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知道这一切不能明说,只能提醒胡浩:“大人,如今你需得好好查查老夫人身边的人,免得老夫人再受迫害。”

胡浩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你说得极是,是我疏忽了,母亲含辛茹苦,耗尽心血供我读书求仕,我岂能让她在晚年还遭受丝毫伤害,此事我必亲自彻查。”

转身他便喊来了府中的护卫:“先仔细搜查老夫人近身侍奉的那几位丫鬟的居所,务必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小红心中庆幸,幸好砒霜已经用完了,应能躲过这一劫的搜查。

大夫开了药方,姜念薇看过之后,又在其中加了几味药,亲自用灵泉水煎煮。

再加入从空间兑换的解毒特效药,她心中暗自估算,至少有八成的把握能让胡母好起来。

胡母与她非亲非故,却见她一直在身边侍奉,心中不由动容。

“三娘啊,实在想不到你竟能做得这个份上,辛苦你了,我知你心中必有所求,今日你但说无妨,无论何事只要力所能及,老身定当全力以赴,助你一臂之力。”

姜念薇小心翼翼地喂她喝完药,摇了摇头:“老夫人,小女无所求,只是每当望向您那慈祥的面容,便不由自主地忆起了远逝的外祖母,当初她和您一样中了毒手,此事让我郁结于心,如今能救您,也是了却我的遗憾。”

胡母不由自主地叹息,三娘的人品性情均是上佳,若是此等女子可以做她孙媳妇,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她轻抚胸口,几声细微的咳嗽声后,竟觉周身气息顺畅了许多,不由问道:“不知……三娘是否已觅得良缘,许了人家。”

姜念薇倒是没想到这老夫人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不瞒夫人,其实三娘早有婚配,只是夫君在外征战。”

胡母面上不禁流露出几分惋惜之色:“想必配得上三娘的,定是一位英勇非凡的少年郎将,将来定会凯旋而归。”

姜念薇脑海中不由浮现阿昭的样子,不由轻笑道:“借老夫人吉言。”

胡浩将府中可疑之人全部查了一个遍,却没有任何线索,不由也开始疑惑起来。

但是想到那人既然有胆量下毒,肯定不会如此轻易被查到,便开始查起来这些贴身丫鬟近日的行踪,以及来往的人,果然从中发现了线索。

每隔两个月,小红便会告假休沐一日,可每次告假之时,都会去一趟张大夫所在的医馆。

可这些日子,她的家人并没有生过病,小红频繁造访医馆的行为显得很可疑。

胡浩寻到线索之后,便让手下前去探查。

府里没有发现任何情况,便先将这些丫鬟都放了,以免打草惊蛇。

小红回到胡母身边伺候,人也变得谨言慎行起来,但见府中之人对她没有任何异常,心中便逐渐放下心来,暗自庆幸胡大人没有处置她,应该是没有发现她下毒的事情。

姜念薇早已经发现小红时常心不在焉,但并未戳穿她,只是明里暗里的透露消息给她,敲打道:

“听闻老爷得了一些线索,恐怕幕后真凶很快就要被查出来了。”

小红心中狐疑,为何自己身为近身侍婢,却对这等紧要之事一无所知,心中更是焦虑起来。

终是按捺不住好奇与忧虑,小红鼓起勇气,低声询问道:“你可知,老爷查到了什么线索?”

姜念薇淡淡回道:“老爷行事向来谨慎,这等机密,自是不会轻易泄露于外。”

小红表面上不在意地说道:“此等事情,我也只是好奇罢了,多谢姑娘告知。”

心中暗自盘算,必须将这个消息传递出去,张大夫知晓之后,也好提前预防,否则被察觉异常,他们二人皆要遭殃。

而姜念薇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再次给胡母喂药时,便轻声告知她:“小红近日正筹谋着外出之事,无论她用什么理由,老夫人你都答应放她出去,务必叮嘱府中之人暗中相随,定能发现有用的证据。”

小红是府里的老人了,胡母心善,不愿去相信这样的事,但事关自己的性命,只能沉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而后小红果然寻了个由头出门,见胡母应下了,急匆匆便出了府门。

七歪八拐的终于来到了医馆后门,却不知她的一切行踪都被人尽收眼底。

待她进入医馆,便急不可耐的寻找张大夫的身影,“张大夫去哪里了?”

“正为病人把脉。”一旁的医童轻声答道

小红闻言,心中的紧迫感更甚,一把拉住了正凝神诊脉的张大夫,不由分说的将他拉了出来。

“张大夫,大事不妙!那件事似有泄露之虞,若有人来找你,你千万不能透露!”

张大夫闻言,面色一凝:“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这几年来此事都进行得很顺利,从未有人发现异常。”

小红心急如焚,还未来得及继续询问,却听院外风声骤紧,伴随着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围墙之上,几道黑影跃下,将二人包围了起来,来了个人赃并获。

小红这才反应过来,她这是中计了,但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你们刚才的议论,我们都听到了,这下看你们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随即两人便被被绑起来押送到了府衙问罪。

严刑拷打之下,两人终于说出了事实真相,供出了幕后黑手。

张大夫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声泪俱下地说道:“是陆庸陆老爷让我们这样做的!他给了我五千两银子,他命我误诊胡老夫人的病情,更暗中授意我……我,竟鬼迷心窍,提供了那些砒霜,实则那些灵芝也并未有什么神奇的药效。”

小红的身躯颤抖着,狼狈地跪伏在地:“大人,他们……他们曾向我保证,那剂量微小,不足以致命,老夫人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会想要害死她呢?”

她只是垂涎那几千两的银票,只要有了这笔银两,家中弟弟们可以娶亲,她亦可以添置一份体面的嫁妆。

胡浩只觉不可思议,这一切的交好竟然全是假象,从一开始就是陆庸笼络人心的计谋。

陆庸竟然将这样卑劣的手段用在了自己母亲的身上,胡浩只觉得浑身发寒,他沉声道:“来人,将陆庸追拿归案!”

陆庸此时还在沾沾自喜,除了身体稍微有些不适,近日来他的生意在景向雪的鼎力相助下,逐渐恢复了正常。

而且景向雪还想了一个极妙的法子,让他可以逃脱赔偿。

冯氏那个贱人也被折磨的几乎没了人样,断气之后被扔进了乱葬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