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御神色微动,没曾想到第一个打开那道口子的人,是他母亲。
“没说什么了,就这一件事。你告诉我,阿姨是不是在开我玩笑?不过我好几次也听过你提起这个词……”
唐可可一下子陷入了怀疑,到底是真有其事还是道听途说,她也猜不准了。
她不禁想起舍友说的话,难道那个传闻是真的?
“我母亲说的没错,我是受到诅咒了,不仅是我,珩、裴……整个宫家都一样,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宫御索性丝毫不在隐瞒,从前他找到命定之人不敢对家里说,包括让身边的人不能透露一切消息,他怕他的母亲以此这件事来要挟小女人嫁给他,他怕她受到伤害,所以什么都瞒了下来。
现在他不想隐瞒了,即使心里害怕她知道所有事情后觉得自己被背叛要离开他,他也不想待她不公平。
“可是你们都身体健全,没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
唐可可被他突如其来的认真吓了一跳,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奇闻轶事?
“你想知道哪里不一样?我来告诉你。”宫御弯下腰,向她的方向靠过去,贴着耳朵说,“我们宫家的男人,被诅咒后是不能人事的,只有遇到像你这种特定的人,才会勃起。”
唐可可身体向后倒,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可是……你……你不是很正常吗?”
“是啊,遇到你后就变正常了。”
唐可可陷入一阵沉默,老实说她是不相信的,太过于玄幻以至于有点假,但是她的脑海里又告诉她,这件事是真的。
难怪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眼前的男人表现得太过反常,就连后面他身边的每个人见到她时,要么探究、要么惊讶、要么理所当然。
“生气吗?有没有觉得我在利用你。”
宫御一直盯着小女人的脸,试图从她脸上找出各种情绪来,无论愤怒亦或是……无所谓。
唐可可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她生气吗?
不生气,或者说是没感觉到生气吧,换成她没喜欢上他的时候,估计会觉得自己被玩弄羞辱,现在,她只是好奇,为什么他就认定她是他的命定之人。。
“不生气,不过我想问下,为什么你一眼就能认定那个人就是我,会不会有搞错的可能?”
“这简单,因为遇到你,心底就有个声音和我说,就是你了,而它是最好的证明。”
宫御自信一笑,牵起她的小手放到自己腹部下面。
唐可可碰到一根软硬适中的海绵体,小脸一热,抽回小手,“原来外面的传闻都是真的。这么说,那天你带我去看望的那几个人,他们也是……”
“如你所想。”
宫御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无奈,居然有这么几个倒霉蛋陪着。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会这样?”
唐可可像个小学生一样举起一只手,双眼认真地提问。
“想知道?”
“想。”
“我带你去个地方。”
宫御牵起她的小手十指紧扣,带她来到宫家的地下室,穿过排排架子上的古物,来到最里面的暗门推开进去。
在明亮的暗室内,放眼望去,是排成几排的人物图片,从古到今。
宫御牵着小女人来到第一排的第一幅画。画里,中间站着穿着古装衣物的男子,他的左右两边,各站着两名不同容颜的女子。
尤其是左边的那位女子,奇装异服,面部表情有点生硬,眼神空洞,像是后来加上去一样。
“宫家最早的祖先,也即是第一任宫家家主,为了权势和地位,杀死妻儿,娶了当时朝代最高地位的公主。”
“刚好他的妻子,是当地有名的巫师,死前最后一刻,以肉身献祭,给我们宫家下了最毒的诅咒,宫家世代男人,不得好死。”
“宫家所有人害怕了,他们找到了这位女子的父亲并哀求他,是他帮我们减轻了诅咒。只是唯一能解除诅咒的方法,就是求老天爷,给我们一个命定之人。有则有,没有,则宫家亡。”
“是她吗?”
唐可可手指向奇装异服的女子,即使画中的人像是没有了灵魂,却给人一种娴熟清冷的感觉。
“没错,她是我们家某位家主请了当时最好的画师后来加上的,不管怎么说,她是我们宫家的一份子。”
即使宫家对她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不管是否出于愧疚还是为了减轻罪孽,宫家的祖祖辈辈,早已将她当做亲人作以供奉。
“画中下面的人名,怎么会越来越少?咦,我看到你的名字了。”
唐可可沿着画作慢慢往前走,越到最后,画作下的人名越来越少,最后停留在四个人名上。
“那位祖先的父亲,只是为了减轻因果才会帮助我们,但是要减轻诅咒的惩罚还是要靠自己。宫家要找到命定之人很难,有些人能找到,有些人却不能,越到后面越难遇见,到了我这一代,基本就剩下我和珩他们了。”
宫御说完顿了一下,揣紧手中的小手,“在没遇到你之前,我觉得这个诅咒可有可无,我的人生信念就是过完这一世足以。遇到你之后,只觉得人生太短,后悔没能早一点遇到你。但是现在无论如何,我早已找到了那个人,我很满足,一生都不会觉得有任何遗憾了。”
唐可可突然被深情表白,心中一股暖流流过,回握他的手,朝他笑了笑,“我也没有遗憾,只因遇到了你。”
宫御将人拉进怀里从背后环住她的细腰,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看着眼前的一面白墙,“等我们结婚以后,我们的照片也会挂在上面,照片下面,是我们子女的名字,以后他们的人生,该由他们自己努力。”
“你怎么想这么远,我还没答应要嫁给你呢。”
“这个手镯你带上后,就已经是我们宫家的人了。”
唐可可抬起手腕看着圈在上面的手镯,这才明白,男人交给她这个手镯的意义是什么。
原来他早就计划着将她拐回家,真是阴险狡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