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谭阳朔需要他建造摘月楼,需要阴时阴历的女子,获得什么,必然是要付出什么代价的。
但眼前的姜道长却摇了摇头,“陛下,贫道什么也不要,若是要准备什么,便将贫道那座丹炉搬到宫中来,寻一处幽静无人打扰的之处,让贫道修行炼丹。”
“朕这就给你准备!”
姜念薇望着不远处的摘月楼,语气淡淡地说道:“此楼怨气丛生,若是陛下信我,便请陛下放过那些女子。”
明明什么都没有和他说过,他竟然知道摘月楼发生的一切。
明明未曾吐露半字,那道长却仿佛洞若观火,对摘月楼内的一切了如指掌,这一幕让百里敬尧心中不禁涌起层层惊澜。
他面上虽维持着皇帝应有的淡然与威严,言辞间却难掩一丝不易察觉的愕然:“道长此言差矣,摘月楼乃朕心诚所至,专为苍生祈福而建,何来女子之说?”
姜念薇深知他心中的盘算,那份不愿前功尽弃的执着,让他选择了这条自欺欺人的道路。
果然之后,他便寻了一处幽静偏僻之处给姜念薇,但暗中还是派了几名暗卫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姜念薇希望在宫中点燃一种香薰,只要闻到这种味道,那些暗卫便会短暂的失去意识,而她则是趁着这段时日,混入戒备森严的宫中。
她发现宫中的内库乃是重中之重,其管理之严密,犹如铜墙铁壁。
进出之间,不仅需经过层层关卡,更有精锐守卫亲自把守,加之严苛的搜身流程与详尽的签字记录,每一道程序都设计得滴水不漏,旨在确保库中珍宝与资金的安全无虞,机密深锁。
她默默摇头,先回到了偏殿之中。
与此同时,这群暗卫刚刚恢复意识其中一名暗卫觉得奇怪。
“刚刚发生了什么,怎么觉得好像睡了一觉。”
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那静坐如松的道士,他依旧安然盘坐于古朴蒲团之上,周身气息平和,未见丝毫异样,这才松了一口气。
……
孟莞然感觉自己快要发疯了,自从上次她挑衅了温黛黛之后,太子已经一月没有来她的宫中了。
原本以为看在孩子面上,最起码太子最起码能来看她一眼,那晚太子只叫人来传言:“有病就找太医,找我有什么用。”
从此,太子的身影,成了温黛黛宫宇间夜夜的常客,而那昔日处理国事的勤勉,也似乎随着他的心,一同沉沦于那温柔乡中,朝政之事,竟也被暂时搁置一旁。
不过她也早已看清这些男子的真实面目,她得不到百里赫的爱意,自然也不会让那个温黛黛如愿。
如今便只有进宫觐见皇后,求她做主,管管百里赫,让他有所收敛。
侯府那边传来消息,侯府老夫人虽然没有死,却一直陷在昏迷之中没有苏醒。
对孟莞然而言,这和死了也没有什么区别了,侯府的心头之患已经解决。
这一月来,冷诗芸也因老夫人病重,一直没有前往宫中来看望她,她这里倒是冷清了不少。
身侧,一名丫鬟低垂着眉眼,唇齿间似有话欲吐还休。
孟莞然见她支支吾吾,便问道:“有什么话就直接说罢,何须如此遮遮掩掩?”
“太子妃,求您救救她吧!”
“她?”她说的应该是自己给太子准备的通房丫鬟,孟莞然冷笑了几声:“你还有心思顾着别人,还不如顾好你自己。”
第146章 雨中再次相逢
不过是卑贱如蝼蚁的东西,竟然还有勇气在此求情。
“本宫近日心绪繁乱,而你却偏在这时求情,倒真会挑选不合时宜的时机。你们皆是我自那显赫侯府精挑细选的侍婢,理应心向于我,唯命是从。”
此言一出,那丫鬟的脸色瞬间凝固,眸中惶恐,再也不敢多言。
一位小太监来报:“太子妃殿下,安宁侯夫人已至,特来求见。”
孟莞然轻抚着手中的绣帕,原本是想找个借口将她打发了,但想到如今自己的处境,安宁侯府也是她的退路之一。
“请她进来吧。”
不多时,冷诗芸步入殿内,一袭华服,步履间尽显贵妇风范。
她望向那斜倚于贵妃榻上,神色淡然的孟莞然,心中虽有诸多思绪翻涌,面上却维持着惯有的温婉笑容。
孟莞然抬眸,目光中带着淡漠:“母亲今日光临,可是又为本宫寻得了什么世间难得的珍宝,以解这宫闱之寂寞?”
再得知孟莞然非亲生骨肉的真相后,冷诗芸心中松了一口气,却也如同被寒冰拂过,自责于自己曾经的轻信,险些让恶狼进了家门。
她尽量保持平和地说道:“我特地携了百花楼那精致可人的点心而来”
孟莞然兴致缺缺:“母亲大人百忙之中还抽空入宫探望,莞然心中甚是感激。只是,不知祖母近来可好?她的身体,可有丝毫起色?”
冷诗芸摇了摇头:“你祖母还是老样子。”
孟莞然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故作叹息道:“母亲,你说,我们家的人为何如此命苦。”
见她装模作样的样子,冷诗芸便知道,她这是在宫中过得不好,如今诉苦来了。
“太子心系侧妃,疏忽本宫每每念及,心中不免郁郁难舒,幸而母亲来看望我,能稍解我心头之闷。
”她落下几滴眼泪,又用帕子擦拭干净。
若是以前不知真相的冷诗芸必然会心疼不已,如今只是劝慰道:“身为太子妃,需胸襟广阔,太子如今喜欢貌美的侧妃,将来还会有更多的侍妾,这种事情避免不了。”
听了冷诗芸的话,愈发觉得憋闷难当。
“母亲,你难道不为女儿感到一丝委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