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1)

“你这就走了?”

“嗯。”

第7章

没有特地挑个日子,也没有挑一天里温度让人感觉舒适的时间段,陶豫把手头的事处理好,去老宅子里接舒瑜,他提前打听好了,陶咏松今天跟朋友去郊外农庄吃饭,家里只有两个阿姨。

舒瑜没有什么东西要带走,陶豫如常陪她在客厅说了会儿话,跟一旁打扫的阿姨说:“待会我俩个去趟超市,你们有什么要捎的吗?”陶家的大儿子好说话,她们一向是知道的。

陶豫看她们俩都摇了摇头,笑笑,站起身,“好吧。”低头跟舒瑜说话,“那我出去等你,妈。”

先是热闹的拥挤街道,半小时后,路边已经是大片开阔的农田。陶豫把车窗放下,吸了一口轻松的空气,放了一首欢快的轻音乐,对舒瑜说:“妈,那栋房子,我一刻也不想多待。”

舒瑜整张脸沐在光下,不适的眯了眯眼睛,快速倒退棕榈树干像加快的电影画面,只在眼前闪过短暂一瞬。她一时没回答陶豫,直到脸颊被晒得微微发烫,浅淡的红慢慢爬上颧骨,才喃了一声:“太阳光真好。”

车内是短暂的沉默,两人知道此行大胆莽撞,但当下能够得到的回报足以让他俩不计后果,更何况,能有什么后果呢?彼此的软肋,正在彼此的身边。

一路的风与日光,皆是无声鼓励;一路的轻松闲语,皆是长久期盼。

车程很长,大概三个小时,毕竟是临市的乡下小村。路上,陶豫向舒瑜打听邻居的名字。

“他姓林,林海生,是你妈妈高中同学。”说起同辈人,人容易回忆往事,说来也怪,从前觉得最过不去记恨的,现下也都忘了,只记下好的了。

“说起来,他有个儿子,小你蛮多岁,还在上大学。”

“我上次没见到。”相邻的院墙不大高,上次陶豫只见到了林海生夫妻俩。

“怕是还没放假。不怕,会见到的。”陶豫被母亲的说法逗笑,他又不是要主动见人家。

到乡下大概中午一点,日头正好,舒瑜先进院子,陶豫打开后备箱拿行李,一手一个。他听到脚步声,眯着眼睛看邻居的门出来个人。

陶豫没戴颈环,一下闻到对方的信息素,说不上名字的香,茉莉?可又太淡。对方穿着拖鞋,慢腾腾走远了,陶豫轻笑:“这个alpha可太随意。”舒瑜出来帮他,听见笑声,“怎么了?”

陶豫如实回答:“我刚刚闻到alpha信息素咯。”舒瑜目光落到他光裸的颈,开玩笑道:“谁让你不戴颈环。”

陶豫提着行李,跨过院门,嘀咕:“好端端,放信息素干嘛。”

舒瑜爱干净,住进房子前,说什么也要亲自擦洗一遍,还不要陶豫帮忙,他只能把多余的东西搬上二楼后放好,在院子里放凉。

没多时,隔壁院的狗叫了,陶豫吓了一跳,轻脚走到院墙,踩着两块石砖一看,好大一条黑狗,毛光水滑的,一双眼睛炯炯的亮,和他对上个正眼。

林海生掏出钥匙,看到太阳下那辆白色汽车,就知道是隔壁来人了。陶豫“咻”一下蹲下身体,从砖上跳下来,坐回椅子的时候,林海生刚走过来。

“来啦?”

“嗯。”陶豫微笑,“我妈在收拾,不让我插手。”

“挺好。”林海生看了圈院子,“有什么要帮忙的喊我。”陶豫只能点头。

隔壁的黑狗明明听见了主人的声音,可主人就是不进门看它,它着急的挠地,叫得急切而委屈。林海生和陶豫又说了几句,才踏进自家的院,黑狗名字一连串的叫,“小黑,小黑,好了好了”

陶豫忍不住捂着嘴,学他:“小黑,小黑”

好一通忙,两人随便吃了点就困得不行,舒瑜累得狠,陶豫醒的时候她还没醒。为消困意,陶豫在院里树下呆坐,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追逐石桌上的光斑。

“喂!有没有人?”

陶豫转头,慢吞吞走到院门,是早上那个alpha。看着真小他蛮多,气质介于男子气与学生气之间,胆大不怯人,个高的直接能把手臂穿过门顶,伸进院里,“我妈让我拿过来的,一袋芒果。”

陶豫伸手接过,低头打开来看,特殊的甜香味从袋口钻出,他用眼睛数了下,六个。

陶豫抬头,“谢谢。”揉了揉鼻子,他又闻到面前这个alpha的信息素,这一次离得近,他确定,就是茉莉的味道。

第8章

陶豫很快适应小村的生活,陪舒瑜几趟超市来回,满了的不只是冰箱,还有院里的生活气。

乡下没有超市,平日要吃的瓜果菜蔬,除开自己种的一点,主要来源于一对夫妇。他们开着货车,固定时间往返于周围的几个村落,卖的主要是蔬菜、水果和肉类。

12月底,下菜籽的时候过去了,看着别家院子绿油油的各色蔬菜,舒瑜和陶豫只能日日光顾货车夫妇的生意。不过也有意思,从熟悉的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到现在时间安排闲散的日子,陶豫过渡的很好。

没几天,他就和隔壁院的黑狗相熟,连带知道隔壁院alpha的名字林彬。每天早晨的遛狗工作原是林彬的,见陶豫喜欢小黑,他便推给陶豫,天天得睡懒觉。

小黑很聪明,也很活泼,带着陶豫漫山遍野的转,不到四十分钟绝不回去,陶豫不怕迷路,由它带着,天天淌一回露水。

一般遛完狗,货车夫妇也就差不多该来了。舒瑜有时会指定某样食物让陶豫买回来,有时不会,他又耳根子软,一听人说菜、果如何新鲜,就买了,放在冰箱里都吃不完。

到这里的第三天下午,舒瑜接到陶咏松的电话。陶豫在院里浇花,拖着水管转了一圈,最后回到百香果藤下的排水口洗脚。

石桌上摆了切好的苹果,陶豫插了一块来吃,才注意到舒瑜在听电话。

“谁呀?妈。”

舒瑜答得淡淡:“你爸。”陶豫放缓咀嚼,“他说什么了?”

“无非就是那些,问我们在哪儿呢,什么时候回去。”

陶豫眨了眨眼,想听舒瑜怎么说。

“我敷衍他两句,说我们打算过完年再回去。”她笑得揶揄,“我可没告诉他我们在这儿,他有心还怕找不到人嘛。”

母子相视一笑,都心知陶咏松不过客套问几句,此刻指不定和他们一样,轻松而愉快。

不过,一场连续两天的雨,添了些舒瑜不能解决的问题,屋子与厨房的接触墙面渗水,还有那间爬满爬山虎的旧屋,他们还没来得及查看。年月久远,屋面与屋顶的白漆掉落,斑驳的棕白色被爬山虎错开,在昏暗雨幕里看,深绿和乌色融在了一起。

只能求邻居帮忙,正好林海生还留有些建房时剩下的胶,于是天放晴,林彬就来家里了。

他坐在木梯上,往墙与墙接触面刷胶,陶豫则站在梯旁,帮他递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