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匹马的脚掌在赶路时受了伤,如今仍未恢复,恐怕……”

他的话语虽未说尽,但两人心中都明白,一匹受伤的马,若继续跟随他们前行,只会加重伤势,最终难逃厄运。

那匹黑马仿佛感受到了两人低语中的沉重气氛,它轻轻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蹄子不安地踢动着地面,似乎在诉说着自己的痛苦与无助。

姜念薇见状,轻声安抚着黑马:“别怕,我们会想办法的。”

这是有灵性的马匹,到了关键时刻,说不定能靠它保命,不管是死了,还是丢了都很可惜。

“我试试看能不能治好他它。”

她先是让春雨碾碎了草药,敷在了它的脚掌之上,连续两日用空间里的泉水浸泡。

就这样,经过连续两日的精心照料,那匹马在即将起程的前夕,已经能够稳健地行走了。

姜念薇见这匹马如此有灵性,便想替它取个名字,望着它那乌黑如墨的毛色,她微微一笑,轻轻唤道:“从今往后,你便叫煤炭吧。”

煤炭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心,似是听懂了她话中之意。

……

离开之前,姜念薇又去了一趟布坊。

只见布坊之内,一切已经由姜立轩安排得井井有条,如今,这片布坊已成为当日受难女子的新家园,她们有了安稳的落脚之地,工作起来自然格外卖力,

姜立轩解释道:“看到隔壁的院子也在出售,我便做主买了下来,用的还是妹妹你之前给我的金子,让之前女子在此落脚。”

姜立轩想得很周到,姜念薇也放下心来,“二哥一切有你,我便放心了,本来那些金子都是留给你傍身的。”

“我日后自有俸禄可领,然而,想到你们即将被流放至崖州,我心中便难以平静,却也无从相助。”

姜立轩显得很沮丧,妹妹为他考虑长远,而他却无能为力,只能将她安排的事宜做好。

“你能留在这里,继续跟着谢都尉建功立业,便是对我们最好的助力,二哥,我们一家还指望着你出人头地呢。”

姜念薇的这番安慰,倒是让他心中激昂起来,“总有一日,我会光明正大地接你们回来。”

“我相信二哥定能实现诺言。”

布坊内的女工们一见到姜念薇的身影,便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面带笑容地迎了出来。

她们热情地招呼道:“哎呀,这不是姜小姐吗?快请进,喝杯热茶歇歇。”

姜念薇微笑着摇了摇头,婉拒了她们的好意:“不了,我马上就要起程了,只是出发之前来看看你们。”

女子们闻言,纷纷露出了感激的神情,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的女工感慨地说道:“姜小姐,要不是您当初出手相助,我们这些人现在还不知道流落到何处,无家可归。”

其他女子也纷纷附和道:“是啊,姜小姐是我们的恩人,我们永远都记得您的好。”

“以后就要靠你们自己的了。”

姜念薇决定盘下这家布坊,实则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

此地棉花繁茂,养桑蚕的人家也多,乃是纺织业之福地。

尽管刚刚经历了一场雪灾,但人们都说,大灾之后必有大福,明年必是丰收之年。

她心中盘算,多置办些产业,总是有益无害的。

然而,在她准备离开之际,目光却不经意地落在了一位女子身上。

那女子气质非凡,天生丽质,即便身着粗布麻衣,也难以掩盖其光芒。

女子走上前,将手中烙饼塞入姜念薇手中,“小姐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第27章 请渣男喝马尿

姜念薇接下了烙饼,不由怔愣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之前未曾注意到你,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那位女子抬起头,目光清澈如水,轻轻地回答:“我叫胡怜雪,若非布坊伸出援手,怜我孤苦无依,只怕我此刻仍在四处漂泊,无处可去。”

胡怜雪的外貌实在令人印象深刻,对她而言,却不知是福是祸,姜念薇道谢:“谢谢你的烙饼,如此,你以后便安心留在这里。”

“若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小姐的。”

姜念薇摇头,“你无需如此拘谨,你我并无身份之别,你只需唤我名字即可,我叫姜念薇。”

说罢,其她女子又塞了不少东西给她,有衣物,有食物,姜念薇本想推辞,可她们情真意切,实在无法推脱。

回程路上,她再次轻声叮嘱姜立轩:“二哥,此行万般需谨慎,那件事情,我曾向你提及的,你还记得否?”

姜立轩点了点头,“自然记得,你曾嘱托我,务必设法阻止谢小姐的二月初三外出打猎。”

她微微颔首,轻叹一声:“正是此事,望二哥务必完成。此外,那位名叫胡怜雪的姑娘,我观她言行举止,总觉得她非比寻常,你需多加留意。若她有所需,或陷入困境,也请你伸以援手,助她一臂之力。”

姜立轩郑重地应下:“妹妹放心,我会铭记在心,妥善处理。”

随后,姜念薇打点完毕,将一应用具妥帖收拾入行囊之中。

姜衍与景秋蝶二人心中万般不舍,但念及儿子的前程,却也只能忍痛割爱。

姜思雨紧紧拽着二哥的衣袖,眼眶里泪水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而出。

姜澜煦郑重其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立轩,保重。”

一行人就此启程,重新踏上了流放之路。

姜立轩站在山坡之上,遥望家人离去的身影,心中不由一阵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