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景卓的身影突然挡在了吴湘湘的身前:“你若有什么不满,尽管冲着我来便是,何必侮辱这位清白人家的姑娘?”

男人见状,冷笑了一声:“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都自顾不暇了,还敢对我指手画脚,砸!给我使劲砸!这女人也给我带走!”

“你们敢!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你口中吴太守的女儿,没想到崖州城里竟然有你这样欺男霸女的恶霸,我要将此时禀报给我爹,让他好好处置你!”

男人狂妄地笑了起来,“别说是吴太守的千金,吴太守我也照打不误。”

手下们开始肆无忌惮地打砸起酒楼内的物品。

一片狼藉之中,男人欲伸手去抓住颤抖的吴湘湘,却被姜念薇一个利落地侧踢,将他推开数步。

“就算逃了,我也会找到你的!你给我走着瞧!”

她紧握着吴湘湘的手,趁着那群恶霸不备之际,两人迅速从厨房后门悄然逃了出去。

姜念薇面露苦涩,“小姐,今日让您受惊,实在过意不去,还望你忘了今日的不快。”

吴湘湘却是气得浑身发抖,她紧咬下唇,“真是无法无天,竟有如此恶霸横行,我绝对不会轻饶他,放心,姜姑娘,一切由我替你们做主,你只管放心。”

当吴湘湘与奶娘安然无恙地回到府邸,姜念薇这才转身,步伐轻盈地回到了酒楼。

景卓一脸心疼,“你瞧瞧,这新开张的酒楼,如今被弄得这般狼藉!”

姜念薇淡然一笑,“正好我们有机会可以重新装修了,而且这花费还有人替我们出,这几日我们便闭店休息吧,我还有其它事情与你商议。”

原本景卓做的便是水果的生意,姜念薇想通过她将崖州特产的水果出售出去。

景卓摇了摇头,“你这想法确实不错,但我从隆州一路赶来,山路崎岖,必经那片瘴气林,若是没有人带路,我恐怕就要交代在那里了,这里交通闭塞,又处于最南方,天气又炎热,想要将水果运输出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我自有方法,况且就算陆运行不通,我们还可以走水路。”

她有核桃空间,还可以保鲜,只要她可以离开崖州,水果保存方面倒不是问题。

景卓将所知的一切细细道来,“前往崖州的必经航线,隐藏着一处险恶的水寨。”

“那里的海盗狡猾而凶狠,凭借地势之便,频频打劫过往商船,无一失手,官府虽曾派出精锐力量试图剿灭,但终究无功而返,长此以往,那片海域便成了商船的禁地,无人敢轻易涉足。”

姜念薇若有所思:“海盗?”

书中提到过,这些所谓的海盗,其实是被逼迫的忠义之士聚集而成,有勇有谋,并非不讲道理。

那些恶名昭彰的传闻,大多是官府故意传出,既可以保住攻打不下的面子,也可以断掉那些“海盗”的物资来源。

姜念薇心中早已酝酿出一计,“我有一策。”

“打劫过往商船,只是因为水寨需要物资,若是我们提供物资,是否可以与他们达成合作?”

景卓闻言,不禁微微一愣,这位在现代社会中循规蹈矩的闺蜜,此刻却提出铤而走险的计策。

“念薇啊念薇,我们虽是好闺蜜,我竟然觉得自己对你的了解似乎还远远不够,我就怕我们还没见到那些海岛,便要丧命。”

“你不必害怕,我需要你留在这里坐镇,我会与其他人前去。”

“我不是害怕,我是担心你,我可不想再次失去好朋友了。”

姜念薇心中动容,“我肯定是有把握,才敢行事,你无需担忧。”

柳嬷嬷端出刚做好的甜品,不免忧虑:“酒楼都毁成这样了,小姐您怎么还能笑得如此开心呢?”

“柳嬷嬷,你且放心,他今日所毁坏的一切,都将一一归还,这世间的因果,岂是轻易能逃脱的?”

转身便招呼景卓过来,“表姐,你来尝尝这甜品如何?”

景卓一看,发现这竟然是红豆双皮奶,是她在现代最喜欢吃的甜品。

另有芒果椰汁、芋圆椰汁、榴莲牛乳、珍珠奶茶、椰果奶茶,竟然把现代的奶茶种类全部搬了过来。

“我让柳嬷嬷尝试着做了这些甜品,以后可以在酒楼售卖。”

在崖州的好处之一,这里遍地都是椰子椰果,制作甜品的原材料全部都是现成的。

景卓吃得津津有味,之后自然也没有忘记暗中帮姜念薇打探,弄来了一张航线图。

……

吴湘湘回到太守府,等父亲放衙回来之后,便将白日所经历的事情绘声绘色的描绘出来。

“爹,我知道您被贬至崖州,心中难免有所不快,但您身为崖州太守,那酒楼老板对您不屑一顾,甚至欺辱您的女儿。”

吴湘湘咽不下这口气,扑进母亲怀里嘤嘤哭泣。

吴母抚摸着女儿的秀发,眼中满是心疼,“老爷,湘湘的弟弟早已离世,我们膝下仅有她这一个女儿,她遭此欺凌,难道我们还要继续忍气吞声?”

“娘你知道仙鱼舫的老板身份?”

“我当然知道,仙鱼舫的幕后老板是李主簿的儿子,如今竟然还敢欺压到我们家头上。”

吴湘湘眼中闪烁着泪光,嘴角微瘪,委屈唤道:“爹,女儿心中委屈难平,求您为我做主啊!”

吴太守咬牙切齿,猛地砸在桌案之上,“简直是欺人太甚!来人,速去将李主簿请来,我有要事与他商议,湘湘,你且宽心,为父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为你讨回公道!”

此刻的李坤,却是满面春风,得意扬扬地回到府中。

今日打砸了百花楼,心中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原本这种小事情根本不用他出面,但仙鱼舫的生意一落千丈,他不能坐视不理。

手下一个个皆是酒囊饭袋,提出的计策皆是纸上谈兵,远不如他直接动手来的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