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转身便策马离开。

此刻,谢望舒正策马归来,原本应该待在马厩的姜立轩却不见了踪影。

她怒火中烧,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这个姜立轩,竟敢擅自离开马厩!待我寻到他,定要好好训斥他一番,让他知道什么是立规矩!”

连日来,姜立轩虽屈身做了谢望舒的马奴,但他那清高孤傲的性子却未曾有一分减损,举手投足间,依然保持着那难以接近的冷淡。

忽而,姜立轩却一反常态,失魂落魄地奔回,双膝一软,跪在了谢望舒的面前。

“谢小姐,恳请您,救救我的家人。”

他虽在请求,但眼神坚定,没有半分的卑微与乞怜。

谢望舒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她的眼神在姜立轩身上流转,觉得稀奇:“哦?你这清高自持的姜公子,竟然也有事求我?”

她的话语中满是戏谑,却又透着一丝好奇,“不妨说来听听,看我是否能帮到你。”

姜立轩焦急地说道:“城里来了土匪,他们肆无忌惮地闯入,竟然将我的大哥和无辜的妹妹掳走了。我知道您父亲是威震一方的都尉,不知能否动用兵力,将他们从匪徒手中解救出来?”

原本还在存着玩乐之心的谢望舒,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此事非同小可,关系到无辜百姓的安危。

她迅速跃上马匹,果断地说道:“土匪进城,竟然敢如此猖獗!这简直是对朝廷的公然挑衅!你即刻上马,我随你一同前去,定要将这些匪徒一网打尽,救出你的家人!”

她虽性格骄纵,但是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以大局为重,不会存有私心。

……

姜念薇和阿北因为容貌姣好,被土匪关在了一辆皆是女眷的马车里,一眼望去,均是尚有姿色的女子。

阿北因过于秀气,竟被误认为是女眷,从而与姜念薇一同被塞进了专为女眷准备的马车里。

却也正因如此,阿北得以留在姜念薇的身边守护着她,他并不觉得耻辱,反而觉得幸运。

阿北感到疑惑,低声询问:“小姐,刚刚明明有机会可以杀了他们的,你为何要投降?”

刚刚他分明察觉到,姜念薇的投降并非出于无奈,而是有意为之。

姜念薇眸光狡黠,“只是杀了几个土匪,有什么用,我们深入这匪寨之中,搅它个天翻地覆!这才有意思。”

第24章 伯母罪行败露

阿北立刻领悟了当前的状况,他静静地坐在姜念薇的身旁,缄口不言。

而姜念薇却拔下素钗,在马车底部戳了一个小洞,随后拿出荷包,透过小洞将粉末洒了出去。

阿北的目光落在姜念薇身上,好奇地询问:“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姜念薇微微一笑,轻声说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马车内,其她女子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女眷们的抽泣声此起彼伏,她们惶恐不安地低语着:“这可怎么办才好?一旦落入那虎狼之地,即便我们能安然返回,名誉也必将荡然无存。”

“还不知道我们要遇到什么虎豹豺狼呢,听闻上月有清白女子被恶徒掳至深山之中,数日后,她们的遗体便直接被扔在了荒郊野岭,衣物破碎,体无完肤,景象惨不忍睹。”

另外一名女子说道:“各位姐妹,倘若真有不测,我们定要拼死守护自己的清白,不能让那些恶徒得逞。”

她心中是这样想的,然而真的遇到那种事又要另当别论了。

“你说得对。”

在这世道之中,女子一旦失去清白,即便侥幸逃脱,也会背负着无尽的耻辱和骂名,生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之中。

姜念薇轻轻皱眉,只要能活下来,清白又有何重要?只是世道不同,她无法开口劝解这些女子。

土匪们巧妙地利用山上皑皑积雪作为天然的屏障,成功躲过了官兵的严密追捕。

所有的女子都被带回了匪寨,随后被关进了一间昏暗的牢房之中。

至于那些男子,土匪们则精挑细选,只留下了那些身手矫健、武艺高强的壮硕之士。

这次偷袭匪寨的行动虽成功,但损失也不容小觑,吸纳新的匪徒势在必行。

沈香娣虽已被人强行带至山寨,但她那猖狂的性格却未有丝毫收敛,口中仍旧喋喋不休:“我要见你们当家的!当初我们可是说好的,还立了字据,你们怎可不讲信用!”

秋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字据?那不过是一张废纸,我早已将其丢弃。况且你以为我们会与你这种人讲道理吗?当初你陷害我时,可有半分道理可讲?”

沈香娣脸色骤变,你!你这贱人,真是本性难移!我今日只求一见你们当家之人,与我当面说清楚,我可是立下大功的。”

秋娘轻蔑地说道:“想见我们当家的?别做梦了,我们当家只喜欢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像你这种满脸皱纹的老太婆,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谈何见面?如今我也不知说你是聪明还是蠢笨,竟然和我土匪做交易,你就自讨苦吃吧!”

随后便命人堵住了沈香娣的嘴巴,“终于可以清静一下了,将老贱货和她的小贱货一起关入牢房之中。”

沈香娣眼珠子直转,似乎在想着脱身的方法,直到那牢门在身后沉重地合上,她才惊觉自己已身处这幽暗的牢房之中。

目光一扫,意外地发现了姜念薇也被囚禁在此,她的心头微微一动。

她缓缓踱步到姜念薇身旁,看着对方那静若寒潭的眸子,心中却开始了盘算。

她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试图用这虚假的悲情来打动姜念薇:“侄女,你怎也落得如此境地,真是令人痛心。如今我们同处这牢狱之中,只能相互扶持,共渡难关了。”

然而姜念薇却不为所动,她挪动了一下身体,与沈香娣保持了些许距离,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大伯母,您这话说得倒轻巧,您怎么会被关进来的,我可是清楚得很,如今我们同在这牢狱,可并不代表就是同伴。”

她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关进来的?

这件事她办得很隐秘,应该不会有人知道的,沈香娣狐疑地盯着这个不动声色的“侄女”,决定再观察一下她。

而另外一座关男人的牢房里,姜慎和姜浩被推了进去,姜慎皱起眉头,声音中透露出丝丝不满:“我这把老骨头,哪里经得起你们这般的折腾?还望你们能手下留情,轻些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