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被推起,镜子里露出半截窄腰,带着柔软的弧度,还有藏不住的腰窝,李浔只看一眼,便感觉有团火,烧毁了理智筑起的城墙,欲望如汹涌的波涛,奔腾而至。
他闭上眼,将人压在镜面上,吻得更加凶狠,让宋仰产生一种缺氧的窒息感。
宋仰的后背压到了开关,浴室的灯灭了,他与李浔在黑暗中对视一眼,加深了刚才的那个吻。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人从外边打开,声音清晰,他们的唇瓣不得不分开,放缓呼吸。
张桥嘟囔了一声:“人呢?”
李浔不爽地皱眉:“不是说换房间睡吗?”
“那我不得找套衣服换吗?”张桥站在衣柜前,边翻边问,“宋仰人呢?”
“在呢。”李浔看了一眼门缝,一条长腿滑过去,脚尖抵住门:“他准备洗澡睡觉了,我帮他调一下水温。”
门外还有窸窸窣窣翻东西的声音,张桥随时有可能进来,宋仰从台面上挪下来,手指滑过李浔的后背,眼神暧昧:“那我先洗澡了。”
“嗯。”李浔轻轻吻了吻他的唇。
宋仰开灯,往下扫了一眼,抬眉一笑:“快去帮我烧水啊。”
李浔深深吐纳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等会儿收拾你。”
宋仰见他真就端起水壶,气定神闲地走了出去,心生佩服。
宋仰调试好水温,脱掉衣服,听见俩人的脚步声一同离开房间,皱了皱眉,不确定地喊了一声:“师父?”
没人应。
真出去了?
他又喊一声,还是没人应。
宋仰站在玻璃房内,热水从头淋到脚面,一闭上眼,尽是些淫乱的场面,他犹豫好一会儿,还是关掉花洒,取下一件睡袍披着,系上腰带。
他刚走到玄关,房门就从外边被人打开,李浔被他吓一跳。
“你这么快就洗好了?”
宋仰好奇地看一眼外头,没什么人,他问:“你上哪儿去了?”
“没上哪儿,就吹吹风。”李浔反手将门锁上,揪住细长的腰带,将人扯到身前,一把揽紧,“就这么会儿功夫都忍不了?”
宋仰贴着他紧实的小腹,目不转睛地看他,双手伸进李浔的衣兜,摸到一个方形小盒子,另外一边是个小瓶子。
李浔嘴角的笑意渐渐扩散。
那小方盒宋仰也买过,一摸尺寸厚薄就明白了,他把另一只手摸到的东西取出来。
那就是装旅行装洗发液的小瓶子,里边装着的是透明的液体,满满一瓶。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李浔问。
宋仰当即笑起来。
要是李浔不问,他还会认为是带来的洗发液,但这一问,答案就清晰了。
他将东西塞回李浔的衣兜,抽出腰带挂在他脖子里:“我继续洗澡去了。”
李浔盯着他敞开的衣襟,难以自持地催促:“洗快点。”
“好……”宋仰闪进浴室,“我尽量。”
李浔低头,视线落在宋仰留下的腰带上,他抬手,凑到鼻前闻了闻,带着一点沐浴液的清爽香味。
浴室传出了阵阵水流声,他好不容易定下心,把水壶架到书桌上,插上电源。
浴室里的光亮倾泻而出,淌在李浔的后背。
宋仰的脑袋从门后冒出来,试探着问:“你想和我一起吗?”
李浔没说什么,大步跨了进去,外套被丢弃在地上。
暖黄的灯火下,强健的身躯面对着面,贴得严丝合缝,形成了很强烈的肤色差,唇舌在潮湿的水雾中交错。
李浔浑身湿透,将人抵在淋浴间的角落,用力亲吻,恨不得咬碎了吞咽。
宋仰被他吻到一身醉红,从喉咙里溢出来的声音,也比往日勾人,房间里热气升腾,李浔的手掌又到处点火,他迫不得已,推开玻璃门,仰颈喘息。
“你还是让我自己洗吧……我快要热死了。”
这时候李浔哪还听他的,随手挤了点沐浴液抹在俩人身上,草草地冲洗干净,便将宋仰扛起来,扔回床上。
实木的床板也经不住这般蹂躏,发出轻微的声响,宋仰身上的水分迅速被被褥吸干,就剩发根还拼命滴着水珠。
李浔俯身,将人禁锢在怀中亲吻,得以喘息的宋仰竭尽全力回应着他,搂抱住他,带着酒气的鼻息在空气中纠缠。
宋仰喜欢他柔软的唇舌,也喜欢咬他脆弱的咽喉,门齿隔着薄薄的皮肤,摩擦软骨,他轻轻咬住喉结,湿软的舌尖一勾,便感觉软骨在口中上下滑动。
他爱死这种互动,也贪恋李浔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渴望被那双带着厚茧的双手触碰,甚至是被撕咬也无所谓。
寝室里的灯亮着,李浔一眨不眨地观察他脸上的变化,见那双眉头从舒展到拧紧,红唇从紧抿到微张,宋仰如同濒死的鱼类,大口喘息,瘫软的身体忍得大汗淋漓。
李浔有些担心,强忍着逼近极限的欲望,气息不稳道:“很疼吗?疼我们就不弄了。”
宋仰略睁开眼,黑漆漆的眼瞳里映出健壮的,汗水涔涔的身躯,他摇摇头,抓住了李浔一只手说:“没关系的,我不疼。”
李浔的太阳穴跳了跳,弯腰,轻吮着他的耳垂问:“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