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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綦陇飞大概还有五丈远时,身后管事终于追了上来,乔舒云一手点了管事的定身穴,一手夺了他手中的长剑,紧接着,运转轻功,以最快的速度朝綦陇飞掠去。
两名护法?长老还未来得及阻拦,少主便落在了那血奴手中。
见那血奴用剑挟持少主,两人怒喝道:“快放开?少主!”
乔舒云一边挟持着綦陇飞后退,一边道:“要想保住你家少主性命,就将那些血奴全都?放了!”
两名护法?长老自是不愿,今日这数百名血奴可是为少主突破准备的,为免城外村落的村民逃命迁走,许多血奴都?是去外地的村落辛苦抓回来的。
綦陇飞却是当机立断道:“放人!”
他能感觉到这挟持他的女子武功在他之上,既然已经落在她?手里?,他自然不能冒险。
不过,吩咐放人的同时,他冲不远处的属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去给堡主报信。
管事们听?到少主吩咐,连忙动手将悬挂到血池上方的血奴挨个放下来。
乔舒云看着血奴全都?被放下来后,正要挟持綦陇飞往出口走,带那些血奴出去,两名护法?长老却突然发难,一左一右向她?偷袭。
她?当即运转叠浪决,一脚踹伤右护法?,同时一剑刺穿左护法?的心脏,接着,拔出剑,将剑尖重新落在准备逃跑的綦陇飞脖间。
亲眼看到左护法?一击毙命,綦陇飞和右护法?都?不敢再耍小?动作,老老实实放人。
乔舒云一路挟持着綦陇飞往外走,还没出堡,血鸦堡堡主綦天棹便赶来了,而和他一起赶过来的,竟然还有一个老熟人,谈轩明。
幸而自己此?次混进来前,特意易了容,虽然易容手段远不如陆子忱高?超,但谈轩明应该认不出来她?。
“放开?我儿,不然我就将这些血奴全都?杀了!”綦天棹怒吼道。
乔舒云抬手就将从赤霄宗顺出来的真?言散倒进綦陇飞嘴里?,淡声回应:“你若不想拿到解药救你儿性命,便尽管杀!”
綦天棹暴怒之下,正打算不管不顾地出手,一旁谈轩明连忙劝道:“綦堡主快请息怒,令公子性命要紧啊。等把令公子救回来,再出手也不迟。”
綦天棹这才忍住没出手,让人打开?血鸦堡大门,放那些血奴出去。
乔舒云看着血奴们跑远了,而手中的綦陇飞药效发作,面露痛色,连忙提着他往血奴们逃走的反方向飞去。
飞到一处无人拐角,才逼问道:'你可曾服过观音丹?'
“没、没有。”綦陇飞痛苦否认道。
“那数年前,你是怎么在短短数月内,从地阶飞升至化境的?”乔舒云质问。
“那、那是因为我根骨差,父亲用千人血煞阵,灌注了大量血气在我体内,强行提升了我的根骨,又传了不少功力与我,我才、才得以晋升的。”綦陇飞答道。
千人血煞阵?那岂不是至少有上千人为之丧命?
乔舒云心下震怒,继续逼问:“十年前蒲州的平顺镖局灭门案,可是你们血鸦堡所为?”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当时还太?小?了。求求你,快给我解药,我实在受不住了,太?疼了……”綦陇飞苦声哀求,痛得面目狰狞。
乔舒云还要再问,一道血煞十足的剑气朝她?劈来,是綦天棹追来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本可以立刻躲开?,但綦陇飞必须死,于是她?一掌击在他心脉,同时抬剑抵挡綦天棹的剑气。
两道剑气相?接,乔舒云当场倒射出去,綦天棹是涅境高?手,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当即捂着手臂上的伤口逃跑。
綦天棹见儿子气息微弱,连忙运气护住他的心脉,带他回堡中疗伤,并吩咐属下,务必全城搜捕,将那可恶的血奴抓回来给他儿子赔命!
乔舒云一路逃窜,在经过一间亮着灯的院落时,突然,院门打开?,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
是世子,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乔舒云心下大惊,正打算假装不认识他,离开?此?处,却听?见他出声道:“云梨姐姐,你不认识我了吗?”
乔舒云脚下一顿,她?分明易了容,他是怎么认出她?来的?
“云梨姐姐,追兵很快就到了,你快随我进来避一避吧。”卫辞催促道。
乔舒云犹豫了下,她?刚才和綦天棹交手那一下,不只?右臂被剑气割伤,还受了不轻的内伤。
此?刻血鸦堡大批高?手在追杀她?,一旦被追上,她?必不能敌。
于是,她?跟着他进了院子,进来后才发现,院子里?别有洞天,风景十分雅致,应是某家客栈专门开?辟的雅苑。
进屋后,她?正不知该同他说?些什么,他却眼尖地发现她?右臂上的血迹,担忧道:“云梨姐姐,你受伤了?”
说?完,他像往常一样,十分自然地将她?按到椅子上坐下,又亲手取来药箱,要帮她?上药。
他先?是撕开?她?的袖子,帮她?擦净胳膊上的血污,接着洒上金创药,最后再缠上纱布。
每一步都?做得极为细致,动作也无比轻柔,似是生怕弄疼了她?。
乔舒云看着他面上专注的神情,突然有一种错觉,仿佛她?从未离开?过他,仿佛两人之间还是亲似姐弟的主仆,什么变化都?没有发生过。
他没有质问她?为何不告而别,没有指责她?为何欺骗他,也没有试探她?询问她?,他只?是安静又认真?地帮她?处理着伤口,仿佛他丝毫没有生她?的气。
可越是这样她?越心惊,他什么都?不问就说?明他什么都?知道,他表面上不生气说?明他将怒气都?压在了心底,他不指责不怪罪她?说?明他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
联想到他突然出现在此?处,认出易容后的她?,她?不得不怀疑,他是有备而来。
“世子怎么会?在此?地?”她?主动问道。
卫辞缠好最后一圈纱布,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温润一笑道:“我让人备了热水和换洗衣裳,云梨姐姐快进去沐浴吧,记得别让伤口沾水,还有,脸上的面具也可以摘了,我不喜欢。”
说?到最后四个字时,他音调沉了些,面上的笑容却是温和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