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一用力,鞭下竟是生生撕扯下一缕血肉。

景向雪紧咬牙关,活活将双唇咬出血来,她拼命地蜷缩身体。

身边的羊群似是有灵性一般,聚拢在景向雪的周围。

冯氏眸光微眯,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区区畜类,竟也有这般举动,真是可笑,史嬷嬷,这些羊今晚便全数烹了,也算是对府中上下辛劳的一点小小奖赏。”

“是,夫人,老奴这就去安排。”史嬷嬷应声。

景向雪连连磕头,“不要杀羊!不要杀它们,你打我,我不疼。”

冯氏见她如此卑微,非但未有丝毫动容,反而笑容更加灿烂,那笑容中藏着几分嘲讽与快意,“哟,瞧瞧这千金之躯,竟能屈尊至此,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不过,你本应是高高在上的凤凰,如今却向我这凡尘俗妇低头,岂不是大大的自贬身价?”

她将鞭子递给了史嬷嬷,“你来动手,等会儿按照老样子再准备一盆盐水。”

史嬷嬷接过鞭子,动作利落而精准,每一鞭都仿佛精准地切割着空气,重重落在景向雪柔弱的身躯上。

鞭影交错间,她的衣衫逐渐破碎,裸露的肌肤很快便被鲜血染红,随后,一盆冰凉的盐水被无情地泼洒在她遍体鳞伤的身体上,

顿时耳边传来景向雪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冯氏立于一旁,目睹此景,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那是一种近乎病态的快意与满足。“对,就是这样,让她品尝到最深刻的痛苦!”

隐于暗处的霜霜,目睹了这一幕幕令人发指的场景,她暗自思量,这冯氏心肠如蛇蝎般狠毒,估计还是个世间少有的变态。

她心绪急转,深知刻不容缓,必须即刻返回,将方才所历之种种,详尽告知姜念。

正当此时,下人脚步匆匆,带着一丝慌乱的气息:“夫人,大事不好了,老爷已归,正焦急地召唤您前往。”

冯氏眉宇间掠过一抹不耐,却也迅速收敛,“罢了,知道了。”

冯庸摆着一张脸,原本他让手下封锁住这个消息,可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林州城内所有人怕是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那些生意人堵在陆府的门口,正在叫嚷着让他赔钱!

钱他赔得起,可是他绝对不会赔!发誓定要找到那个贼人!

冯氏眉宇间凝聚着不耐,匆匆步入厅堂,语调中带着几分愠怒:“究竟是何事喧哗至此?门外为何喧嚣不息,扰人心神?”

陆庸满脸愁容,“夫人,情势不妙,咱们府中的库房,竟遭了贼影光顾,被洗劫一空!”

话音刚落,又听到其他下人颤颤巍巍的喊道:“老爷,不好了!不仅是库房遭殃,商船竟也神秘失踪,踪迹全无!”

陆庸闻言,身形剧震,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涔涔而下,他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商船……那怎会无声无息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外面的商人就要冲破咱们府里的大门了!”

“让太守派人过来,若是有人不从,直接将其拿下,送入牢房!”

那手下为难的说道:“闹事的还有太守的小舅子……您忘了,他也在您这里定了货物,他说要么按时交货,要么赔钱!”

陆庸急得团团转:“怎么忘了这茬子,快,快些请他进来,我单独解决这赔偿之事,太守的小舅子,咱们哪敢怠慢半分?”

侍从一脸为难,声音中透着几分惶恐:“门只要一打开,外面的人都会冲进来,我们不敢!”

他又补充道:“连后院也全是人。”

冯氏闻言,却是不急不躁,轻轻摇着手中的团扇,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赔便赔了,咱们陆家何时差过这点银子?家大业大,哪能说垮就垮?”

“你说的倒是轻巧,若真按三倍赔偿,怕是家中多年积累也要动其根本,这些,可都是要为咱们儿子打下的基业啊。””

第86章 救出被囚姨母

谈及爱子陆昌,冯氏心里也开始忧虑起来,谁也不能动她儿子的根基。

“你与太守大人交情匪浅,不妨再精心准备些珍稀礼物与丰厚资财,赠予大人,他必会念及旧情,鼎力相助。”

陆庸连连点头,“我原本就是这么想的,既然外面的人进不来,我便想办法出去解决此事,正好顺道再去太守府一趟。”

陆庸的视线不经意间掠过她衣襟上斑驳的血痕,眸光一黯,“刚才你又去找景氏了。”

冯氏阴阳怪气的说道:“怎么,你心疼了吗?你不是一向厌恶景家的人,我只不过替你教训一下这上不台面的贱妇!”

陆庸眉头紧皱:“你我之间,情分深浅,你心知肚明,又何必口出此言,平添无谓的隔阂?依我看,你若真觉不快,何不干脆利落,给她一个解脱,也免得她日日在眼前晃悠,惹人心烦。”

“若是直接死了,倒也是痛快了,我就是要让她看看你我琴瑟和鸣,享受景家留下的财富,而她却只能在羊圈里吃草,与牲口为伴。”

想到这些,她心里便觉得畅快。

陆庸也不愿意和他再纠缠,寻了一个法子,乔装打扮了一番,让下人将他从墙边推出去。

然而,他身形臃肿,步履维艰,面对那高耸的围墙,更是连梯子也爬不上去。

管家见状,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却也迅速思量对策,低声进言道:“老爷,事急从权,老奴尚有一策……”

哦?还有何策?你怎不早言!”陆庸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老爷可还记得,昔日那位夫人所居之院,如今已荒废多时,院中恰好有一处狗洞,或可解此困境。”

“岂有此理!我乃堂堂一家之主,岂能屈尊降贵,从……”陆庸闻言,脸色骤变,怒意瞬间涌上心头。

原本为了府中安全,将院墙扩建了一番,谁知这倒是为难了自己。

转念一想,与其吃这样的苦头,还不如从狗洞爬出去。

片刻的沉默后,似是在进行一场激烈的内心斗争,最终理智战胜了尊严,他缓缓点头,低声道:“罢了,此一时彼一时,权宜之计,暂且为之。”

那臃肿的身躯笨拙地尝试着挤进那狭窄的狗洞之中,不料半途受阻,进退维谷,尴尬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