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1 / 1)

“贼人真的在这附近吗?”薛怀转了下头,又迅速转回?来,“我怎么没看到。”

“被你看到岂不是?暴露了?”云舒虚虚搀住薛怀的手臂,娇俏一笑,“世子,外面风大,咱们快进去?吧。”

薛怀打了个?哆嗦,“好。”

二人不慌不忙踏进了卧云别苑的大门,见他们走了进去?,几道身影飞旋落地,互相看了一眼后迅速散开,消失的无影无踪。

午夜,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

浓黑的夜幕下,雨水串联成线,密密麻麻的,令人什么都看不清。一片黑暗之中,紧紧扣着的门闩被人用刀刃一点一点的挑开,接着,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大手伸进来,扶住门板,慢慢将听雨阁的院门打开了。

院门一开,两个?不知何时被人用迷烟迷晕过去?的丫鬟摔了进来,倒在雨水中,几双皂靴飞快从她们的身上跃过,直奔正屋而去?。

正屋虚虚掩着门,透过门缝,可以看到屋里?面的场景,约莫就是?一个?妈妈一个?丫鬟守着,且都在打盹,毫无威胁力可言。几人交换眼神,依旧使用了迷烟,待那二人东倒西歪地瘫在地上,这才推开了屋门,一个?挨着一个?走进去?。

他们屏气?凝神,脚下无声,快速移步至床前,分散站开,猛地掀开了床帐。

床上赫然躺着一名男子,却?不是?薛恒,而是?他的贴身护卫左英,左英静候多时,早已按耐不住,见刺客终于现身,一跃而起,趁着刺客愣神的功夫,摸出了枕头下面的宝剑。

深更半夜,静谧的卧房内,刀光剑影一片。

左英手持双剑,打得四名刺客几乎毫无招架之力,不多时,一名刺客被踹翻了出去?,一名刺客被削掉了半个?臂膀,另外二人见势不妙,想要逃离,却?被一张密不透风的银网网住,任他们如何挣扎也挣扎不出来。

“这是?老子千里?迢迢带来的牝甲网,劝你们不要挣扎,因为?,越挣扎越紧。”

黑暗之中,一身穿墨蓝长袍的男子款款而入,盯着犹在牝甲网中挣扎的刺客,讥笑着道。

与他一起走进来的,还有云舒和薛怀,以及薛怀的夫人虞淑宁,虞淑宁站在云舒身后,好奇地盯着那四名刺客道:“还真来了,二嫂,还好你提前安排妥当。”

“二嫂嫂,你可真厉害。”薛怀道,“瓮中捉鳖,便?是?崔大人见到了,也要夸一声妙。

云舒没有回?答虞淑宁和薛怀的话。她死死盯着那四人,扬了扬手,命人进来抬走了文妈妈和汐月,并?将灯烛点上。

明亮的烛光照亮了四名刺客的面容,也照亮了一屋子的血腥,云舒不由得叹气?,听雨阁以后不能住了,因为?这里?面的血腥味太重了。

与此同时,那四名身负重伤的刺客也在牢牢盯着云舒和薛怀看。

尤其是?薛怀,他身上明明穿着薛恒的衣服,戴着薛恒的发冠,顶着薛恒的脸,但?他绝不是?薛恒,因为?薛恒不会叫云舒二嫂嫂。

被左英一脚踹掉大牙的刺客满嘴是?血的道:“你不是?薛恒!”

“不是?啊。”薛怀道,“你爷爷我是?薛怀!”

刺客狠狠咽了口血水,直勾勾地盯着薛怀,一副魂飞魄散的模样,像是?看见了鬼。

也不怪他们会认错。

薛怀是?薛恒的亲弟弟,身形样貌本就和薛恒有六七分像,经肖焕巧手易容后,足足像够九分。

再穿上薛恒的衣装,模仿一下薛恒的气?韵,便?是?大夫人活过来也区分不出他们兄弟俩。

“这是?易容术,骗骗你们这些胆大包天的狗东西。”薛怀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扮成别人的感觉,真是?有些奇妙。”

说着冲肖焕笑笑,问:“肖神医,我耳朵后面的银针什么时候能取下来?”

被一声肖神医叫得浑身舒畅的肖焕道:“来,薛三?!我这就给你取了!”

他一边说一边走向薛怀,却?见那个?满嘴是?血的刺客猛地起身,拔出藏在腰间的飞刀,射向云舒的胸口。

第88章 088 奴才阿诚

寒光裹挟着染血的杀气?逼近, 吓得云舒愣在原地,好在左英与肖焕反应飞快,俩人几乎同时去拦截那把?射向云舒的飞刀, 却见一道白影破窗而?入,将?云舒护在身?后,徒手?接住了飞刀。

刺客双眼?瞪大,然而?由不得他做出任何反应, 飞刀便刺穿了他的喉咙。

噗地一声响, 便见那刺客直挺挺朝后倒去,先是撞在了一个琉璃花架上?,然后才摔在地上?,一刀穿喉, 死得痛快。

没人看清飞刀是如何从来人手?中飞出去的,速度之快, 令人咂舌。

雨水瞬间停下,弥漫着血腥味的卧房里安静的可怕。

左英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薛怀则将?被死人吓到的虞淑宁抱在怀中, 肖焕觑着眼?睛盯着白衣男子, 道:“你是谁?为何戴着面具!”

又去问云舒,“你认识他吗?”

云舒魂不守舍地望着身?前的白影,嗅着那若有似无的沉水香,颤抖着攥紧双拳。

她轻轻喘息, 却如何也压不住胸腔内突然间腾出的那团火,纤长?的睫毛失控地抖作一团, 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抬眼?,冷冷地去看眼?前这?个人。

许是察觉到了云舒的目光, 他慢慢转过身?,双眼?隔着银面具看过来,望着云舒道:“奴才阿诚,见过二少夫人。”

阿诚?

云舒冷笑,目光来来回?回?地在那张银面具上?打量着。

那是一张很精巧的银面具,完美贴合着面部,将?五官都隐藏起来,只留下一双眼?睛,她死死盯着面具后的那双乌眸,道:“你是阿诚?”

“是。”阿诚沉声应道。

云舒目光越发冰冷,又问了他一次,“你是阿诚?”

阿诚沉默片刻,坚定?地道:“回?二少夫人的话,奴才正是阿诚。”

自面具后散发出来的声音瓮声瓮气?的,听得并不真切,但云舒却听明白了,她点?点?头,道了声好,“阿诚,你刚刚一直潜藏在外面?”

“正是。”阿诚道,“奴才护佑不周,令夫人受惊了。”

云舒面无表情,声音却透着股讥诮的味道,“岂会,要不是你,我怕是又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