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棱两可的话让众人先是惊异沉默,旋而就是窃窃私语。

黎忠良立刻道:“从哪儿放进来的人,给我赶出去。”

顾西洲也羞恼地说着:“姚成彩,你又发什么疯。”

星落却喊住要来赶人的帮佣,对姚成彩露出一个好奇的笑容:“你刚才说什么?西洲是勉强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姚成彩等得就是这句话,甩开那些帮佣的手臂,内心无比的畅快,面上却还是凄惶的模样:“黎小姐,请你不要怪罪西洲,他都是、他都是为了我才会接近你的,我真的……”她很会停顿,听着身后低语声越来越多,又忽然说:“不不,是我错了,他喜欢你……”

“你他妈发什么神经。”顾西洲已经忍无可忍,慌乱和愤怒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撕扯发酵,他冲动地走下楼梯,想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疯子。

星落却冷静地喊住了他:“我想,姚同学来这里说了这么一番话,肯定也有证据的。能不能把你的证据给我看看?”

“落落,你别信她,她是个疯子。她纯粹就是撒谎。”顾西洲辩解说。

姚成彩早有准备,将一摞相片扔在地上,星落没有蹲下身去捡,而是低着头端详那些照片中的人,的确是顾西洲和姚成彩之间的互动,也看不出什么亲密的行为,但也足够星落去吃醋,尤其是姚成彩那些意味深长的话。

星落笑吟吟地看着姚成彩:“你的意思是,他为了成全你和林松亭所以来故意接近我?”

姚成彩得意地点点头,可是很快又恢复成凄楚的模样。

星落嗤笑了一声,姚成彩又甩出一封信给她,那是顾西洲的笔迹,信上的确是顾西洲蓄意接近星落的意图。

顾西洲喉头像是卡了一颗毛栗子,干巴巴地开口:“不,我没有写过。这都是假的。”可他内心知道,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确产生过这样的念头,只是很快他就彻底爱上了星落,那个念头也被忘在了脑后。

旧事重提,他心虚而又无措,生怕星落会相信。

他要开口,星落却率先说道:“挺好的,不过你现在被林松亭抛弃了,也怪可怜的。既然这样,我退出,成全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不是好事一桩吗?”

她看了一眼面色煞白的顾西洲,推了推他,示意他将戒指送给姚成彩:“我觉得姚同学更适合这枚订婚戒指。祝你们幸福。”

她是那样的平静和诚心诚意,可顾西洲知道,她一定是伤透了心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牢牢地攥着她的手,动了动嘴唇,好一会儿才组织好语言要解释给她听。

订婚现场一片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三个年轻人身上,陈玉萍想要过来打个圆场却被星落用目光拦住,她的眼神仿佛已经看透了陈玉萍的企图,陈玉萍身子一颤,再去看时,仍旧是那个柔弱的小姑娘。该雯档取于:,5吧/伶六四一,5O5

星落还要再说什么,却看到公司下属忽然神秘兮兮地过来和黎忠良低语了几句,黎忠良闻言眉心蹙起,低声质问着:“你们是怎么处理得?”

陈玉萍听不太清楚,但是勉强能够听到“账务”“警方”等几个敏感词,这都是她乐见其成得。

黎忠良的情绪剧烈起伏,急忙走了几步,忽然一手捂住胸口,面色惨白。

星落焦急地扶住父亲:“爸爸,你怎么了?爸爸?”

黎忠良哆嗦着嘴唇,来不及说一个字,整个人就昏到了在地面。所有人为这突发的情况吓得呆若木鸡,星落尖叫着:“快打120、快打120。”

她的手机在卧室,身边的顾西洲刚刚拿出手机却被陈玉萍一把夺去,气定神闲地说:“先把你爸爸放到卧室去。”

星落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阿姨你疯了嘛,爸爸不能轻易挪动得。”

陈玉萍冷冷一笑,弯了弯腰面对着星落:“现在是我说的算,好孩子。”

29 校园小透明(29)

陈玉萍让人拖走星落,甚至还结结实实地给了星落一个耳光,同时不管不顾地将昏迷的黎忠良着人先送到一楼的客房。

她转身,旋而面对那些订婚宴上瞠目结舌地来宾,保持着妥帖的笑容和这些人纷纷致歉,想要他们暂时先离开。

星落挣脱开来,拉住她的手臂厉声怒问:“你到底在做什么,爸爸要送医院,你不能这么耽误时间,你是要眼睁睁看着爸爸死吗?”

“怎么就不能耽误,你自己造成的烂摊子,我难道不需要先帮你收拾吗?”陈玉萍甩开她,星落踉跄几步,差点摔在地上。

顾西洲抱着她,能感觉到星落身子都若筛糠,他对母亲说:“妈妈,你怎么这样对星落?星落说得对,还要先把叔叔送到医院。”

“我怎么了?我对她还不算好吗?”陈玉萍质问着儿子,“黎忠良要不行了,我还要怎样对她?难不成还是要把他当成公主一样供着吗?”

她的真面目是那样扭曲可憎,就连顾西洲都一时间不敢相信,平素那样娴静优雅的母亲现在却变得如此陌生。

陈玉萍指着几个帮佣命令说:“先把黎星落带到阁楼离去,锁上门,回头我再处理她。”

顾西洲目眦欲裂,高声说:“妈,你不能这样。”

“你先给我闭嘴!”陈玉萍现阶段没有时间和顾西洲废话,她现在需要先把局面控制住,然后用最短的时间将权钱握在手中,而星落就是绊脚石之一。

几个心腹上前想要将星落拖走,星落挣扎着,手臂都被那些帮佣用指甲划出了鲜艳的血痕。顾西洲也被其他人拦着,想要去解救星落却不得法,陈玉萍甚至在他的腰上狠狠宁了一下,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快点快点,锁到阁楼,关她一个月就彻底老实。”陈玉萍催促。

“玉萍,我昏倒了前后不过是几分钟,你就迫不得已地要伤害我的女儿了?”黎忠良从客房内缓缓走出,双手背在身后,衔着笑意望向难以置信的陈玉萍。

黎忠良的脸色依旧是苍白得,但是精神却与刚才大相径庭。

星落失声哽咽着,惊喜道:“爸爸,你没事了?”她狠狠挣开周身的束缚扑向父亲热泪盈眶地嚷着:“爸爸,你还好吗?你真的不要紧吗?我先送你去医院。”

“我没事,真的没事。”黎忠良怜惜地碰了碰她的脸蛋温柔说,“好了,闹剧该结束了,回你的卧室休息休息,爸爸处理好了去和你说说话。”

星落相信黎忠良一定能处理好,抱着爸爸的手臂摇了摇,勉力一笑,回身默默地走上台阶。

顾西洲也要跟上去,他的目光痴痴地望着星落萧索难过的背影,可是黎忠良却喊住了他:“西洲,你不要去打扰星落,你已经没有资格了。”

星落身影一僵,到底没有回眸。

星落一回到卧室就赶紧去洗手间洗漱一番,然后用热毛巾敷了敷刚才因为哭泣而红肿的眼睛。扮演柔弱的美人太久,星落自己都快忘了本身的性格。

她本就是爱憎分明,伤害自己的人必须要回击他们十倍的痛。可惜这个世界上,欺负弱者往往是强者标榜自己的荣誉证书,弱者无法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