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去、我家。”他重复了一遍。

往前的脚步倏地停驻,秦知的呼吸不受控制地有些紊乱。

这是他第一次得到前往池砚舟住处的机会。

以往秦知也试探着提出过类似的事情,无一例外被委婉地拒绝了就仿佛与“家”有关的话题,是这个人绝对的禁忌一般。唯一能够出现在对方口中的,就是那只尾巴上莫名多出了一撮黑毛的小白猫。

“……好。”好一会儿,秦知才按捺下陡然间沸腾起来的心绪,继续带着人往校门口走。

提前交卷离开的人,显然不止池砚舟和秦知两个,门卫大叔留了两人的名字之后,就放人离开了。秦知在问清了池砚舟的地址之后,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池砚舟说着话。

先前激烈的性事消耗了池砚舟太多的体力,秦知走得又很稳,几乎不会给背上的人带来摇晃的感觉,池砚舟的意识不受控制地变得昏沉起来,从口中发出的声音也逐渐含糊,到最后终于彻底没了声响。

秦知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了池砚舟努力想要睁开双眼,却终究没能撑住,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的模样。

可爱得让人心尖发痒。

秦知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把脚步放得更慢了一些,胸腔里的心脏有力地跳动着,传递来一种柔软的充盈感。

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嘴角上扬。

30直白又热烈的情感

算不上远的路途即便放慢了速度,也没能花费秦知太长的时间。他看着眼前的楼道门,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去拿口袋里和池砚舟家的钥匙放在一起的门卡这东西的获取对他来说,实在算不上有多困难。

事实上,如果不是不想让池砚舟察觉到异常,秦知想要拿到他家里的钥匙,并不需要绕那么多的弯子。

正往池砚舟裤袋里摸的手倏地顿住,秦知略微侧过头,看向闭着眼睛,正在自己的背上睡得昏沉的人。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在这个人的脸上,见到过诸如惊惧、恐慌之类的情绪即便是在自己利用特殊的能力,做出了一些越线太多的举动之后。

池砚舟的面上流露出的,至多是些许很快就会被压制下去的慌乱。

与之相对的,对方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做出最恰当的应对,就仿佛一早就想好了,应该要怎么做一样。

以一种并不突兀的、无比自然的方式。

所以,秦知甚至没有担心过,自己那不合时宜的、过分到了极点的行为,会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如果池砚舟真的知道他做了什么的话,又怎么可能还像现在这样,和自己自如地相处……默不作声地任由自己一次次施为?

将手指碰到的门卡和钥匙一起拿了出来,秦知压下心底蔓延出的复杂情绪和毫无根据的猜想,刷开防盗门缓步朝楼上走去。

池砚舟在被秦知放到床上的时候惊醒了。

他似乎是被眼前凑得太近的人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点,而后不知道为什么,在秦知和床头刚被放下的钥匙之间,警惕地来回看了好几遍,最后整个人放弃似的瘫了下去,抓起被子盖住脑袋,含糊地咕哝了一句什么。

秦知没听清楚,从被子上移开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池砚舟因为姿势,而露出了一截的腰腹上。

大概是一路上挤压的后果,池砚舟小腹鼓起的弧度,明显比最开始的时候要小了很多,像一点点堆积的小肚腩,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捏一捏。

下身的校裤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材质的关系,并没有看出什么从里面晕出来的痕迹。

好一会儿,秦知才想起来要开口询问池砚舟的状况:“好点了吗?”

出口的声音,却不受控制地染上了些许的哑,再次滋生出来的欲望几乎快要掩饰不住。

“……嗯,”好半晌,有些闷闷的声音才从被子底下传了出来,池砚舟探出半个脑袋,出口的语气听起来莫名的有些不情愿,“谢谢。”

“这次又是哪里不舒服?”顺势在床边坐了下来,秦知轻咳了一声,把目光从池砚舟的肚子上移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常一点。

池砚舟:“……肚子。”

刚刚才挪走的视线又飘了回来,池砚舟分明看到眼前的人,不自觉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肚子里那一点点没能彻底消散的气恼又窜了上来,让他没忍住踹了面前的人一脚:“看屁。”

被池砚舟这前所未有的举动给弄得一愣,秦知面上的神色空白了一瞬,随即浮现出些许抑制不住的兴奋来。

池砚舟:?

连缩回来的脚都不受控制地僵了一下,池砚舟死死地按住了想要去猜测秦知想法的念头,有些麻木地坐了起来:“我去下厕所。”

“能走吗?”不等池砚舟站起身,秦知就握住了他的胳膊,一脸的担忧,“要不要我抱你过去?”

池砚舟:……

“能走,不用。”他有些僵硬地抽回了手臂,刚要起来,却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低头一看自己的脚上还穿着外出的鞋子。

秦知倒是换上了室内的拖鞋。

于是他只好坐在原地,等着秦知去拿了双拖鞋给自己换上,才艰难地用恢复了点力气的双腿,慢吞吞地朝洗手间走。

肚子里没流干净的精液随着他的动作往下落,在大腿内侧划拉出微痒的触感。

和某次逼里被塞了内裤堵住,又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池砚舟顶着某个人几乎要把自己后背都烧穿的视线,终于走进了卫生间,立马用最快的速度关上门,“咔”的一声扣上了锁。

还想继续跟过去的脚步一下子顿住,秦知盯着那扇上了锁的门看了一会儿,有些遗憾地收回目光,转头打量起周围来。

客厅和卧室的布置,他从另一个角度已经看过无数遍,连角落的细节都一清二楚,只是或许是来了生人,某只总是流连沙发和床铺的小奶猫,这会儿并没有见到踪影。

没有刻意地去寻找那个藏起来了的小家伙,秦知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之后,就迈步走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