看他,忍不住瑟缩身子:“你、你想干什么……”

“娘让我来给大哥擦洗下身,生怕你被腌臜物淹着了。”

李铮好整以暇问道:“需要我帮大哥换裤子么?”

“……滚,”李长远颤巍巍指着门,脸色难看地几欲呕吐,“用你假好心?”

李铮挑一下眉不同意道:“我又不是没帮大哥换过。那次在真哥儿床上起晚了,娘正好堵在门口,我是帮大哥换了尿湿的裤子才正大光明走出去的。”

说到这儿他略微点头,思索片刻,“还是得感谢大哥,让我跟真哥儿多出好些欢爱的空闲。”

这话里意思颇多,李长远反应了几秒将这几件事理清叔嫂俩在他屋里头奸淫完了搂着睡了一觉,他尿裤子了,是李铮帮他换的衣裳,而且听李铮的口气似乎不止一次宿在这里,还次次拿他当挡箭牌……

一口闷血堵上喉头,怄得他李长远难受,手心已然掐出了好些深深的印子,他如今叫嚷不起来,只得虚弱地躺在那儿,咬牙切齿地骂:“丧良心的下贱玩意,你跟那婊子都是狗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