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祈猛然拉住缰绳,将马扯停,回头看去
“好久不见。”那个许久未见的女子依旧是一身桃衣,身姿曼妙,她坐在烈马上,抬手摘下了面纱,笑道,“师姐方才就注意到了,阿祈好像又长高了。”
她的声音很轻,少祈却听的很清楚。
好久不见,当真是好久不见。
少祈好似有千言万语要同师姐说的,最后却只吐出一句,“对,真的好久不见了……”
“同师姐见面就这般让你不情不愿么?”平阳秀眉灵巧的皱起,她依旧同分别前一般俏皮,好似并没变多少,只是更加漂亮了,也更有女子的风韵,她驱马往前走了几步,一面走一面抱怨,“师姐还以为你见了师姐会有多高兴,也不过如此嘛……”
平阳的视线倏然停在了少祈那匹白马的屁股上,神色一惊,道:“喂!你的马屁股被扎了针,下马!”
少祈本觉得没什么,却被平阳的语气吓了一大跳,一个翻身跳下了马。
平阳也下了马,她凑近一看,马屁股上还真扎了一根尖针,而后扭头看少祈,将他全身上下都扫了一遍,小脸一下子皱了起来,双手叉腰,盯着少祈质问道:“这是谁的马?!”
少祈看着那根针脑子还有点发懵,被平阳一个尖叫吓得回过了神。
“小、师、弟!师姐问你话呢!!!”平阳快要气炸了,“你若是常人,被马一颠可能就摔死了知不知道?!”
少祈晃晃头,笑道:“师姐……不至于……”
“看你这态度我就知道是谁了,还想瞒着师姐?!”平阳银牙咬的咯嘣响,“是不是凤禅那个贱女人!”
少祈被平阳粗鄙的话吓得说不出话,若他说是,相当于他承认了凤禅是个贱女人,若说不是,便就是欺骗师姐。
不过师姐几年来都没变,他倒是很高兴,原以为师姐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才匆匆离开,好在师姐面色红润,想来过得不算差。
二人掰扯了一会,少祈句句都想与平阳叙旧,而平阳还在喋喋不休的咒骂凤禅。
一骂就是半个时辰。
什么小贱婢、黑心肠、狗娘养……
少祈眼见天就要黑了,但是实在扯不开话题,只能有一句没一句的听师姐骂着,一面小心翼翼的将马屁股上的银针取出来,谁知一取出来马的蹄子便不断往后蹬,差点一蹄子揣在平阳和少祈脸上。
好在少祈眼疾手快,拽着平阳闪到了一边。z.ll
而后看着这匹白马跑远。
“……师姐说你就是不信呢?她就是坏心眼,你又是少见的那种特缺心眼的……”平阳还在叨叨叨个不停,“……日后你碰见她就躲远些……”
怎么跟师兄一个样?
少祈正想笑,却听平阳说:“她这般喜欢大师兄,恨不得整个人粘在大师兄身上了,能不讨厌你?”
平阳嘴一撅,少祈僵硬起来,沉默着不说话了。
“……小师弟,快要晚上了,大师兄有臆障药吗?”平阳见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扯开话题。
少祈方才便是一直在担心这个事情,“没有。”
“师姐有,走,去寻你大师兄。”
少祈有些尴尬,他的马没了,如何去?
平阳一个翻身上马,朝少祈伸出一只手,俏皮一笑。
“上来,与师姐同乘~”
(爆更6000字)你亲我,我给你。
平阳的手微微一抬,见少祈傻愣着,小脸又臭了起来,“喂,师姐的话也不听了?”
少祈赶忙摆手:“不是,只是……”
到底男女有别,若是与师姐同乘,是不是不太好?
平阳哪管这些,开始耍无赖,掐着嗓子对着少祈撒娇:“快点嘛,快点上来嘛,师姐一个弱女子,哪里能训得住烈马,你当真要忍心放任师姐一人骑马,若是师姐摔着了怎么办?快点上来嘛,你是男子,保护师姐是应该的啊。”
“莫非小师弟在乎师姐是个姑娘?可是你小时候师姐也没少抱你啊!我一个姑娘都不在乎,你又别扭什么?”
少祈依旧不敢动,可是渐渐觉得师姐说得对,他往前走了一步,还在思考有没有别的寻到师兄的办法。
可是在这山林里,传音很难传很远,方才他在识海中喊了师兄几声,好像是隔着什么,传不出去,可是却能同师姐传音。
这地方当真是诡异。
少祈叹了一口气,看着平阳道:“师姐可知晓大师兄在哪里?该如何寻?方才我试了传音,传不出去。”
“不知,所以你赶紧上来,此处天色一暗便会阻断传音术,现下我们的传音术只能传给百米内的人,但是好在是百米,说明大师兄在百米外,我们百米给大师兄传音一次应该能寻到,可若是再晚一些,天色全部黑下来了,便连十米也传不出去了。”
平阳手都举累了,她的手耷拉了下来,人也耷拉了下去,原先本还有些大家闺秀风范,如今背一驼却成了含胸驼背的小家子气姑娘。
她趴在马背上,嘴巴含糊不清的说着:“你当真不管你娇弱可怜的师姐么?”
少祈被她的样子逗笑了,“师姐现下成了娇弱可怜的人设么?”
平阳点头,“师姐毕竟是女子,定然是娇弱的。你到底上不上来,你不上来师姐便自己走了,你自己一个人慢悠悠徒步寻大师兄吧。但我赌……你在天黑之前找不到大师兄,哼哼,师姐有臆障药,你师兄可没有哦~”
少祈笑着上马,坐在平阳身后,拉起缰绳,从外处看便是他将平阳圈进怀里一般,可实际上他还是隔出了一定距离,他道,“我何时说过不上?”
平阳笑眯眯的坐了起来,伸了个拦腰,从善如流的将后背靠在了少祈的胸膛上,满足的笑道:“舒服了,寻了个马夫。走吧!驾驾驾!”
少祈虽有些为难,可也不好推开师姐,只能一边驾马一边无奈道:“虽说师姐不在乎……可到底男女有别……”
平阳偏就是装听不懂,将小指头塞进耳朵里,“说什么男女有别呢,师姐刚出落成大姑娘的时候还抱你过,那时也不见你说男女有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