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1 / 1)

今宵感受到牵扯的力量,回身看他, 一开口就是甜软的嗔怪:“你怎么这么讨厌!”

像后排的男同学?, 为了吸引她注意无所不用其极。

沈修齐看她气得两腮鼓鼓,忍住了想笑的冲动, 一把将人揽进怀里轻声安抚:“是我不好,不该乱说话, 不生?气了好不好?”

沈修齐嘴上道着歉,两只手也没闲着,一手揽腰,一手与她十指紧扣, 露背礼服在这时候显得有点暴露, 当他灼烫的掌心往腰侧伸进, 她难耐地轻颤,突然?半身酥麻。

“担心我?”

担心他真会遇到那样的情况, 是今宵为那句话生?气的直接原因, 可她噘着嘴不肯应答。

她的小心思几乎都写在了脸上,沈修齐看她,就跟看一本儿?童图书一样简单。

他轻轻吻在她额角, 意在安抚,可这安抚似乎不管用,他只好换一种方式:“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有我说的那种情况发生?,好不好?”

气了好一会儿?,今宵情绪已经缓了下来,但声音还闷闷的:“你怎么保证?这又不是你说了就能算。”

这个问题的确很?难解释,他所从事的行业,他曾有过的经历,他正?在进行的战略计划,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所以只好往简单了说:“我现在身无半职,既不掌权也不参与集团经营,不仅没有股份,那位沈总还把我当牛马使,连工资都不给我发,外?人都当我位高权重腰缠万贯,实则我穷得叮当响,我能出什么问题?”

今宵紧绷的表情差点因他那句“穷得叮当响”破功,她唇角颤了颤,强忍着没有往上扬。

“那......”

她想了一下,问:“那我一开始在球场见你打扮低调,其实不是真低调,是真没钱?”

沈修齐没忍住朗声笑出来:“你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

他往躺在座椅上的腕表礼盒递去视线:“这六百多万的百达翡丽我可买不起,也就沈总有这实力。”

今宵半握拳往他腰间?一抵,顺势倒在了他肩膀。

沈修齐侧过脸轻轻吻她,也低低地问:“有没有后悔跟了个穷小子?”

今宵抬手拽住他衣襟,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抠着他衬衫纽扣,语气里还有嗔怨:“谁家?穷小子有这么多人上赶着送礼?”

今宵抬眸,被他单手掌住下颌与他对视,车窗外?的昏蒙于他眼中溶解,她眼前有沙砾般游离的噪点。

他的眉,他的眼,他直挺的鼻尖,润而薄红的唇瓣,每一处都凝着光般,不断抢夺她的视线,她不知道该看哪里,好像哪里都很?好看。

他俯首,无限靠近她的唇,气息已在交融,他却迟迟未将吻落下,还又退开一点轻轻笑:“你可别冤枉我,这礼分明是送给今宵小姐的。”

“那”

她这话只说了一个字就被堵住声音,情潮骤然?翻涌如?海啸,将她无情拍向礁岸,唇舌潮湿,呼吸滚烫。

今宵招架不住,也无法?忽视前排开车的司机,慌忙推着他胸口与他分离,一着急,连讲话也口不择言。

“回......回家?再亲。”

原是不想被司机知道他们在后排做什么,没想到被自己直接说出来,她羞得无法?见人,红着脸往他颈窝贴近,不愿面对这尴尬的事实。

沈修齐被她这番娇羞的小女儿?情态撩得爱.欲难灭,又不好再强要?,只好轻一下重一下揉着掌心的腰,以缓解腰腹处的紧绷。

抵达槐安居,今宵已经靠在沈修齐肩膀昏昏欲睡,他的怀抱太?温暖,清淡的木质香也格外?令她安心,一靠着他,就有种躺在摇篮里沐着春日暖阳的舒适。

她听见沈修齐提醒她到家?了,但她不想动,只将双臂往他颈后一搭,再收紧,是要?他抱进去的意思。

为美人效劳沈修齐荣幸之至,细心替她披好外?套,他开了车门?抱着今宵往家?里走?,将“穷小子”买不起的百达翡丽与“黄宾虹”一并留在了车里。

冷不丁被冷风一吹,今宵的困意迅速消解,进了家?门?,沈修齐将她稳稳放在地毯上,今宵一踩进拖鞋就说饿了。

出门?之前她吃过两块点心,但这时候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好在沈修齐早有安排,这便搂着她坐到餐桌前,替她布好餐具才将珍姨准备好的消夜送上来。

餐具里有一对翠竹红梅的盖碗看着很?眼熟,今宵伸手去接,轻轻敲了一下碗壁,音如?磬玉,就是她认定的那批瓷器没错了。

她看着眼前慢条斯理替她布菜的男人,双手托着腮,心情很?好地开口:“别人都用来收藏,你用来吃饭,是不是太?奢侈了一点?”

沈修齐替她盛了一小碗乌鸡汤,笑说:“餐具不用来吃饭那还能用来做什么?”

“可这不一样啊。”

沈修齐放下汤勺看她:“哪儿不一样?”

今宵抿抿唇,皱皱眉,真要?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对。

当初伟人下令生?产这批瓷器就是为了用餐,是后来的商人为了更高昂的价格才赋予它更多的意义,到沈修齐这里,回归本质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不过还是好奢侈。

这可是那个特?殊年代最顶尖的烧制工艺,是现代技术无法?复制的精妙绝伦,凝聚了无数人的心血,就用来吃饭?

她轻轻将碗端起来,左看右看,难怪当初今教授爱不释手,这盖碗胎壁极薄,釉色纯净细腻,翠竹红梅生?动自然?,笔触流畅优美,颇有意趣,不愧是绘瓷大师之作。

沈修齐见她看得认真,全然?忘记了方才说饿,索性开口道:“喜欢给你拿回家?。”

今宵放下盖碗看他一眼:“那还是算了,在我那儿?只能落灰。”

落灰,就没有价值,那还是用来吃饭吧。

槐安居的夜晚极其安静,今宵也发现,沈修齐似乎不喜欢被人打扰,他所住的这栋楼甚至没有中餐厨房,一日三餐都是雷伯和珍姨从对面楼做好送过来,看这样子,若非必要?,雷伯和珍姨也很?少在这边停留。

她开始相信他之前所说,他从未带人回来过。

这么喜静的一个人,一定是不习惯与人分享空间?。

所以一起上楼时,她便仰头问他:“我今晚可以睡客房吗?”