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听雨和张妈妈的话后,陆九渊向公廨告了一日假,将自己锁在书房中整整一日一夜。

这期间,苏半夏也没闲着。

她一巴掌打在张妈妈脸上,“老东西,刚刚你是不是想拆我的台?”

张妈妈捂着脸,眼含热泪,“没,没有,苏小姐,我儿子还在你手里,我怎么敢不顺着你的话说!”

苏半夏满眼狠戾,“知道你儿子在我们手里,便老实点!郡王爷特意将你儿子从山阳书院调入国子监,可不是为了让你拆他的台的!”

“再让我发现你在外人面前露出那副有口难言的表情,我将你和你儿子都剁碎了喂狗!”

张妈妈啜泣着,“苏姑娘,老奴,老奴知道了!”

“听雨姑娘,你方才表现得很好!待事成之后,淳郡王定会履行承诺,给你你想要的!”苏半夏拍拍坐在一旁的听雨的纤瘦的肩膀。

听雨睁开混浊的眼睛,厉声道,“淳郡王能救我脱离苦海,我已感激不尽!如今我只想看到姜妧姎死,才能一解我心头之恨!”

__

待一日一夜后,陆九渊从书房出来,苏半夏迎了上去,“阿渊,你没事吧?昨天你那副样子,我很担心。”

似乎一日一夜未阖眼,陆九渊满眼猩红,“半夏,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要他们为我陆家血债血偿!”

苏半夏体贴地握紧他的手,眼中闪过计谋得逞的得意,她柔声道,“阿渊,我会帮你!若是我们做不到,我还会替你向淳郡王求情,求他来帮我们!”

陆九渊反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痛苦折磨,“半夏,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

苏半夏偎在陆九渊怀里,柔声道,“阿渊,眼下就有一个帮你报仇的好机会,你可要抓住?”

陆九渊忙道,“半夏,什么机会?”

苏半夏附在陆九渊耳边说了几句。

陆九渊沉思片刻,“我同意!”

公主府

是夜

“昌平王叔传来消息,说他花了好大力气,费了好一番口舌,栖雾阁阁主终于肯割爱了!他要我们明日带上十万两去栖雾阁领人。”

容予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写着奏折,姜妧姎端着碗参汤走了进来。

“十万两?”容予惊讶道。

“夫君是嫌少?”姜妧姎促狭道,“昌平王叔说这是他求了栖雾阁阁主整整半月,才磨来得友情价!换旁人去,没有百八十万两,休想替琼玉赎身。”

容予满脸心疼,“为夫是觉得贵!花十万两请回来个不中看又不中用的女子,实在不值!”

姜妧姎伸出手,捂住容予的口,“你这话可别让崔蘅表兄听到,他花了百万两,还只是让栖雾阁同意挽歌姑娘不必接客!你十万两买到他们的花魁,已经占尽了便宜!夫君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再说,我虽未见过琼玉娘子,可能做到花魁的位置,想来生得应是神仙般的人物,即便摆在家里看着也是赏心悦目的,怎么能说人家不中看也不中用?”

容予将姜妧姎拉到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家有悍妻,再神仙般的美色,为夫也不敢看!”

姜妧姎伸出手,嗔怪道,“好啊,夫君这是嫌我凶悍!既如此,和离书拿来,我们一拍两散,夫君自去娶个贤惠的回来!”

容予将她的手攥在手心,促狭道,“凶悍不凶悍的,左右为夫也习惯了!换个贤惠的,为夫也是无福消受!不如就维持现状,凑合过吧!”

第417章 耙耳朵

“凑合?有的人啊,嘴上说着家有悍妻,日子难过,真把和离的机会摆到面前了,他又不要,不仅不要,还上赶着求着抢着的要和好,这用民间的俗话叫什么来着?”姜妧姎柳眉微挑,眼角眉梢皆是调侃。

容予听出了她是在打趣上次假和离后,他又带人上门抢亲一事。

他也不羞耻,厚着脸皮道,“姎儿是想说口是心非,贱骨头,耙耳朵?”

“没错,为夫就是耙耳朵!”他含笑道,“古语有云,亏妻者百财不入,爱妻者八方来财!古人都知道的道理,为夫耙耳朵有什么好不承认的?”

姜妧姎笑得娇憨,“贫嘴!我不同你说了,我要回去了,星洛姐姐还在等我呢!”

听姜妧姎说要走,容予收紧环在她腰间的手,哀怨道,“说好的住几日,这都半月有余了,这沈大姑娘怎么还不走?”

“陆九渊和苏半夏的事如今在上京闹得沸沸扬扬的,人人都称赞淳王兄仁善大度,让陆九渊和苏半夏得以旧情复燃。”

“这陆九渊也不避讳,大张旗鼓地在文秀阁,聚宝斋,绯栩轩等定下了不少绫罗绸缎,金银器皿,直言要给苏半夏最隆重的成亲仪式,正大光明地让苏半夏做他陆家媳。”

“星洛姐姐走哪儿都能听到,她心情不好,便想躲在这里避世,夫君又何必急着撵她?”姜妧姎哄着他。

如今她一人恨不得当三人使。

她已有孕七个月,肚子愈发大了,走几步路就喘得厉害。

平日里除了照看好自己,每日按太医的交代多走动走动,还要忙活着给肚子的宝宝准备出生后要用的物件,更要找生产时的稳婆以及给宝宝相看乳母和丫鬟。

这一桩桩一件件小事虽有下人帮着准备,可都等着她来拍板,已耗去她大半心神。

府中还有两个大小孩,离不开她。

白日她要陪着沈星洛聊天解闷,绣花下棋弹琴,适时开解开解她。

晚上容予回来,还要抽出时间安抚他,让他稍安勿躁。

真真比打理中馈还累!

“若她愿意将为夫的床位还回来,为夫还能再忍她一段时日。可她住在这里,不仅要霸占为夫的床位,还要霸占着为夫的娘子,为夫怎么忍得了她?真真鸠占鹊巢,还理所应当!”容予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