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1 / 1)

还挺好。

“好。”,肖恒点了点头,主要是他膝盖上还有伤,路走久了会有些疼,应该是昨晚跪在客厅地板上磕青的,因为下午出门前他还听到席铖让元森在客厅的地板上都铺上地毯。

不仅是客厅,主卧和楼梯早在这之前就铺上了厚厚的羊绒地毯,就是怕他摔,别墅里所有尖锐带角的柜子餐桌更是早在把他接回之前就已经安排人用软布包包好了,

就是日常的生活起居,只要席铖在家,基本就不用他动手,说是一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真心不为过。

那么多微不足道的小细节都被席铖敏锐地捕捉注意到并妥帖地完善好了,就像现在这样,

“膝盖还疼吗?”,alpha的声音传入耳中,紧接着膝盖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席铖宽大的掌心覆在他左侧的膝盖上揉了揉,

出门前,那里才刚被alpha细致地上过药,

肖恒垂下眸,迟疑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么多那么多的温柔与体贴,如今全都变成了令他难以适应的存在,

他觉得难受,

因为感官和理性在认知上所产生的巨大割裂感,

面前的这个人,他看到的,听到的,真真切切触碰到的这个人,在他所有意识清醒的所有时刻,在他身边时永远都是温柔的,体贴的,值得依赖与依靠的,

这个alpha真正被冠以‘席铖’这个名字身份的所有时刻,在他身旁,在他面前时,所呈现出来的形象都是正面,美好的,甚至两人在性事上,在床上,都是和谐的,舒服的,自己的身体在面前这个alpha的怀里都是极度的舒爽的。

没有直面过alpha暴力伤害的身体甚至都无法做出条件反射性的防御行为,心理的抵触和害怕甚至还会在熟悉的温柔安抚下放弃抵抗,

哪怕在理性的分析下他知道面前的男人是危险的,可怕的,可脑海里的那个可怕形象却怎么也无法和面前他真切触碰到的温柔男人融合在一起。

席铖在他的脑子里被生生割裂成了两半,或者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一个是在理性认知上手段残忍又冷漠无情的联邦元帅,另一个则是眼前真实触碰到的观感认知上体贴细心的温柔男人。

而他所得知的席铖的所有负面形象都是从萧霖的嘴里听来的,再自己一点一点地分析琢磨出来的,可这些全都没有真真正正地得到过确认,因为他不敢直面质问席铖,他选择了逃避,这就导致了缺乏直面冲击的脑子根本无法将那两个割裂的形象完全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

肖恒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他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手里骤然一沉,一样粗糙微凉的东西被塞进了他的手里,

肖恒摸了摸手里捧着的东西,满脸疑惑地扭头,“什么东西?”

“椰子,新鲜刚开的椰子,”,席铖捏了捏他的后颈,视线落在他带了丝血色的脸上,眼神变得柔和了些,“你刚刚在发呆,旁边正好有流动的椰子贩卖摊经过,我就过去买了一个。”

“走了那么久了,正好给你解解渴。”,alpha边说边把手从他的后颈摸到他的腰上,肖恒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后又在席铖力道适中的按摩中逐渐放松下来。

腰还有些酸痛,alpha的按摩技术却很好,原本僵硬酸痛的腰部肌肉在席铖的指腹按揉下一点点地放松下来,身体是舒服的,肌肉记忆让他自然而然地选择放松,

肖恒低头,嘴里含住吸管,乖乖地让alpha揉腰,而他自己则安安静静地喝着椰子里的清甜椰汁。

透明的椰子水通过吸管被一点点地送进嘴里,划过喉咙,清甜滋润的口感,让肖恒忍不住一口气吸了椰子里将近一小半的椰汁。

“喜欢吗?别喝那么急。”,席铖的轻笑声从身旁传来,肖恒愣愣地点头,“好喝的,很甜。”

好不好喝,席铖不知道,但面前的小傀儡确实是很好哄就是了。

席铖视线落在肖恒红艳艳,咬着吸管的唇上,眸色暗了暗,指尖转了两下手里握着的红色石子,然后塞进了小傀儡的手里。

手里又被塞了个东西,这次的手感却是光滑润泽的,肖恒捏在手里,反复地摸了摸,触感和形状都和鹅卵石很相像,“是鹅卵石吗?”

“不是,”,席铖看了一眼他白皙小手握着的红色石子,笑了笑,“买椰子的途中在沙滩看见的,觉得有些好看,就随手捡过来给你玩。”

“?”,

肖恒有些愣怔,他实在是有些难以想象席铖在沙滩上随手捡石头给他玩的模样,

沙滩上其实也有不少成年人在捡涨潮时被海水冲刷上来的海螺贝壳以及一些色泽漂亮的石头,但席铖做这种事情却和他的形象和气质显得有些不相符,

肖恒手指摸了摸手里捏着的温润石头,“谢谢。”,

“既然收下了,那就带回去吧,好吗?阿恒。”,席铖的话让他一噎,肖恒险些没被嘴里的椰汁给呛咳了,

他倒也没想着扔,只是他没想到席铖会这么赤裸直白地说出来,最后只能讷讷地点头,“好。”

第94章 一切都解释不通,他不懂。

“检查结果怎么样?………药物可以停了吗?后续的注意事项………”

肖恒怔怔地看着自己被身后alpha抓在手心里把玩的手,听着对方和傀儡医生的对话,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能重新看见东西了。

席铖这段时间又给他带来了新的药,说是治疗眼睛用的,他没得选,他吃了,

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每天都在担惊受怕地等着身上的哪个部位莫名其妙地出现问题,

可一个星期过去了,直到今天早上,他一睁眼,不再是往常那令人熟悉到绝望的黑暗,眼睛被清晨的太阳光刺得条件反射地一闭眼,

他当时还没能回过神来,甚至觉得自己是在梦里,再睁眼看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时,他整张脸都是木的,唯有身侧放在床上的指尖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太过震惊,

以至于他就这么直挺挺地躺在床,睁大着双眼盯着那什么图案都没有,白花花一片的天花板,看了好一会,眼尾处才滴落下一滴泪来。

所以说那些药真的是治疗眼睛的吗?席铖这次真的没有骗他?

他从床上坐起来,眼睛极为缓慢地眨动了一下,双眼环视了一圈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房间,

床头柜上摆放的透明玻璃杯,旁边样式简约的落地灯,地上干净整洁的羊绒毯,以及落地窗前的沙发茶几,和那满窗散落进来的暖融融的清晨阳光。

窗外蓝天高远,一望无际,天边有鸟儿展翅飞过,视野延伸至远方尽头,可窥见钢铁森林的隐约轮廓。

真的能看见了,不是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