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在雨夜里翻找了很久。
最后在一个积水潭里找到了他们一直在找的人,人已经昏厥过去了,崔悸安脸色苍白,他淋湿的额角瞬间有密汗往下流。
他眼眶湿润,崔悸安双手颤抖他扶起江鱼,满目惊慌,他颤声喊着,“小鱼……小鱼,安安在这里…”
江鱼没了知觉,连同痛觉也不残留。
傅席禛让弘管家把人扶上车,向医院打了电话过去。
Omega无不被淋湿,他泪流不止,傅席禛不忍他掉眼泪,他替小家伙抹去眼泪,“别哭,医生快到了,安安,江鱼不会有事的。”
崔悸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鱼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哥哥,小鱼不会有事的……”
这件事情傅席禛也不清楚,他接到电话就很疑惑。直到发现江鱼不是在开玩笑,他想直接去吩咐人去把江鱼带回来,但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拍了拍小家伙的后背,轻声道,“不会有事的,安安放心。”
将江鱼送进科室,不久后匆匆赶来的宋暃跟傅席禛打了招呼,傅席禛朝他指路,“你先帮他检查一下。”
“好的傅总。”
弘管家拿着一张遗失在车上的白纸上来,“傅总,这里有一张亲子鉴定表,是江少爷的位置上发现的。”
傅席禛接过纸张,湿润的字上赫然写着江盛与江父毫无血缘关系,傅席禛微眯眼,他江家养了个养子?
宋暃径直走进去,见到病患的那一刻他人愣在了原地,江鱼?!他怎么在这?他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
宋暃上前去,人目前是昏厥状态,宋暃给他做了初步检查,他现在心里全是江鱼为什么会这出这种事,不是有江盛吗?
看得见的伤口几乎皮开肉绽,宋暃眼里尽是怜悯,他掀开裤腿,腰间的衣服检查别处伤口,全是多处重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鱼许是太过于疲惫,晕倒是意外,他带着乳白色的手套怔住,初步判断是被打,伤口都是人为造成。尤其是腿部的凹陷的部位明显是某种尖锐的尖端造成的。
他又重新检查了外伤,头部有红肿的伤,最终判断为就是遭受了暴打,他将这些全部复述给傅席禛听,“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我先替他处理一下伤口。”
“嗯。”
傅席禛大半已经猜到了是谁敢下这么狠的手。
江家父母的宠爱集于江盛,他们不喜江鱼,自然是有原因的,在B国Beta遍地都是,只有娇贵的Omega和矜贵的Alpha才能备受尊重。
而Beta要么是有高学历高贡献,要么是受宠富家子弟。
现实就是这样残酷。
但那张白纸黑字怎么解释……不是亲生的还能如此得宠,果真是因为江盛是Omega?傅席禛难以理解江家细思极恐的行为。
宋暃给江鱼包扎,处理伤口,他摇头叹息,“江鱼,你这是怎么了呢……小盛知道了不得疯了吗?他多舍不得你这样啊……”
傅席禛刚好带着小家伙过来,碰巧听见宋暃的话,小家伙换了衣服,他一见江鱼伤痕累累的躺在台上,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傅席禛把宋暃叫了过来,“今晚的事,不允许往外说。”
宋暃明事理,他从江盛那里得知,江鱼不受宠爱,而且他们走得太近容易被现场抓到,那会儿他为了江鱼各种避着江父派来跟踪他们的人。
如今这形势,恐怕是暴露了什么,那些伤必然是江父江母留下的,他点头表示不会说出去,开口补充道,“伤势严重,可能需要养一阵子,傅总打算……”打算留在城堡里吗?
如果不想要江鱼在这里,宋暃也可以履行一下作为江盛朋友的义务,他正好有独栋小区,休养生息再合适不过了。
傅席禛应声,“他和安安是知心朋友。”
自然是留在家里。
宋暃不打算久留,他将药分别放在茶几上,嘱咐傅家的佣人何时上药,何时喝药,完全不能粗心,会留下严重的疤,说不好会留一堆病。
宋暃从傅家离开,他就在寻思要不要告诉江盛这件事。
吩咐人把还未醒过来的江鱼送到次卧去,崔悸安眼巴巴地变成了望友石,简直给崔悸安增加了心理阴影,小鱼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他双手撑好下巴,时不时替江鱼整理被子,江鱼昏睡的时间很长,崔悸安却也不困,不看着朋友安心醒过来,他怎么会睡得着。
傅席禛无奈,他们同睡没有什么,是考虑江鱼伤口容易裂开,故没有让小家伙和他睡,傅席禛揉了揉小家伙润润的头发,把他带到梳妆镜前,拿起吹风机给他吹干了头发。
Omega失神,他真的被江鱼的模样吓坏了,平日玩得如此交好的朋友出了事,崔悸安无心思再去想别的事。
等到哥哥为他吹干了头发,他欲要走,傅席禛拉住他,“时候不早了安安,哥哥知道你担心江鱼,现在江鱼睡着了,安安也得早些睡。”
今日不听话的Omega淋了雨,回家后身体温度也很低,傅席禛不想他出什么事,正好江鱼睡下,那么崔悸安也可以睡。
Omega还要说什么,傅席禛轻轻捏了下Omega的耳垂,“安安现在不睡,明早赖床就不能第一时间去看江鱼了。”
“那安安再看小鱼一眼……”
傅席禛允诺了。
而后城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与此同时,江盛回家便是一片死寂等待他,江母显然是哭红了眼睛,江盛说,“怎么了?”他心里有些悬。
江父捏造了事实,“小鱼他……和你妈吵架,你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小鱼他打了你妈就说要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
江盛揪起心问,“他去哪里?”他哪来的家?
江母这时仍然是气头上,她为何哭是她亲自调教出来的好儿子,以后要嫁高门大族的Omega,竟会受一个Beta的唆使。
并非江父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